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丞相是同僚(重生)+番外(23)
她回过头,就看到沈描渲保持着拿着杯子的动作僵在原地。看到众人看他,连忙出来道:“臣殿前失仪还请皇上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这会子倒是没心思理会他,一心只想问清楚。
“罢了,既然苏祁不愿,也不必强求,纵使明月嫁了,也未必高兴。”皇上接着道。
太后明显不高兴:“皇帝,苏祁敢当众拒了明月,总该要有一个理由吧,明月是郡主,又是哀家的侄女,相貌家世哪一点配不上他了。”
“太后,朕也是为了明月着想,明月的婚事,延后再议,太后放心,朕会为明月找一个如意郎君的。”
皇上都如此说了,太后虽心里愤愤不平,但也只好作罢:“既然皇帝自有定夺,哀家这个老婆子,说什么自然也都不算数。”
太后这是明白了,苏祁回绝有一半是皇上的意思。
闹了这么一出,众人也都意兴阑珊,歌舞才看了一半,太后便推脱身体不适先行离开了。
胡明月也没脸再坐下去,便也起身离开。
她看到胡明月走的时候,狠狠的看了苏祁一眼,看来确实气的不轻。
过了一会,皇上站起身:“朕也有些乏了,先回去了。”说着虚晃了一下身子。
皇后连忙站起来,伸手扶住皇上。
看大家都退的差不多了,她站起身,也准备回去了,往前走了两步,忽然看到廊道边胡明月的丫鬟在跟苏祁说些什么。
第20章 质问
“裴大人看什么看的如此入神?”
她回身就看到许辜荣站着,她发觉,许辜荣真的无论近看远看长相都挑不出错处。
“许是酒喝的多了些,有些晕罢了。”
“裴大人可要看着点。”说罢扶着侍女的手走了,她还想再看看苏祁和胡明月的婢女,发觉没了人影。
“潮落,我们走走吧。”
御花园是许久未来了,趁着这个机会,转转也好。
走了一段时间,前头出现了一座桥,她往前走,便看到后头的牌匾上隐隐写着中庭二字。
“中庭。”
这不是裴清越落水的地方吗,或许,她可以进去看看,会想起什么也不一定。
潮落有些担心的喊了一声:“公子!”
“无碍,我进去一会就出来。”
她刚进去,四周都安静下来,潮落就发觉,周围不止他一个人,他仔细听了听,拔出剑,直指一个地方。剑风带着旁边的花草也跟着摇动起来。
“叮。”剑被重重的弹开,那人很快就躲开了,潮落接着侧身再重重的挥剑过去,见到是何人,一下便收住了手。
“怎么又是你!”潮落嫌弃的说到。
江平方才看裴清越进去本就有些着急,又被潮落偷袭,心里有些烦闷道:“怎地就不能是我了,中庭又不是将军府,只许你家公子进!”
“你……”潮落被噎的无话可说,一时气结,把剑收回到剑鞘,离江平远远的站着。
她走到镜明湖旁边,便觉得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觉得有些阴森森的,怪吓人,便想着下回再来。
刚想着离开,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像是胡明月的声音,她屏住呼吸,往声音的方向靠近了两步。
看到两个人在假山后头,因为镜明湖旁种的草木茂盛,夜里暗,所以看不大清。
“就像本郡姑母说的,本郡主,相貌,家世,包括学识哪样与你苏祁不合,你要这样当众羞辱我!”声音颇有悲愤,像是有些不管不顾的意味。
“明月郡主说的这些,都与苏某相合。”她能想像苏祁说这话的样子,一脸淡然,仿佛与己无关。
中间突然停顿了好一会没有声音,她这个偷听的人,心扑通扑通跳的极快,她慢慢地伸手,把手覆在心口,企图能掩盖住一点。
“那你为何……?”胡明月接着问。
“可唯独……不合苏某心意。”
说这话的时候,苏祁没有看胡明月一眼,而是干站着。
她一个偷听的,听了这话,尚且觉得伤人无比,更何况胡明月。怪不得苏祁娶不到姑娘,是有原因的。
胡明月恼羞成怒,语无伦次道:“苏祁,你也不过就是个丞相,你别忘了,前丞相安槐现在还不人不鬼的在云阳国狱呆着。你以为你能有几日风光?”
他们俩,该不会要打起来了吧。
“我能有几日风光,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与郡主无关。”
“还有,郡主可别忘了,安槐是由本官亲自送进云阳国狱,亲自监刑,个中细节,本官比郡主清楚,不必郡主提点。”
苏祁慢慢的说,声音慵懒,好像在说的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
苏祁这个男人,让人发怵的本事,真真是一顶一的厉害。
该听的都听完了,也要准备溜了。
中庭里,有一湖,一楼,湖曰镜明湖,楼曰清溪楼,清溪楼就在镜明湖畔。
她蹑手蹑脚的轻轻从镜明湖旁的廊道绕过去,走到清溪楼门口,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等到苏祁走出来。
她才侧头看去,遥遥的叫了一声:“苏大人!”然后走向他。
“裴大人,你怎么在这?”他似乎并不惊讶,或者说,没有表现出来。
苏祁不会武功,这件事人尽皆知,随侍不得入中庭,江平肯定也不在,所以她才敢明目张胆的偷听。
额,其实也算不上偷听,只不过凑巧听到了而已。
“在宴上酒喝多了些,恰巧路过中庭,便想着来镜明湖醒醒酒。”
“苏大人这是?”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回问道。
“同裴大人一样。”
这理由……
说完话,苏祁像是要走,她也以为苏祁要走了,想着他赶紧走,得趁着胡明月出来之前离开。
没想到,苏祁接着来了一句:“裴大人不走么?”
她反应了一会,苏祁这是……要跟她一块走的意思?
“走,要走了。”
说完苏祁还没有走的意思,她硬着头皮起身,跟着苏祁一块走。
潮落和江平两个人分别站在两侧,已经用眼神交流了大概不下三百个回合了,直到两个人看到苏祁出来身后跟着裴清越的时候,两个人才停止。并且用眼神表示着不可思议。
潮落和江平跟在后头,时不时还会互相瞪一眼。
而他们的主子就更安静了,两个人并肩走着,别说说话,就连眼神交流也没有。
前面有两个人影,模糊的紧,有些看不清。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心里的那股熟悉之感便愈发的强烈,确实是个熟人。
“我道是谁,原是苏大人和裴大人。”阮暮言声音隔着一段距离传过来。
他们俩齐齐的给他行礼:“见过驸马爷。”
阮暮言摆了摆手:“如今思贤公主薨逝,也就是个虚名,论官职,我还得给你们行礼呢。”
做了裴清越才知道,原来在另外一个角度看到的人,全然不同。
“驸马爷这么晚进宫,可是有事?”苏祁问道。
“也没别的事,不过是揣在身上的新晋宗正寺的名册掉了,想着会不会落在路上了,回头找找。”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阮暮言点了点头。
裴清越跟着苏祁继续走,看到城楼的时候:“知人知面不知心。”
苏祁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啊!”她试图想让苏祁再重复一遍。
但是苏祁不再开口说话。
她确实听到了,他刚刚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可到底是什么意思,却无从知晓。
这句话,到底是说谁,阮暮言?还是自己?难不成,他看出来自己有什么不同了?
夜风习习,在春日的夜里,有一丝丝凉快之感。她不禁伸手摸了摸腰间的佩玉,冰凉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开来。
走着走着,突然脚下一崴,非常本能的就拽住了旁边能拽住的东西,场面静止。
潮落本就在一种放松的状态,完全没想到裴清越在平地上走着也能发生意外,所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江平和潮落两个在后头看着裴清越紧紧地拽着苏祁的胳膊,两个人都有些呆滞。
随即,几乎就在一瞬间,她出于从小不能同陌生男子太过亲近的礼教,又出于本能的把苏祁一把推了出去。
江平和潮落两个人的嘴,如果可以的话,应该能放下一个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