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破产权贵在一起的日日夜夜(7)
她抚摸过嫁衣上的绣线,突然有些心虚起来,若是真正的唐小姐还在,此时必是无上欢喜,如今却是自己替代了她。
大婚前夕,苏越被限制在房里,听沈夫人教了一夜的规矩。
其实是沈夫人讲了一夜话,苏越打了一夜盹儿。
沈夫人看她一眼就多忧心一分,只觉得如今的女儿着实不宜嫁做人妇。不进洛府也是好事,免得太过笨拙被婆婆嫌弃。
正说着,门外婆子敲门道“夫人,寅时到了,该叫小姐绞面上妆了”
一听这话,苏越登时惊起“娘!我不绞面!听说那个好疼的,我脸上又没毛,我不!”
沈夫人叹口气,摸摸苏越的脸,安慰到“今天都依你”,说着便唤婆子们进来,给小姐上妆。又讲了嫁娶的流程,随之,便由下人为她换上喜服,待新郎接亲。
沈夫人亲自将凤冠取出。
那凤冠是纯金打造,上有金丝镂空雕成龙,凤二shòu,苏越曾经只在博物馆看到过,如今这千年前的宝贝重新焕发了光芒,她甚至不敢触碰。
这时的苏越才后知后觉的紧张起来,初到此地,还未等好好思索自己的处境,就被接二连三的事情推着走,直到现在,才开始惊恐。古代不比现代,夫为天,若是那人当真难为她,自己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而沈夫人虽却是真心待她好,念及此,她伸手扯住沈夫人的衣襟:“娘,我嫁了人,还能回来看你们吗,若是,若是他对我不好,我想回家来,你万不可嫌弃我”
沈夫人听闻这话,竟落下泪来,这几日既是忧心女儿的身体,又是不舍女儿离开,满心的情绪终于决堤。
“说什么傻话,你是我唐家的女儿,怎会叫你委屈”她哽咽道“你这孩子从小心思重,凡事不肯对娘讲,我一直以为是因我对你幼时管教太过,这几日,你欢喜忧愁都放在脸上,过去的心结都放下了,我心里其实很欢喜……”
苏越听这话内心也是一动,瞧着沈夫人与之前的母亲愈发重合,顿时觉得什么前世今生都无甚要紧,便一头扑入沈夫人怀里,母女俩又说了些体己话。
这时听着门外下人来报“夫人,小姐,新郎来接亲了。”
沈夫人听罢匆匆往堂屋去了,初云赶忙为苏越披好霞帔,戴上凤冠和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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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越端坐在chuáng沿,两手攥出了汗。
“姑娘先别急”初云安慰“姑爷要先拜了岳丈呢”
“我、我有看起来很急吗”苏越的声音听起来好像要哭了,初云看她如此,不禁好笑“姑娘平时伶牙俐齿的劲儿呢,平日说的自己如何厉害,真到了成亲就吓成这样”
苏越原本紧张得不得了,听她这么调笑,气的也顾不上怕了“初云你别高兴太早,我明日就让夫人给你打发出去嫁人,省的一把年纪讨人嫌”
有初云闹着,气氛松懈不少,直到门外脚步声响起。
是一男子,步伐很慢很稳,苏越心里想到。
那人在门口停下,顿了一顿,慢慢推开屋门走进来。苏越脸前遮了盖头,只能往下看,见那人穿了一双云头靴,在苏越面前停下。
世界似乎旋转了下,苏越屏住呼吸,他将苏越打横抱起,大踏步往府外走去。
苏越有种灵魂出窍之感,两条胳膊不知放哪合适,挑来挑去还是环住了他的脖颈,恍惚间仿佛听到有人嗤笑一声。接着一个声音在耳边不屑道“你抖什么,还是怕我摔了你”
苏越腹讥:那谁知道呢,万一你恨我叫你喜当爹,打算当场摔死我呢?
还好对方好像并没打算当场报仇,让她安稳进了花轿。
周围是chuīchuī打打的礼乐声,苏越坐在花轿里摇摇晃晃,恍若一场梦。
也不知走了多久,轿子慢慢停下来,苏越顶着盖头丝毫不知身在何处,由着新郎把自己背进宅子。
洛峥既与洛家断绝关系,此时正是师父段瑞同夫人陈氏坐于高堂之上受新人一拜。
礼毕新娘就先送入dòng房,留下洛峥应酬众人。
周遭终于安静了些,苏越抬手便想扯下盖头。
这时便听一声急呼“姑娘不可!”初云跑上来按住她的手“盖头定要新郎亲自掀开,不然不吉利的。”
苏越不忿:“那他要是喝酒喝到午夜,我岂不是要两眼抹黑到午夜,我都饿了一天了”
初云无奈: “这不是在自己家了姑娘,谁家的新媳妇不是一开始小心翼翼,您可委屈一下罢。”
苏越只好作罢,让初云替她倒了一杯茶便消停了。
苏越等的心焦:“初云,他们家是不是没有下人,怎地只有你在屋里?”
“洛公子是大侠,平日也不在长安的,这不过是个迎娶姑娘您的落脚处,自然也没什么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