在后宫撩皇帝的那些年+番外(117)

皇帝气乐了:“你拿朕当谁哄呢?”

乔虞眨了眨眼,神情十分纯然:“当然是您呀,我在家中排行最幼,何曾哄过谁?也就您罢了。”

皇帝闻言,唇畔自然便扬起了柔和的笑:“昨夜真该让你去哄哄澜儿才对,朕看满宫里,再也找不出一个比你更精湛的了。”

乔虞笑道:“您这就太偏心于我了,大公主指不定连我长什么样都不记得,我要去哄,那就是冒犯了,可别吓着孩子。”

皇帝便说:“朕偏心于你还不好?”

“当然好,”乔虞调侃道,“我自然是欢喜的,就怕大公主埋怨我同她抢父皇呢。”

“胡说。”皇帝斥了一声。

乔虞精致的眉眼软和下来,笑道:“是是,我胡说,我向您认错。”她态度十分爽快配合,转而问,“不过说起来,大公主怎么样了?好好的为何就突然病了?”

皇帝轻叹道:“天热,她又孩子心性,贪凉吃多了冰,可不就闹起肚子来。”说到这儿,他恍然想起面前这位也是怕暑热的主儿,深眸一瞪,“你也是,身子本就弱,还天天想着多分些冰块,这寒凉的东西日日近身还能好了?”

您自己都把她跟大公主相提并论了,还听不得叫你一声父皇啊?

乔虞暗自腹诽道,面上乖巧地应下来:“我知道了。不过小孩子是真的很容易生病啊,大公主这一病,我想起了六皇子当初那一病了,不过是在秋季不怎么冷的时候吹了风,竟能病得这么严重,想想都有些后怕。”她身子抖了一抖,感叹道,“可见养大一个孩子有多不容易,处处都得小心,万不能疏忽。”

皇帝笑她:“等你真养了孩子,再跟朕来说,你现在呀,先把自己养好吧。”

“我不过随意说说,那就扯这么远了。”乔虞撇嘴道,“不过您说的也有理,想想三皇子,自幼精细小心的照看着,我听说小病不少,但大病却也没生过,身子骨却还是强硬不起来;反观六皇子,这般凶险的病症,才几个月大的孩子,连连昏迷几日,好了之后却一丝后遗症未落下,瞧着反比之前还壮上两圈。”

她煞有其事地说,“他们都是同父的兄弟,其中差别肯定是在娘亲身上,夏芳仪瞧着削瘦单薄,论体态康健却比之安修仪强,因而生出来的六皇子体质也好,恢复得这般快。”

“皇上,您不是说齐太医在帮我调养身子么?他怎么同您说的呀?我身体可好些了?”

她一脸问了好几个问题,却见皇帝黑眸深幽,暗思沉吟,漫无聚焦,仿佛透过她,遥遥看向不知名的远处。

即使这样,乔虞也感觉到后脖颈处骤然泛起了一股寒意,她掩下心头发毛的感觉,仿若未觉,犹豫着唤了两声:“皇上?皇上?”

皇帝淡淡地收回视线,神色泰然自若,仿佛什么事都未发生,温和地看着她道:“齐太医跟朕说了,你身子无大碍,只要别纵着自己老吃些冰的凉的,会转好的。”

他以为乔虞也是盼着能早些有个健康的孩子,故而语气中添了几分安抚:“你年纪还小,在子嗣上头不必太过着急,总是想把自己的身子养好最重要。”

乔虞轻松地笑了笑:“您放心吧,我还能亏待自己么?”

皇帝抬眸笑道:“怕就是你太宽待自己了,只顾口腹之欲,把养身健康全数扔开,不管不顾就依着性子来。”

“这不还有您么?”乔虞歪头,笑盈盈地望着他,“您总不会放着我不管的,对么?”

皇帝笑了笑:“朕可算是被你赖上了。”

“都赖一年多了,”乔虞开玩笑似地说,“您才发现呢?”

第98章 转变

在子嗣上头,皇帝向来重视,只从乔虞口中隐约察觉到一丝违和之处,便入了心,越滚越大。

自乔虞走后,他当即传召了孟太医,询问道:“可有一种药,服下后,好好的人脉象上看去仿若重病了一般?但几日过后,又健壮如前?”

孟太医思忖过后,恭敬回道:“禀皇上,这病症是由内而生,从情理上讲,应当是不会无中生有的。”

皇帝沉声道:“那要是毒呢?”

“药性中都带着三分毒,要是中了毒,多多少少身体都会带些损伤,便是治好了,哪能谈得上健壮呢?”说罢,孟太医犹豫了一会,“不过,臣想着,若说将健康的脉象转化成重症是不大可能,但小病诊出大病来确实有法子的,”

“怎么说?”

“回皇上,例如内热外感之症,初病发时并不严重,但却能服用药剂将体内的热邪尽数逼出来,实际上是由内及表的一种治疗方法,只是从脉象上看气势汹汹,十分凶急。”孟太医微顿,继而道,“此法子到底有风险,病患高烧不退,昏迷不醒,万一不能及时回转,将高热降下去,恐有后患,因而无万全保证,大多医者不敢实践用之。”

皇帝沉默半晌,淡淡出声:“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微臣告退。”

送走了孟太医,张忠进来回禀皇帝时,见他身形隐在高座幽暗中,殿中沉郁的气氛令他下意识便将心提了起来,轻声回道:“皇上,孟太医已经出宫了。”

皇帝手指敲在桌案上,轻轻地响声放在这空旷的宫殿中,仿佛都带起来了回声,张忠不觉把头又埋低了些,只听他缓缓开口道:“去把魏十全叫来。”

……

那厢乔虞刚回到灵犀宫,一落脚,茶都没喝上一口,皇后那儿就派人过来,她暗暗翻了个白眼,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俩算计到一块儿去了。

三言两语将人打发走,乔虞让宫婢回去禀告皇后娘娘,事情已经起了头,让她只细心注意着皇上那边就可以了。

多疑是做皇帝的普遍性格,这位甚至还厉害上两三分,乔虞若同他说出七八分,他恐怕反倒怀疑起她来;可她要是似有似无的透露出那么一两分,他才会顺着钩子往下主动探查过去。

结果晚膳时分,传来了消息说是皇帝今晚去的长春宫,令乔虞多少有些惊讶,她知道他定然是查到了什么,只是依他那独断专横的性子,难不成还打算在给人定罪前去听听当事人有何辩解之言?

那也不该啊?

还是说,他也未能找到实证?

乔虞眸色一深,这倒有趣了。

安修仪透露说上一回六皇子突然重病,既不是意外也不是贤妃疏忽造成,而是夏芳仪所为,目的是为了破坏贤妃在皇上心中的印象,为其日后取而代之埋下伏笔。

乔虞还纳闷呢,贤妃在皇帝心里有什么深刻的印象,用得着夏芳仪拼上自己儿子去赌,而且这计划并不是万无一失,但凡贤妃同简贵妃那样烈性一点,不过是照顾不周、一时大意,却不是没有反转的机会。

但奇怪的就是,皇帝还偏偏信了,不仅信,显然责怪上了贤妃对六皇子不上心,连着之后宫中的谣言,也有一部分迁怒到了贤妃头上。算起来,他已有许久未踏足永寿宫,便是那对可爱的小公主,在大公主回来之后,也仿佛被他淡忘了。

这其中仿佛藏了什么只有皇帝和夏芳仪才知晓的内情,就是安修仪也不一定清楚,所以要借乔虞的口,在皇帝面前略微试探一番。

不对啊,既然谁都不知情,夏芳仪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声疑问横在乔虞心间久久不散,到入夜躺下还是睁着眼睡不着,忽然室外有些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她怔了一瞬,下意识地坐起来,守夜的夏槐忙点上了灯,小声同她说:“主子,奴婢去看看怎么回事。”

乔虞止住了她的动作:“不用了。”

要是真出了什么大事,早就来人禀报了。

她对夏槐说:“大约是皇上过来了,你快将屏风后头的冰块移到旁边去,别让他看见了。”早上还答应的好好的,总不能现在就露馅了。

夏槐应声退下。

不多会儿,门缓缓打开,衬着昏暗的灯光,一道高大的身影映在屏风上,乔虞掀开被褥起身,夏槐在旁替她罩上外衣,二人一同迎出去。

“妾见过皇上。”

皇帝见她出来,原本就皱着的眉头锁得更深:“朕吵着你了?”

乔虞笑着起身:“没呢,今天也不知怎么,总睡不着。”她暗暗示意夏槐将人都带出去,自己则上前,轻扶着他的手臂,走至桌前倒了杯清水给他,“都这么晚了,我就不给您上茶了,只喝点水润一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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