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帝凰(132)
只是,这人早上来订房之后,只是里里外外看了一遍,然后就走了,到现在也没有再出现过。
当朝郡主在自己的客栈里出事,客栈掌柜的都快被吓死了。拿着画像送到萧亦然面前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哆嗦。
萧亦然看了他一眼,目光依旧深邃幽静,波澜不惊。倒是任舒远看不下去了,安慰了一句:“掌柜的不必太担心,你既然认得订房的人,只要你好好配合调查,这件事怎么也不会怪到你头上的。”
“谢萧元帅,谢远公子。”掌柜的一听这话,立刻跪下磕头谢恩。
萧亦然看了任舒远一眼,没有说话。
这小子,是不是太烂好心了?现在什么都没查到呢,就先给掌柜的吃了颗定心丸。万一以后查到跟这个掌柜的有什么关系,现在这烂好心的安慰,岂不是要等着自己打脸?
萧亦然看着手中的画,良久没动。
这人的轮廓,一看就是典型的裕齐国人。而七日醉,出自南疆。
要么,这人跟南疆关系密切,要么,他易了容!
若是后者,要查起来,可没有那么简单了。
任舒远显然也发现了问题,凑上去看了看,叹了口气:“这人的相貌太普通了,路上几乎一抓一大把,查起来有些难度。”
萧亦然抬头看着掌柜的,冷静地开口:“他早上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掌柜的想了想,说:“巳时来的,带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走了。对了,这是他给的定金。”
掌柜的赶紧转身回到柜台里面,找出来一个银锭子。
萧亦然接过来,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这才抬头对任舒远说:“去把刚刚给朝朝把脉的老大夫请过来。”
任舒远赶紧跑了出去。
萧亦然这才说道:“来人。”
雪松、白桦赶紧现身,拱手行礼:“主子。”
“去把这画像给方圆十里之内周围所有摊贩过目,问他们巳时过后,可曾见过他。确定这人的活动范围。尽快找到他。”萧亦然将手上的画递给了白桦。
“遵命。”两人一抱拳,同时纵身一跃,迅速消失。
掌柜的刚刚恢复几分的力气,看到两人这般神出鬼没的样子,又开始胆战心惊起来。
常朝被带回裕王府的这一路上,总共遇到了六次阻杀,一次比一次更加来势汹汹。可惜,都被肖赞带人反灭了。
虽然,他们的代价也不小,牺牲了十六个暗卫,剩下的二百多人,无一不挂彩的。但周奥、奶娘和常朝却安然无恙。
终于进了裕王府大门,肖赞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在京城活动,他还是有所顾忌的,所以只敢带了三百暗卫随行。他没想到,主子这一中毒,竟然让那些人全都按捺不住了,一波又一波地赶过来送死。
“主子,郡主已经安全回到王府。”常朝刚进王府大门不久,就有一个暗卫出现在萧亦然面前,汇报说。
萧亦然点头,淡淡开口:“知道了。”
主子好像一点儿也不在乎郡主啊。为什么还要他们时时刻刻都盯着?暗卫有些搞不明白,但又不敢问,只得抱拳行礼,退下乖乖去继续盯着了。
任舒远很快带着那个老大夫过来了。
萧亦然将手中的银子递给老大夫。
老大夫赶紧摆手:“不用了,不用了,萧元帅你太客气了。”
“不是给你的,你查一查,这银子上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萧亦然冷淡的声音,带了一丝丝揶揄,听得任舒远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怎么感觉子瑜兄的心情不错?他不是感觉出错了吧?朝朝都出事了,子瑜兄为什么会心情大好?
难道他之前脱离王府,自立门户,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这么说,他其实,一点儿也不关心朝朝的死活?
也不对啊?
刚刚朝朝中毒的时候,他的神情,明明还有几分焦躁的。
老大夫脸上是一个大写的尴尬,伸手接银子的时候,手都是微微蜷起来一些的。
任舒远不解:“子瑜兄,这不就是块银子吗?经过那么多人的手了,还能查出什么来?”
萧亦然没有回答任舒远,只是静静地看着老大夫,等着他检查完。
任舒远摸了摸鼻子。他刚刚感觉萧亦然心情还不错,绝对是错觉吧?
唉,跟一个喜怒不行于色的人做朋友,还真是辛苦。完全揣摩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老大夫仔仔细细查了好长时间,一会儿要一盆清水,一会儿又要醋,一会儿又要碘酒……折腾了个遍,才终于抬头对萧亦然说:“萧元帅,如果我没弄错的话,这银子上粘上了雪珠花的花粉。”
“雪珠花?”任舒远惊叫出声,“这怎么可能?”
萧亦然看向任舒远,唇角微微勾起:“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雪珠花,好像只有你任家别苑里有。”
任舒远点头。的确,任家在京郊有一处庄子,因为水土非常好,就被任琦悦要过去,专门用了养奇花异草。
第149章 线索
“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可能是你们任家的人,或者一直潜藏在你们家。第二种,就是可能想拉你们下水,故意的去你们任家别院走了一圈,再故意留下证据。”萧亦然不慌不忙地说着。
“我觉得,还是第二种可能比较大。如果是潜藏在我们家的人,又怎么可能用银子这种硬物去沾我那么在意的花儿。”任琦悦抬脚走了进来,不急不缓地说。
“妹妹,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任舒远惊讶地问。
“我去晋阳侯府找亦然哥,听说你们出来了,就往回走。走到半路听到人们都说郡主在这里中毒了,就想过来看看。”任琦悦简单解释了一下。
萧亦然看向她:“找我有事?”
任琦悦点头,将手里抱着的盒子送到萧亦然面前,低眉敛目,娇羞怯怯地说:“我思来想去,觉得这礼物,还是应该送给你。”
萧亦然没有伸手接,而是定定地看着她,语气波澜不惊到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看不懂任琦悦现在这种娇羞的样子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
“书信。我写给你的。”任琦悦干脆打开了盒子,露出一大叠厚厚的书信。
萧亦然一脸无语地说:“我们同在京城,你若是有什么话,直接对我说就是了,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
“有些话,无法宣之于口。但又想让你知道。”任琦悦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萧亦然,眼神里满满的情意,仿佛要将萧亦然溺毙在她温柔似海的目光之中。
若是换了其他男子,被这样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如此看着,想不心动都难。
可惜,任琦悦要攻克的对象是萧亦然,他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模式去推测。
萧亦然也定定地看着任琦悦,不过,他的眼神如同一潭死水,平静无波,“既然是不能宣之于口的话,那我不听也罢。”
任琦悦一僵,整个人像是被一下子击在了天灵盖上,顿时萎靡了许多,“这里面,就是我整一颗扑在你身上,再也收不回来了的心。你若是选择不听,它就丢了,我也没法子再把它找回来。”
“你想嫁给我?”萧亦然直白地问,“为什么?”
“我心悦你。”任琦悦直直盯着萧亦然,仿佛破罐子破摔一般,语气格外坚决,“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从五年前,我第一次在裕王府看到你,就被你身上那独特的气质所吸引,回去之后,天天想着,念着,渐渐就把你种在了心底深处,再也回避不了了。”
任舒远下意识地看了看门口那一大群人。
这些人,都是听说萧元帅查到谋害郡主的证据了,过来看热闹的。
他直接被自家妹妹吓傻了。这是一个大家闺秀该说的话吗?
尤其是,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可是,他这个妹妹,从小就很有主意。她既然想好要这么做了,他若是阻止,恐怕会坏了她的事情,让她恼了自己。
可是,她为什么要选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表白心迹?尤其还是在知道萧亦然很有可能会拒绝她的情况下?
万一萧亦然不同意,她把自己的名声都坏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萧亦然皱眉,显然任琦悦这个答案,他并不满意。
围观人群却炸了!
“天哪,真是没想到啊,人大小姐这也太奔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