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丞相是同僚(重生)+番外(45)
端了水盆下去,路上遇到承欢端着水果往房里走,不屑的说了一声:“无事献殷勤。”
承欢没当回事,直接往房里走。
云儿见她没反应,回身说了一句:“方才我同公子说起蓝家小姐的事,公子极为维护,同我说,以后,让那些下人,少嚼舌根,特别是主子的事。”
承欢听到这话,脚步顿了顿。
云儿接着说:“别以为我不知道,公子不喜蓝懿双那事,是你同宁儿讲的。”
云儿倒是不理会承欢是何反应,笑着转身走了。
十月初八。
这几日一直在忙婚仪的事,从前从来不知道,原来准备婚仪如此繁琐,竟比上朝还要累许多。
这几日夜里都是沾着枕头便睡。
十月初九。
夜里竟然睡不着了,想着,明日就要同另一个女子睡同一张床,想想就觉得心烦。
简直荒诞,她一个女子,竟然要娶另外一个女子,若是被世人知道,约莫能被说书的世世代代流传吧。
裴清越的名字,非得流传千古不可。
十月初十。
寅时便被丫头叫起来了,迷迷糊糊换上喜服和玉冠,天还未亮,于是披着一件外袍。
裴老夫人早早的就起来了,吩咐厨房开始备菜,家丁奴婢把喜宴的桌子摆起来,一样一样滴水不漏。
天刚蒙蒙亮,裴府便开始放鞭炮,噼里啪啦的吵得紧,她穿着大红的喜服,穿过满地都是红色鞭炮碎屑的裴府门口。
看着备好的马和轿子,接着望向远处的青山,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跨身上马,许久未骑马,都有些生疏了。
到了蓝府,门口恭贺的人熙熙攘攘,这是她第一回见蓝懿双的父亲,此前,蓝老爷也从未提出要见一面。
她见到便明白了,蓝懿双在家应当是极不受重视,加上蓝夫人又是继母,所以才会想要迫不及待的想要嫁出去吧。
她给蓝家长辈行完礼,蓝懿双被媒婆引了出来,盖着盖头,倒是瞧不见她的眼神。
“还请新郎官把新娘抱到轿子上。”媒婆如是说到。
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抱起蓝懿双的那瞬间,眼前还是黑了。倒不是蓝懿双重,确实是裴清越这身子骨,连桶水都提得艰难,更别说抱个人了。
前后踉跄了一下,周围有人轻笑的声音,媒婆尴尬的笑着解释到:“新郎官这是抱了满满的福气回去呢!”
她现下倒是没心思听媒婆和旁人说什么做什么,只想着赶紧把蓝懿双放进轿子里头,觉着胸口都被压的透不过气来。
于是脚步开始不受控制的变快,小跑着把蓝懿双放进轿子里,身后的媒婆丫头连忙跟着。
把蓝懿双放到了轿子里的时候,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回到候府,宾客已经来了不少了,见她骑着马过来,连忙在门口候着也不着急进去了。
“新郎官接了新娘子来了!”
裴老夫人已经得了消息,早早就在门口候着了。
蒋尔岚也在门口看热闹,裴清安倒是开心的四处跑跳,见着她骑在马上,连忙想跑过去:“越哥哥。”
跑过去的途中,便被蒋尔岚拦住了,她瞧见裴清安,眸子暗了暗,她已经很久未见过裴清安了,无论蒋尔岚如何,裴清安是无辜的。
但是她已经给自己立了规矩,不进南苑,不碰南苑的人。
她把心思收回来,下了马,接过媒婆手里的红绸,蓝懿双也接了红绸从轿子里出来。
魏容他们一行人把前厅挤得满满当当的,目所及处,皆是人。
但苏祁穿着一身白衣在人群中极为显眼。眼睛盯着他,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两个人在前厅,对着裴陌和裴老夫人行了礼,敬了茶,一套下来,累得快说不出话来。
“公子!外头有一个人,没有请帖,也送来了贺礼,让我进来通报一声。”门口的小厮来报。
她正疑心,想着还是出门去看一眼,不过心里还是打着鼓的,万一不小心写请帖漏了谁,可就不好了。
走到门口,看着一个男子,穿着一身银色的衣衫,衣摆上绣着熟悉的金莲,腰间挂着一串铃铛,原本还只是秋日,却连皮靴也穿上了。
那个男子跨着腰,斜斜的站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在来贺的众人中显得格外显眼。
经过他身边的那些人都在悄悄的打量着他。
第40章 娶妻(二)
那个男子旁边的女子见到她,朝着她笑了笑,小小的梨涡很甜。
是舍楼见过的那两个人,他们怎么会来!
她走近才瞧见他们身后摆着两箱东西。
那个银色衣衫的男子见着他出来,痞痞的笑着,桃花眼更加勾人,对着她说:“鄙人沈谓,所谓的谓。特来恭贺裴大人新婚之喜。”
她道:“既然来了,不如进府喝一杯喜酒?”
沈谓摆了摆手:“你也知道我最怕的是什么,门,我就不进去了,酒,下回再来喝,人,我已经见了,告辞。”
一走动,身上的铃铛便叮叮当当的,清脆得很。
说完转身上了那辆极为惹眼的描着金线的马车。
沈谓最怕的,就是官府,如今整个候府,来来往往的,除了个别不是官员,其他大部分都是。
而他大摇大摆的过来,哪里有一点惧怕官府的样子,她都有些怀疑沈谓是不是故意趁着这时候来的。
安排人把贺礼收了,她偷偷打开箱子看了一眼,两个箱子,整整两个箱子的银子!!!
舍楼的人,出手果然阔绰,她自打成了裴清越,还未见过这么多银子呢!
看着下人把箱子放到库房里,才回到前厅喝酒。
将蓝懿双送到房里,真正累的才开始,她从不知道朝中原来有这么多人,一人敬一杯酒,还未敬完,她怕自己到时候醉的不省人事。
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了,她把酒壶递给魏容,然后把他拉到角落里道:“兄弟,你悄悄去厨房里,把酒倒了,再灌一壶水来。”
魏容看着裴清越红红的脸,忍不住伸手戳了戳:“清越,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啊。”
她把魏容的手拍掉,眼神迷蒙的说:“别闹,赶紧去。”
魏容:“好好好,我这就去。”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喝酒能从中午喝到晚上,她喝水都快喝吐了。
找了个由头,得空到后院里喘口气。
后院里人不是很多,大多都是在廊道上准备上菜的丫鬟、小厮,根本不会注意到这边。
她正坐在假山后头,突然听到个熟悉的声音。
“娶她应不是你本意吧?”回头便瞧见苏祁抱着双手,低头看着她。跟平时不大一样,脸微微有些红,应该是喝酒了。
她还未来得及说话,刚起身便一下被抵在身后的假山上,苏祁面对着廊道上的灯笼,脸好像更红了。
苏祁双手撑着,眼神熠熠的看着她。
她突然想起那日做的梦,苏祁穿着红色的喜服,挑起她的盖头。
只是现在穿喜服的人,是她。
“苏大人,此话何意?”她反问道。
苏祁一反常态,凑近她的耳朵,吐气如丝:“你说呢?”
酥酥痒痒的让她心里一紧。
还未等她再问,苏祁又说到:“一个女子,娶另一个女子,是不是荒谬至极?”
她呼吸有些乱了。
苏祁什么时候知道的?第一想法便是那日在肖寂府上,可苏祁明明说没有。
不对,她那日追到他府上时,他只是说:这样的回答,裴大人,满意么?根本没有说他到底知不知道。
脑子一时间有些乱,苏祁应该早就知道了,但是他没有说出去,是要保护她?不对,他没这么好心,还是想要抓她的把柄?
“苏大人,你醉了。”她强装镇定的开口。
苏祁往后退了一步,定定的看着她:“我醉没醉,想必裴大人比本官更清楚。”
她稳了稳呼吸,同苏祁对视。
“你此刻同我说这事,什么意思?”她只想知道苏祁到底要干嘛!
“没什么,只是觉得很有意思,想同裴大人说说罢了。”苏祁话刚说完。
“清越!”身后魏容便找来了。
她看了一眼苏祁,从假山后头走出去。
苏祁看着裴清越走向魏容,有些懊恼,都怪平时跟那些老狐狸和犯人打多了交道,如今只是想告诉一下裴清越自己知道她的身份,也说的如此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