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留学生若是与大安男子两情相悦,也可娶夫生子。甚至还有将夫郎带回本国的个例。
安朝风气开放,以包容心态欢迎外来留学生。上国繁华,带来的是面对万邦来朝时,精神上的自信与大气。
这次这批留学生身份地位都不低,本来是要留在京城的国子监上学的,但人家慕名而来,主动要求来白鹿书院上学,作为礼仪之邦的大国,朝廷表示一定要让她们感受到春天般的温暖,所以,这么点小小的要求,朝廷欣然同意,于是派长公主刘解忧亲自送她们前往白鹿书院入学。
以山长为首的夫子和以虞虹为代表的学子们对留学生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在经过隆重的拜师仪式之后,就由虞虹带领着她们参观书院,刘解忧也在一旁作陪。
这次,虞虹还遇到了熟人,留学生当中为首那人就是她赶考时在船上偶遇的外邦人,之前人太多,没有机会打招呼,现在夫子们一离开,莉兹就热情地凑到虞虹边上,操着一口洋腔洋调的汉语跟她寒暄:“好久不见,我的朋友,你和你的夫郎好吗?”
虞虹回道:“有劳挂念,我们都很好,欢迎你来我们的书院。”
刘解忧与林纾都很诧异,他疑惑道:“虞姐与莉兹小姐相识?”
虞虹一边引着她们参观书院,一边回道:“之前有过一面之缘。”
莉兹连连点头,“正是正是。我就说我们会再见的!”
一群人说说笑笑地向前走去,而不远处角落里黄润泽看着她们一行人分外眼红,没想到被她视为不务正业的虞虹居然得到了这样的机会,实在让她不甘。
不管各人的想法如何,总之留学生在书院的学习生活算是正式开始了,在莉兹的带领下,留学生与本土学子们的生活也算融洽,大问题没有,不过小摩擦还是不断的。每当其他人起冲突的时候,学子们第一个想到的人都是虞虹,虞虹也不负所望,每次的处理办法都能令双方信服,这无疑也增加了虞虹在双方学子中的威信。
留学生既然在安朝学习,就要遵守风俗习惯和学业规定。该严格的地方就得严格,可没什么优厚的待遇。而放在第一位的自然是汉语了。
白鹿书院没有专门的留学生班,也没有正式的语言课程(之前的番语课只能算小打小闹,不算正式课程),所以汉语不好的留学生学习是很吃力的。为了显示对她们的欢迎与重视,山长决定开天下书院之先河,首次开设了新的语言课程,并奏请朝廷批准,安帝对远道而来友好交流的异邦留学生十分重视,不仅同意了书院的请求,对其大肆赞扬,并决定以白鹿书院为试点,如果课程办得好,后续将推广至全国书院,包括京都国子监。
因此,虞虹除了担任本土学子们的番语老师,现在又多了一项重任,山长委任她担任这批留学生的汉语老师,为期六个月,六个月之后,她们将进行汉语考试,如果考试不合格的留学生就要被退学,虞虹瞬间感觉压力山大,考虑到虞虹本身的课业繁重,她的授课时间定为每三天一次,其余时间由虞虹举荐的番语班优秀学子给她们上课,这让她们既兴奋又忐忑,担心自己教的不好,而她们的这些顾虑被虞虹怼了回来,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想着科举做官,为民请命呢,趁早回家洗洗睡了得了。
而眼见同窗舍友越来越崭露头角,脱颖而出,在朝堂中都留下了姓名,黄润泽终于按捺不住了,主动找虞虹低头。黄润泽这人最突出的一个优点是,势力得明明白白,能屈能伸,并且舍得下脸。
虞虹跟她又没有深仇大恨,更不会因此而给她小鞋穿,她按照正常的标准考核,惊讶地发现黄润泽的番语水平并不亚于她班上的学生水平,甚至比大部分人都要好,她明明记得刚来时黄润泽对番语是一窍不通的,短短两年时间就自学成了这样,她不得不佩服她的毅力与刻苦。
既然黄润泽考核已过,虞虹也无话可说,照常将她编进授课队伍。只有顾青还在愤愤不平,说她是势利小人,天天对凑上来的黄润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而黄润泽确实忍耐力十足,不管顾青作何态度,她都全盘接收。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时间久了,顾青也败下阵来,不好意思再对她恶语相向。而郑宣和则是高兴她们学舍又可以和谐相处了。
而一开始,这些留学生还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对于这些同龄的学子们来当她们夫子非常不服气,不过上过几次课之后,确实发现这群家伙是有真才实学的,后来书院又规定不合格就要被退学,立马警醒,纷纷重视起来,毕竟谁也不想被退学,这不仅丢脸,还辜负了国家千辛万苦送她们过来留学的苦心,回去绝对要被责罚甚至降罪,于是才开始认真上课,不再出幺蛾子。
这群以顾青和潘安为首的授课小分队们就此以虞虹为中心而凝聚在一起,虞虹也从此时起就与她们积攒下了深厚的友谊。
第58章
而令虞虹无奈的是, 一听说林纾回来了, 小夫郎又开始暗搓搓地找借口过来探视, 隔三岔五地带着周岳, 领着球球过来晃一晃,最后不但没耽误他的小事业,还跟留学生们混熟了,又拓展了几条生意渠道。虽然两人还是一见面就针尖对麦芒似的,但大体上还是维持着和谐的场面。而周岳则是一有空就跟着陈草往书院跑,同自己的小女朋友时不时见上一面,感情更进一步。
时间就在这群学子们的嬉笑打闹中悄然流逝, 转眼就到了会试前夕,书院里虞虹的两门授课已经停了,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复习冲刺阶段。
放假在家时,虞家所有人都如临大敌,包括球球都在自家亲亲爹爹的带领下都自觉地慎重起来,再也不皮了,还十分乖巧地迈着企鹅的步伐给在书房苦读的娘亲送东送西。
院子里,只见陈爹与陈草在那挤眉弄眼, 比手画脚。
陈爹小心翼翼地放下手里的木盘, 瞪陈草:你怎么这么大声?你想干嘛?!
陈草十分委屈:妻主在书房看书,我在院子里, 她听不见...
陈爹严肃地盯着他,手里狠狠比划道:我不管!你别给我出声!小心我收拾你!
陈草可怜兮兮地与球球对视:呜呜呜~家里没有我们的位置了,咱离家出走去!
上午, 陈爹在院子里晃悠来晃悠去,好不容易过了一个时辰,他终于鼓起勇气敲响了书房的门,小声道:“小虹啊,饿了吧。爹爹给你送点吃的先垫垫,还有一个时辰就午时了,再忍一下就好了。”
虞虹道:“好的,谢谢爹爹。”
虞虹接过陈爹的吃食又继续看书去了。过了半天,又听见陈爹问道:“小虹啊,你渴不渴?我给你泡壶茶去?”
虞虹抬起头一看,陈爹还呆在原地没走,见虞虹看过去。立马满脸堆笑地回望过来,眼神既期待又忐忑。
虞虹放下手里的书本,安慰陈爹:“爹爹,我不渴。您忙自己的去吧。没事的,不用管我。”她觉得最近家里有点紧张过头了,对待她就像易碎的瓷娃娃一样,就怕被树叶打怕了头。
在这种紧张又诡异的气氛中迎来了今年的除夕。大年初一,天还没亮,陈爹就拽着陈草奔着城外最大的圣母庙而去,力争抢到今年的头炷香,为虞虹祈福。
而临出门时被出来上茅厕的周岳撞见了,听说他们要去烧香祈福,周岳也兴致大发,要跟着去。谢仪是周岳到哪里,他就基本在哪里,于是原本的两人行变成了四人行。
于是,等虞虹睡饱起来之后,发现家里就剩了她和赖床的球球。
虞虹:......好吧。那我们俩就自力更生吧。
一大一小开始进厨房觅食,虞虹还准备给闺女露一手来着呢,结果发现陈爹临出门前还在灶里温好了饭菜,等她们醒来就可以吃了。
大年初一,虞虹不打算看书,准备好好松快一天,于是带着球球在院子里玩耍。快晌午的时候,他们终于回来了。见到陈爹喜滋滋的样子就知道他今天抢到头香了。
过完年,天气开始回暖,春天的脚步近了,路边的田野里开始冒出星星点点的绿色。
今年参加会试的考生特别幸运,直到她们临出发时天气一直都暖洋洋的。
不过出门前,小夫郎和陈爹还是不放心,硬生生给她塞了一件大棉袄御寒保暖,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