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丞相是同僚(重生)+番外(84)
许辜荣放下药碗,柔声道:“皇上,那臣妾就先出去了。”
随即放下药碗出去,脸上立刻染上了几分冷色。
刚出去,就看见阮暮言和赵则白还有赵则深站在门口,应知跟在许辜荣的身后。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儿臣参见母后。”
许辜荣开口:“陵王,锦王殿下,皇上已经免了你们的请安,怎么过来了。”
陵王赵则白接话道:“儿臣关心父皇病体,想亲自侍奉左右,还望母后成全儿臣的一片孝心。”
许辜荣笑了笑:“太医说,你父皇不宜见人分神,试问本宫今日若是放了殿下进去,那其他皇子亦关心惦念陛下,岂不是人人都要侍疾?”
赵则白被许辜荣这么一呛声,也找不到理由反驳,倒是阮暮言,看向许辜荣的眼神带着刺。
许辜荣并未理会,看了一眼天色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变黑,几乎是一瞬间的事。
她拢了拢身上的大氅,侧身对应知道:“皇上方才说传苏大人,应公公,可曾让人去传了。”
应知上前:“回皇后娘娘,奴才已经着人去传了。”
突然远处雪里跑来一个身影,向着阮暮言耳语了几句,阮暮言眼神里,分明有几分喜色。
看了一眼许辜荣,躬身道:“既然如此,那我同两位殿下就先回去了。”
那眼神一片冰凉。
许辜荣心里一怵,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了退路,只能求最后站在最高处的,是苏祁。
他们走后,阮暮言才对着赵则白悄悄道:“殿下,北淮军队已经驻扎在城外十里,今晚,只要殿下一声令下,即可行事。”
赵则白嘴角扬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旁边的赵则深眼神深深地看了他们俩一眼,在转身时,也勾起了嘴角。
苏祁在府里接到消息,正在整理衣冠,依旧是一身白,外面套着一件白狐皮的大氅。
慢条斯理地上了马车,马车悠悠地往宫里去。
江平已经跟他说了,赵则白那边的北淮军队已经驻扎在城外十里了。
这节骨眼,颐王那边,早就乱了方寸,估计赵则白让人过去说一声,北淮的军队的事,立马就会投靠赵则白。
“大人,到了。”
江平为苏祁撑开伞。
走到宣明殿前,他感觉自己在做梦一般,这么多年了,终于,在今晚都要结束了。
侍卫为他推开殿门,宣明殿门缓缓打开,龙涎香的味道里,夹杂着草药苦涩的味道。
他再回头,看了一眼门外,天已经完全暗了,殿内烛火透过窗纸,隐约可见雪花飘舞的影子。
他走进去,越往里走,越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难过。
他走到床前,叫了一声:“皇上。”
赵政原本闭着眼睛,听到苏祁的声音,忽的一下睁开眼睛,眼里有责问,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他喘着气开口:“朕,叫的是诸位皇子!”声音里的气愤掩不住。
苏祁毫不在意,直接开口问道。
“皇上,你属意的储位,是谁?”
“放肆!”
赵政因为生气,胸腔剧烈起伏着,脸涨的通红,随之剧烈咳嗽起来。
“我放肆?”苏祁勾唇轻笑,眼神淡漠,语气凉薄。
“我忘了,皇上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如果知道我的身份了,就不会觉得我刚刚的话放肆了。”
苏祁依旧站着,眉眼带笑看着赵政。
“我不叫苏祁,我叫齐安,我父是前朝威固将军,齐宗凡。”
赵政眼睛瞪的大大的,眼神里透着愕然,不敢置信,被欺骗的愤恨。
他剧烈咳嗽起来:“来人!快来人!应知!”
殿门如期响起,有人推门进来了。
赵政眼里透过一丝希冀。
远远地看见应知,就用力指着苏祁道:“将他……拿下,杀了!”
这话说得磕绊,但话语里的杀气明显。
应知看了一眼苏祁,笑了笑,对皇上道:“皇上,奴才劝您还是别叫了,不会有人进来的。”
“你……你……狗奴才,敢……背叛朕!”
应知接着道:“皇上,奴才的背叛,也是您逼得,奴才对您衷心耿耿,绝无二心,可您呢,竟然怀疑奴才,甚至想杀了奴才。”
赵政只觉得喉咙涌出一口腥甜,大口大口将嘴里的血吐出来,一只手捂着胸口。
苏祁看着冷笑了一声:“赵则白,现在正忙着起兵谋反呢,他的兵,是向北淮借的,至于筹码。”
他说到这,顿了顿,似乎是在想。
接着,漫不经心道:“我想以北淮太后那贪得无厌的性子,最起码,是南锦十个郡吧。”
赵政大口大口吐着血,手还是直直地指向苏祁。
“许辜荣,原本就是阮暮言安排在你身边的人,但是,现在算是我的人,你喝的药里,加的东西,都是她亲自放的。”苏祁接着道。
苏祁嘴角噙着一抹冷冷又快意地笑:“哦,对了,我忘了,你的女儿赵阴曼,也是被阮暮言下药害死的。”
“绘湘染坊的案子,也从来都不是你儿子赵则宇做的,而是阮暮言和赵则白为拉下他而设的计。”
赵政的气息已经很弱了,眼睛满含着恨意看着他,等着大大。
应知看着这样的苏祁,其实有些害怕,他浑身都散发着冷意,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只是无端让他感到害怕。
苏祁说着,就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了,他声音低沉,那话就像是从他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恨意。
“你当初做这些,就应该会想到会有今天,不是我齐安,终究还会是别人。”
应知还未反应过来,就看见苏祁上前,抽出架子上放着的尚方宝剑,走到床前,朝着赵政刺了过去。
应知就瞧见,血,溅了苏祁苏祁一身,他脸上也溅了几滴,血珠从他精致五官上滑落。
眼睛里的杀意,铺天盖地。
应知看了,呼吸都仿佛停住了,惊诧地说不出话来。
在那床上的,不是别人,而是皇上!苏祁……竟然敢弑君!!
突然腿一软,跪了下去。
外头的声音突然变得嘈杂起来,似乎有一群人,闯进来了,而且,人还不少!
应知从方才的震惊中缓过来,这应该是赵则白他们,带着北淮的兵,闯进宫了。
人的叫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传到殿内。
倒是增添了一丝诡异的气息。
应知转眼看向苏祁。
他将剑抽出来,剑尖还滴着血。
正扯过明黄色的帐幔,一下一下地擦着剑身。
门突然被打开,江平闯了进来,看到这一幕,也惊得一瞬忘记说话了。
直到苏祁抬眼看向他。
他才反应过来,连忙回禀道:“陵王殿下带兵闯进来了!刘大人和怀将军带人过去,已经交上手了。”
苏祁正好把剑擦拭干净,走了两步,把剑重新插回架子上的剑鞘里。
往前走了两步,走到应知的旁边,温声道:“劳烦公公将这里处理干净。”
应知颤抖着回到:“大人放心。”
江平跟着自家公子走出去,看见苏祁脸上的血迹,轻轻问了一句:“公子,可要擦擦脸上的血再过去?”
苏祁一直往正阳宫那边走,没有一点慢下来。
“去的就是杀人的地方,擦什么?”
苏祁说的,也没错。
遂江平也不再说话,跟在苏祁的身后,一路往远处火光处走去,只见远处黑压压的一片,能看见的,只有举着的火把。
赵则白和阮暮言穿着甲胄站着,刘璟兴还有怀羽带着羽林军和一小支军队在正阳宫前已经打起来了。
到处都是嘶吼声,兵刃声,到处充斥着血腥味。
赵则白见苏祁来了,挥了挥手,下令停下,那些士兵也都纷纷停下了。
偌大的皇宫,这么多人,竟然有一瞬间的安静,所有人都看着苏祁,慢慢走过去。
一身白衣,衣裳的血迹格外明显,俊朗的脸上,血迹已经干了,眼神阴沉,嗜血。
刘璟兴和怀羽心里也一颤,但苏祁来了,倒是给了他们几分安心。
苏祁笑了笑:“陵王殿下这是要伙同外臣,谋朝篡位?”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对面的阮暮言和赵则白听见。
赵则白脸色无异:“苏大人!我可是南锦的皇子!这南锦的基业,可是我父皇打下来的,交予在我的手上,是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