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古代好男人(65)
程柔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可是她自来是不会道歉的,梗着脖子站在那里,越发显得外强中干,就在此时,一道凉凉的声音传来:“估计姑太太这一辈子也看不到那种事情了。”
沈清从那边走来,步态悠然,似在闲庭漫步,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一双眼睛湿漉漉亮晶晶的,倒是像刚出生的麋鹿,他走到程萱跟前,轻轻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眼里的光亮似要溢出来,他就像哄小孩一样对着程萱说道:“不生气哦”,然后看向程柔,眼中的笑意化为厉色,直看的程柔内心一颤,他语速缓慢却又带着铿锵之音,直击众人的内心深处:“我沈清这辈子,就程萱这一个女人,我说得出,就做得到。”
第53章
沈清说,他这辈子就程萱一个女人。
他以守护者的姿态站在程萱身侧,因为喝了酒,整个人就多出一份慵懒和随意,可就是这样的沈清,眼中有着灼灼之光,他就站在那里,犹如站在光芒之下。
程萱仰着头痴痴地看向沈清,双眼发红,她紧紧握住他的手,只觉得胸腔中有暖意激荡,让她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程怡则是若有所思;而对面的秦瑶则垂下了头,单薄的肩膀垮下,整个人的精神气似乎都被抽走了,她觉得心里空空的,空到她觉得今天好冷,明明现在才十月啊,怎么就像进入到了寒冬一样呢?
程柔嗤笑一声,满脸都是不屑一顾,如今的她早已不相信这些情呀爱呀的,她坚信只有抓到手里的才最可靠,她正要反驳,那边却传来了桌椅挪动声,程侯爷走过来了,他脚步沉重,挟着风雨之势。
程柔开始慌了,她极力做出镇定的样子,奈何那飘忽的眼神让她看起来不堪一击,程侯爷站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陌生冰冷,程柔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窟之中。
程侯爷并没有对程柔说什么,他是对秦川说的话:“川儿,你虽然是我的外甥,但更是秦家的家主,我程家的女儿没有教好,是我们家的错,因此我想好好教她几天,你看可否?”
秦川从刚刚女桌这边开始争执的时候就已经面色发沉了,此时听到舅舅的话,心里更是复杂纠结,他明白舅舅的意思,舅舅说要教程家嫁出去的女儿,而不是他的母亲,这是想把他摘出去了,就算以后有人说起此事,也不会说他不孝。秦川心里悲凉的厉害,为什么其他人都那么友善的爱护着他、关心着他,可偏偏是自己的母亲,自己最亲的母亲,却一次又一次在伤害他人呢?
秦川的手上突然一暖,他看过去,就看到一只胖胖的小手正拉着自己,手背上还有一个个的肉窝窝,秦川顿时就觉得心里暖暖的,他终究是幸福的,他有一个好妻子,还有这么多的亲人和朋友,至于他的母亲,犯了错就要改,他不能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就让其他人来承受难堪。
秦川慢慢地抬起头,他看着程侯爷,面色坚毅:“一切依舅舅所言。”
……
沈清和程萱坐着马车回家的时候,程萱靠在沈清的肩膀上,双眼无神,看着闷闷的,沈清侧着头轻声问道:“怎么了?”
程萱目光直愣愣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姑姑从小也是候府金尊玉贵的小姐,如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程萱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刚刚程柔的样子了,爹爹要把她送到沧州一个偏远的庄子上生活,那里很安全,但没有人再服侍她,她没有华衣,没有美食,还需要整日劳作,爹爹还说什么时候回来要看她的表现。程柔当场崩溃了,她紧紧拉住秦川的衣服,就像溺水者紧紧抱住最后一根浮木,她哭闹着,嚎丧着,鬓发散乱,妆容狼藉,再无往日的华贵与精致,可众人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她终究是消磨掉了所有的情分。
沈清拍拍程萱的手,道:“人终究是要怀着希望活下去的,一个人的眼睛如果只能看到她得不到的,那她一辈子都不会快乐。”
“嗯”,程萱心中想:就算以后沈清不喜欢我了,我也不要变成那个样子。
沈清将程萱送回去以后道:“你先回去吧,我有一些事要出去一趟。”
程萱点点头,也没有问沈清要去哪里,乖乖就回去了。
沈清连车帘放下,驾车的人也换成了高青,林氏早就将高青的身契给了沈清,而高青觉得与其在候府做一个小厮,还是跟上沈清更有前途,自己还会成为沈清的第一心腹之人,他还觉得自己的名字跟沈清冲突了,就给自己改名叫高一,他都想好了,以后再来的就往后面慢慢排吧,怎么着他都是第一个,沈清听完之后给予他极大的赞赏,沈清自己还数了数:高一、高二、高三、大一......自己可以找十几个呢。
高一架着马车来到青田巷一座不起眼的宅子门口停下,然后上前敲敲门,不一会儿门就打开了,看门的人看一眼高一,说道:“进来吧”,高一就唤了沈清,两人一起进去了。
沈清对这座宅子还是很熟悉的,那次被田冰的人打了,他就是在这里醒来的,这里就是四皇子的私宅。沈清直接走到书房,敲敲门后就进去了,书房内四皇子正坐在书桌后,而书桌前正坐着两人,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眉目清秀,瘦瘦弱弱的,一身书卷气,名叫季白,是四皇子的首席幕僚,而另一个二十五六岁,浓眉大眼,削瘦精壮,是四皇子的心腹之人,宁简。
四皇子看到沈清,打趣道:“咱们的新郎官来了呀。”
季白在一旁笑着,那笑容恰到好处,似是发自内心,看着十分真诚,他凑趣道:“无浊成亲那日的风采,真真是让人见之忘俗啊,那些姑娘们看着,怕是心都要碎了。”
“就是,我要有无浊这样一张脸,还成什么亲啊,整个大渝朝都会遍布我的红颜知己”,宁简在那挤眉弄眼的,看着跟个色胚一样,但沈清知道他也就图个嘴快活而已,他家的老婆可是最彪悍的。
“这辈子是不行了,你就等着重新投胎吧”,沈清也在椅子上坐下,问道:“大同现在如何?”
说到正事大家就正经起来,季白看四皇子一眼,说道:“情况不是很好,我们的人查了很长时间也只查到一些皮毛,若是由此就定施家人有罪的话,难以服众,还会引起百姓的质疑”,季白长叹一口气:“施家这是有备而来啊。”‘
这就有些棘手了,崇德帝把人哄来了,还留在京城这么长时间,结果四皇子这什么都查不到,崇德帝不得气疯了。
沈清摩挲着手指,道:“那个账本呢?账本能流到京城,肯定是有人也想除掉施家人,我们倒是可以从这里入手。”
四皇子与季白对视一眼,道:“让季白给你说吧。”
沈清听着这语气似乎有事啊,就看向季白,季白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声音也懒懒散散的:“我今天来就是给四皇子说这事的,这账本是从大同那里传出来的,准确地说,还是从施家传出来的。”
沈清目光一凝,脱口而出道:“施家大房施文郁?”这是最有可能的了,沈清直接就脑补了一场家族大戏,内容就是原配嫡子不受重视处处受制,终是反戈一击,准备同归于尽。
“我们查出此账本与施文郁的女儿施宛初有关系”,季白目光有些飘忽,开始讲诉查探的过程。
崇德帝让四皇子接手施家之事,一是考验一下四皇子的能力,二也是想留个退路,万一哪天出事了,四皇子就可以推出去当替罪羊,如今说四皇子是走在刀刃上也不为过,此事如此重要,四皇子手下的人更是不敢轻忽,到了大同之后一部分人开始暗中接触大同军官与本地官员,一部分就从账本入手。
账本当初是凭空出现在翰林掌院李大人的桌上的,李大人见了之后知道兹事体大,也不敢声张,先是进宫面见了皇上,才有后来崇德帝派李大人秘密前往大同一事,所以从账本的来处找线索,并不好找,而这个账本的内容虽是十分要命,但账本本身很是普通,纸是如今常见的硬黄纸,所用字体也是常见的楷体,也没有其他什么特殊之处,线索到了这里似乎断掉了。
但是这世间的事总是柳暗花明之处,此次派去大同查访的一个人叫闻越,天生嗅觉灵敏,他说这个账本带着一股香气,味道很淡,却清新独特,让人闻一次就难以忘记,而后来闻越在跟着外出的施家长房孙女施宛初的时候,又闻到了这种香味,他可以确定,这不是市面上常见的香,应该是施宛初所独有的,也就是说,这个账本跟施宛初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