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世世不负卿+番外(143)
突然她听见了开门的声音,蓦地抬头她的一颗心又沉了下去,原来是彩儿进来了,“娘娘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安置吧。”
她木讷地点点头,正要躺下去时,她对彩儿说:“把宫门也关了吧,让大家都早些睡下。”
彩儿只道她是在怄尧广深夜仍不知返,刻意为之,故宽慰道:“娘娘又不是不知,天神近日来一直忙于各部族边界纠纷之事,每日看他归来时身形疲惫的样子,又何尝不想早些回来陪娘娘您呢?”
紫鸢一想前日王妃看她的眼神,心里就老大不自在,她实是不想因为此事跟婆母弄得不愉快,“反正我与尧广的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眼前最要紧的是把婆母哄高兴了才是,既然尧广忙就让他忙去吧,冷他一段时间也不妨事,总好过他一有时间就来陪我,惹得婆母不悦。”
紫鸢如此想来便对彩儿道:“让你关就关吧,难不成除了我这里他就没地方去了么?”
彩儿见她语气虽是平和,却也有些不容置喙的坚定,也只好诺诺的应着走了出去,走到庭院她抬头仰望天空,繁星点点透着微芒,好似谁随意撒下的一把星子。
她驻足回首看向屋内已经一片漆黑,想来娘娘已是睡下了,她轻缓一叹又摇摇头道:“有人费劲心思想要天神青眼相待,您却要把这个香饽饽往外赶,他若真的留宿别处了,以侧妃的手段怕是您天罗地网都不能把天神拉回来了。”
彩儿惋惜归惋惜,主子的命令却不得不顾,她只好走到宫门口对守门的仙娥说道:“娘娘体恤咱们这些下人,让关了宫门,咱们好早些休息。”
两个仙娥诧异的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不解的问道:“不…不给天神留门了么?”
彩儿撇撇嘴,嘴角露出浅浅的酒窝,“这个你们不用管,你们去睡就是了。”
不用再值夜,两个仙娥自然是欢喜,她们两个忙绕过彩儿垂首离去。
以前紫鸢睡到半夜醒来时,总能听到尧广均匀的呼吸声,有时候他会把铁箍似的手臂箍在紫鸢的腰间,每每至清晨紫鸢都会向他娇嗔似的抱怨,怨他睡觉不安分总扰的自己也睡不好,尧广总展眉一笑,淡淡的眉头总让人心生安宁,现在她已经适应了chuáng铺的另一边有他的存在,没有他紫鸢反倒睡的不好了。
一夜她都是浅眠,理智上想暂时与他保持一些距离的好,可情感上她还是期待着一觉醒来尧广仍然还在身旁,所以一夜她总是会不自觉的朝另一边摸去,chuáng铺的空落使她的心也跟着空了下去。
待尧广议完事,已经是戌时三刻了,他走到南醺殿发现宫门早已紧闭,站在门外门缝里依稀能看到院里廊檐下的灯笼被风chuī的来回摇曳,廊檐后的寝房内黝黑一片,大约她已经歇歇了,现在若是敲门定会吵醒她。
自己每天卯时便起了,她也总是跟着起来为自己洗漱,心里早已是心疼不已,今天既然她已经歇下了,就让她睡个安稳觉吧,这样想着,尧广嘴角浮起一朵笑纹便转身离开了。
翌日清晨,尧广早早起chuáng穿戴整齐正欲趁这个时间去看一眼紫鸢,却被早已侯在宫门外的阿娇叫住了,“奴婢阿娇参见天神。”
尧广凝视她片刻,仍想不起她是哪宫仙娥,阿娇看他蹙眉的样子似乎猜到什么,她忙自报家门,“奴婢阿娇是明瑟殿秋练侧妃身边的侍俾,娘娘昨夜睡下之前叮嘱奴婢,今早要早早的来这里等候天神,说有要事相商,还望天神移趾明瑟殿。”
一提起秋练,尧广内心多少是有些歉疚的,从大婚自今他好像都没怎么见到过秋练,一是想彻底灭了她不该有的想法,才不至于她执念太深耽误自己一生,二是既然自己已经取了紫鸢就应该一心一意对她,让她安心。
一直到现在秋练从没有主动找过自己,偶尔见到也是依足了规矩,如此这般他委实不好再拒绝,他抬头看一眼天空,尧广在心中思念道:“此时天色尚有朦胧之意,她这样早遣人来想必是有要事,左右时间还早不若我就去一趟。”
他朝阿娇轻轻点了一下头,示意她前头带路。
宫里的婢子们一听天神要来,有的忙着做早膳,有的忙着沏茶,总之各个都是笑生两颊,秋练坐在屋内看见此情状立时斥责了主事的仙娥道:“一没用的奴才,就这么点事都沉不住气,将来如何做大事?”
主事仙娥这时正忙着端进来一壶才煮好的茶,见秋练这般斥责自己,虽不明所以可心里也老大不高兴,遂心道:“我们还不是为主子高兴才这样勤快,倒还落了不是。”于是委屈的辩驳道:“是阿娇姐姐走之前jiāo待咱们奴才做的,咱们也是见娘娘终有了盼头所以才高兴的出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