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丞相是同僚(重生)+番外(77)
“慎言慎言!”旁边的人慌乱地说到。
“不过,小魏大人与此事何干?”
“想必是替魏国公顶罪,小魏大人不是一在九卿部安分守己的,哪有理由和时间做这些事……”
“看来魏家这回,怕也是凶多吉少啊……”
几人说着匆匆往宫门口走去。
第68章 求情
树倒猢狲散,皇宫内,雪中送炭,不过是奢望罢了。
皇兄之前拉拢之人,纷纷另择他主,而赵则凉和赵则乔起初也还是真心诚意的为皇兄求情。
到后来,也都各自为营。
再也没有一个人,真心为皇兄了。
绘湘翻案,主审不是苏祁,而是右丞钱唯德。
此案漫长,足足查了三月之久。
凡是涉案之人,无论官职,一律就地正法。
而皇兄,处处证据相指,又无人相助,恐怕,凶多吉少。
她开始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即便是睡着了,也还是浅浅地,整个人也消瘦许多。
魏容也还在廷尉狱关着,魏景暂时罢黜,囚于府内,郎中令一职,由左将军怀羽接替。
皇宫。
今年的雪下的格外早,她处理完御史台的差事,便准备去廷尉狱看看皇兄。
这是她求了沈描渲许久,他才答应的。
廷尉狱一如往常,无论春夏,依旧阴寒。
走道上,雪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脚步踏下,便听到积雪被踩在脚下吱吱的声音。
牢狱内,倒是格外安静。
牢头引裴清越至一地牢前,识相的退下,潮落也远远地退至一旁。
听到声响,赵则宇回头。
看到披着黑色披风的裴清越,倒是有几分惊讶,声音沙哑:“裴大人,你怎么过来了?”
“殿下。”她见赵则宇穿着一身单薄的囚服,头发散乱,一身狼狈,连忙解下自己的披风,从栏杆缝里递过去。
“现下天冷,殿下披着会暖和些。”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赵则宇自嘲地笑笑,道:“将死之人,又有什么暖不暖和之说。”
她躬身,忍住眼泪,恳切道:“殿下,还是披上吧。”
“不必了,裴大人与我非亲非故,能进来瞧我,怕是已经花了一番力气,若我真接下这披风,有心之人以此做文章,怕是裴大人也不好过。”
她心里更加难受了几分,这个时候,皇兄还为了她着想。
“裴大人,夜深了,就快要宫禁了,还是早些回吧。”
她无言,手里拿着披风站了好一会儿。
直到牢头过来催促,她将手里的披风挂在栏杆缝里。
撩开衣袍,朝着牢房里头的皇兄跪下。
她磕了三个头,真心实意的,赵则宇也被她吓到了,完全没想到她会有如此举动。
潮落和进来的牢头看到这一幕,深深被震住了。
最后一个响头,她将额头抵在冰冷的地上,良久,眼泪打在地上,将雪砸出两个小小的窟窿。
没人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有多无助,她是公主,她不是裴清越,若是裴清越,可能会有法子救皇兄出来。
起身,冲着赵则宇道:“殿下,保重。”
皇兄,保重。
接着便随着牢头出去。
她不觉得冷,上了马车,想了想,对着潮落道:“去苏府。”
潮落应声,往苏府去。
此时,琉璃馆。
屋里烧了炭火,炭火上头温了一壶青梅酒,酒香氤氲。
崔闻坐着,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苏祁,该说的,他都说了,可对面的人,依旧无动于衷。
沉静地拿着酒杯,喝了一口:“救赵则宇一命,你觉得容易吗?”
崔闻滞声:“自然是不易,若是容易,我又怎会来找大人。”
“救他可以,但我想要你帮我一个忙。”
崔闻一愣,完全没想到苏祁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什么忙?”
苏祁看向窗外的落雪,平静道:“每月初十,你妹妹都会去升福寺上香对吧?”
苏祁他怎么知道!!
“是。”
“让她替我传消息。”
崔闻:“苏大人,虽然我不知道是何消息,但想来应该是极为隐秘的,苏大人当真放心交于我。”
崔闻见苏祁淡淡地开口,脸色无异:“钱唯德应该私下同你说过,我是个怎样的人。”
确实,右丞钱唯德确实私下里同他说过,苏祁此人,善读人心,擅弄权术,一般人,善读人心已是不易,擅弄权术更是难得。
所以,这才是苏祁为何年纪轻轻便越过朝中众多有威望之人坐上丞相之位的原因。
他刚想完,苏祁便已经开口了:“你是赵则宇的人,可赵则宇的麾下不止你一人,至此还肯为他奔波的,却只有你一人,面上看着精明,却是个只认死理的,你若是应下,无论如何,都会做好此事,我放心。”
崔闻微微松口:“要我如何做?”
“每月初十,若是有消息,我会派人悄悄递到你手上,让你妹妹放在黄纸的最下面,到了升福寺,自然会有人找到你妹妹拿走消息。”
崔闻接着问了一句:“你的人应该不少,为何找我?”
苏祁淡然一笑:“此事若是由我的人去办,诸多不便,而且我说了,此事交于你,我放心。”
苏祁刚从琉璃馆出来,呼出一口气。
“回府。”
她在苏府门口等了良久,问了守门之人,说苏祁外出了,也不知何时能回来。
她站在苏府门口,看着漫天飞雪,想着待会如何同苏祁开口。
听到马车的声音,她竟莫名有些紧张起来。
苏祁下马车,便看见裴清越站在府门前,定定地看着他,眼里带着期盼。
他心里一动,有些明白她来,所谓何事。
她没开口,他也就当做没有看到她,径直往里府里走。
看到苏祁无视她,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上前拉住他的手臂,直接开口道:“苏大人!”
苏祁顿了顿脚步,回身,看向裴清越。
她好像瘦了许多,眼睛红红的,像一只小兔子:“进来吧。”
苏祁道。
她跟着苏祁进去,到了书房。
她站在苏祁的面前,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苏祁脸上看着有些疲惫,身上有酒气。
“裴大人,有事?”苏祁挑眉问道。
裴清越去看赵则宇的事,他是知道的,沈描渲早就同他说过了。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刚看完赵则宇就直接过来了。
他心里说不上来,竟然不想看见她为了别人这样,特别是别的男子。
若是,有一天,他败了,她也会为了他落泪吗?
她直接跪了下去:“求苏大人保七殿下一命。”
苏祁轻嗤:“我同赵则宇非亲非故,为何要保他,再说了……”
说到这,苏祁起身,走了两步,蹲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我帮了他,我又能得到什么?”
她被迫直视苏祁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掩不住的欲望,让她一瞬愣怔住了。
她咬了咬下唇,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伸手攀住他的肩头,对着他的唇,便印了上去。
苏祁浑身一颤,呼吸变得深重起来。
她的唇带着一股凉意,但是很软,她能感觉到,苏祁的唇上青梅酒的味道。
唇齿相交,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温暖旖旎起来。
与之前那个吻不同,之前是苏祁趁着她酒醉,偷偷亲的,而现在,喝了酒的人,是他。
她的心里有一种别样的情绪,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对苏祁,其实是喜欢的。
苏祁的眼神仿佛染上了旁边烛火的摇曳的光。
苏祁抱起她,她好像比之前还轻了不少。
往里面放着帐幔的床里走去。
书桌上的烛火摇曳地更厉害了,外头的雪下的更大了,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
静谧又旖旎。
倒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凄美浪漫。
——
绘湘染坊的案子,终于在十二月定案了。
魏国公被查出来,与绘湘案密切相关,最终在廷尉狱内秘密绞杀。
而赵则宇,虽是主使,但到底疑点颇多,而且,到底是皇子,被囚于云阳国狱内,至死为止。
皇兄移牢,她未去相送,她怕,到时给皇兄添了许多麻烦。
魏容在廷尉狱关着,今日终于能够出来了,她一早便准备了许多东西,在廷尉狱门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