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这个话题,两人都安静的吃着饭,洛妈妈还是不停地给她夹菜,
“你看你都瘦了。”
简单想笑,哪里是瘦了,在波士顿这些日子,都快被楚仕轩养胖了,但好像虾肉真的不会增肥,只是那些外国人常吃的奶油类的东西,热量最高,每顿饭里都会有一些。
过了很久,洛妈妈的热络也消减下来,动作也慢了,端着饭碗,才慢慢对她道,“我一个最好的同学,前两天过世了。”
简单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却还是滞着动作在听着。
“她这一生,都在跟老公斗智斗勇,我们真像,同病相怜,经常在一起聊天,她却突然走了,她走时我在场,可她老公却没在,她告诉我:不值得,对自己好才是实实在在的,真把自己气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她哽咽的抚着双眼,“所以,我想通了,从今以后,你爸爱gān什么就gān什么,我再也不想为了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她握上简单的手,摩挲着泪眼,笑叹道,“妈妈还有你,以后,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
“妈,其实我早就想跟您说,何苦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去改变自己,我还是喜欢原来的妈妈。”简单重复着洛佳说过了话,突然心头一酸,不自觉的又流泪了。
唉,最近流泪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曾经那个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洛佳,何时变成爱哭鬼了。她抹了抹泪,心里在暗暗告诉她:不要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这顿饭吃的既甜蜜又酸涩,简单其实还是很喜欢洛妈妈的,尤其每天晚上都会有一杯热牛奶,那香甜丝滑的rǔ状液体流进胃里,似一颗小小的火焰,绽放着五颜六色的味道。
洛妈妈说:“搬回来住吧,看到你,妈妈就开心了。”
***
回来没有几天,便是圣诞节,工作还是一如既往,轩宇和柏林最后的合同签的很漂亮,不仅利润出了很多,连带很多附加条件,柏林最后都一一加进了合同里,她记忆犹新的是切尔夫最后对楚仕轩说的那句话,“你是第一个让我感到惧怕的人。”这是多么高的赞美。
不过圣诞节前夕,楚仕轩又出差了,这次出外地谈一项技术,就他自己,方则宇还是那般的有些不务正业,除了看起来憔悴忧郁了一些。
没错,忧郁呀,从前想都不敢想,这个词能用来形容他。
下班的时候,在电梯上碰到,简单甚至还没大没小的开了句玩笑,“方总,最近额头上怎么青黑青黑的?”
“是吗?”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摸,再一细想,才知被耍,“去,你才印堂发黑呢。”
简单掩唇笑,出了电梯,看他呆愣的站在原地半天,拿着电话,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打,她朝他摆摆手,“方总我先走了,记得晚上洗脸。”
方则宇终于笑了出来,“死丫头,真被楚仕轩宠坏了。”
然后,果断按下了通话。
***
圣诞节的晚上,这个城市被西方涌入的文化铺天盖地的笼罩着,市中心的繁华地段根本就是jiāo通阻塞。简单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去坐地铁,然后再倒公jiāo车,否则,不知道要赌到什么时候?
不过坐公jiāo车有一点好处,可以看到这个城市夜晚的绚烂,虽然不是简单所喜欢的崇尚自然的风气,不过热闹一些,心里才会充实一些。
窗外是青黑色的天空,似乎占据了视线了三分之二,黑色下面有一条无形的分界线,泾渭分明,火红与青黑如闪电狠绝的划过天空时留下的海市蜃楼。
完全无视这严寒的气温,大街上都处都是红色的灯光,头上戴的小牛角,店铺门前的一串串的小灯笼,和店里飘出的暖洋洋的圣诞歌,似乎都是为了迎合这样的节目氛围。
如果再下一场鹅毛般大雪,还真应了毛爷爷《沁园chūn·雪》中的那句话: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俊男美女竟露腰——
简单搞不懂,这么冷的天气,居然穿什么矮腰的牛仔裤,而且怕腿胖,还只穿一条,一蹲下,腰全露了出来。
简单做在空调车里,感受不到外面的严寒,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是左寅风的电话,她哀叹着接起,
“我一下班就出来了,已经赌了一个小时了,八个绿灯都没过去,还不如骑自行车过去呢。”
那头,左寅风比她有耐心,“这么冷,你还是别骑车,今天是圣诞,赌车正常,你慢慢来,别着急。”
电话里,有人在叫他,很急,像催命似的,
“我先撂了,不着急。”
简单无奈的摇摇头,她回来这几日,左寅风都很忙,也没顾上见面,本来说好,圣诞节他们一起吃饭,但今年的圣诞节出奇的仁义,是个周五,转天不用上班,所以简单就提出,她去店里找他,反正晚点也没关系,打洋了他再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