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但他不方便接电话,你如果有事,告诉我也一样。”
汤博彦没有犹豫太久,“也行,那就麻烦陈先生代我转告了。”他长话短说,“是这样,刚才有一位姓胡的女士打电话到公司来,说有要紧事想和席总商量,但是席总的手机一直不在服务区,就问我能不能联系到,我刚才也打了很多次,直到现在才打通。”
姓胡的女士。
陈渊不需要深想,已经猜出了汤博彦指的应该就是胡灵。
汤博彦果然又说:“对了,这位胡女士还说,她是首都动物园的工作人员,和席总认识。”
“我会联系她的。”话落,陈渊转而道,“汤先生现在有事吗?”
“啊?”这句话问得突然,汤博彦没有反应过来,“谁,我吗?我还在公司,暂时没什么大事。”
陈渊扫过地上看不出原貌的汽车残骸,“如果没事,有劳过来接我和席景行一趟。”
汤博彦还没说话,就听到席景行稍稍沙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在最短时间内,赶到我给你的地址。”
挂断通话后,席景行点开微信同步了位置,然后点开一个APP操作几次,才对陈渊说:“这里马上会有人来处理,但你要施展一个障眼法,防止普通人看到这里的情形。”
陈渊微一颔首,之后转脸看向昏睡的司机,“他呢。”
席景行又咳两声,才微微气喘回道:“也会有专人负责送他回去,我的伤不方便解释,先让他留下吧。”
陈渊看出他的无力,“也好。那我们先出去和汤先生会和,你还能走吗?”
席景行抿了抿唇,“我尽量。”
但陈渊只往前迈出一步,他脚下一错,险些踉跄跌倒。
“对不起,我再试一次。”
“算了。”
陈渊看了席景行一眼。
看在对方这次受伤全是为了保护他的份上,陈渊扣住席景行腰身的手略微收紧,接着俯身下去揽起席景行的腿弯,把人拦腰抱起。
席景行怔了怔。
回过神时,他抿直薄唇,按在陈渊肩头的手掌僵直得酸麻,无处安放的左手几次松紧,才落在腹前。
这个姿势让他感到怪异,可被陈渊的气息包裹,他除了被动接受,不会做出第二个选择。
“陈渊……”
“嗯?”
席景行看着陈渊冷峻的侧脸,出声后却又无话可说。
他目光下滑,落在眼前颜色寡淡的薄唇,随着陈渊往前的动作,才慢慢放松,将侧脸轻轻搭在陈渊的肩头。
倏地,陈渊住脚,“这是什么?”
席景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里面有活物。”
圆球旁,就是老者断绝生机的尸体,“看来是他收集的法器。”
“活物?”陈渊把席景行放在膝上,空出手来捡起了地上的圆球,“带回去看看。”
席景行没有阻止。
修者向来强者为尊,这件东西算是他们的战利品,带走与否都是自由,况且,只要陈渊感兴趣,带走任何东西他都不会反对。
陈渊没有注意席景行的神色,只把圆球放进他怀里,才起身往巷外走去。
到了宽阔路上,汤博彦的车也很快赶到。
“陈先生,”汤博彦降下车窗,“席总在哪——”
等到看清了陈渊怀里躺着的人是谁,他话音一滞,脑子一片空白。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席总终于找回旧爱,高兴得失了智了?
可就算是这样,现在这青天白日的,当街就搂搂抱抱,简直有伤风化!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个,你们想去哪,我这就开车出发!”
席景行哑声道:“滚下来开门。”
“啊?啊……哦我这就下来!”
汤博彦手忙脚乱解开安全带下了车,站直后才发现席景行胸前的血迹,不由眼神一变,“席总,您这是?”
席景行挥手打断他的话,“不要胡思乱想,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汤博彦:“……”
他虽然的确是立刻想到了一出狗血豪门争夺家产的大戏,但席景行是怎么看出他想得复杂?
不过他不敢多问,只敢腹诽。
腹诽过后,他转身打开车门,“还是先上车吧,我马上送你们去医院。”
“不用了,”席景行看了看陈渊,“送我和陈渊回家。”
陈渊把他放进后座,“你确定不需要去医院?”
“不需要。”
“好。”
陈渊合上车门,绕过车尾到另一旁开门坐进车里。
汤博彦看着他干脆利落、不拖泥不带水的动作,心中对席景行充满了同情。
席总吐了这么多血,陈先生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这么绝情,这么冷酷,让他这个局外人看着,都十分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