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佛”系炮灰妻[穿书](54)
苦难到来时,人们站在道德高地表达哀悼悲痛,但却不会主动去预防这类事件的发生。
比如港城之乱。
几万反叛者居然可以搞乱一个七百万人的城市。
是他们太有能力太厉害吗?
是他们背后的黑暗势力太强势吗?
不是,是因为大多数人的沉默。
是他们的沉默导致少部分反抗的人伤亡惨重,而后反抗的人便越来越少……
就如同遇上这群人的那一刻,她只想离远一点,因为她内心里觉得,这份乱,不是她能解决的。
但现在,宴一不这样想了。
她明明比普通人更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为什么她要苛求那些血肉之躯站出来?
害怕是人之常情,因为他们身后有父母,有妻儿,有朋友,这样的事不止一次发生,那些黑衣魔鬼们挖掘烈士坟墓,洒骨灰,放火烧人,尖刀割警察的喉咙,甚至已经彻底丧失人性,连自己的父母也打。
教育是教育不好的。
对付这群人,只有社会主义的铁拳才能治好他们的疯病。
似乎找到了某种信念,宴一一扫颓废,眼底的阴影被光芒驱散。
“你去哪儿了,外面不太平,万一遇上那些疯子怎么办?打你电话也不接,你知道我——”宴一一进门,就被容宿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
他额前的碎发凌乱,发型乱成了鸡窝。
一看就是烦得扒了又扒。
大掌捏着宴一的肩胛处,力气有些大,宴一吃痛,他才稍稍放松了一些,但还是紧紧把人抱着。
看到人没事,容宿松了一口气。
刚才听说元朗那边有乡民组织起来跟黑衣军对抗了,想必其他地方也差不多乱,他开完会回来,宴一却不在,天知道,那一刻他有多慌。
即使数次在心里告诉自己,她能自保,她不是那些脆弱的如同菟丝花一样的女人,但根本缓解不了他的焦虑。
他的身体滚烫,还隐隐发抖,说话的时候是那样急,那样害怕,他用生气来掩饰自己的脆弱和恐惧。
这是她记忆中不曾出现过的容宿。
宴一本来被骂的有点懵,还有点委屈,见到他这样,眼底闪过心疼,慢慢伸手,回抱着他。安抚的轻拍他的背,温柔而坚定:“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对不起让你担心。
谢谢你,将你的一颗真心捧给我。
我想,我们可以谈一场轻松又愉快的恋爱了。
“我有那么多符,还有荷花,不会有事的,我发誓,我很厉害的,小宿宿~~~~”
容宿冷漠脸。
“老公~~”
“老公,快理我一下!!!”
“……”
容宿终于破功,面瘫脸只维持了五分钟,便败给了她的厚脸皮。
荷花躲在包里面,瑟瑟发抖。
隔着包,她都能感受到刚才容先生身上骇人的气息,吓人,太吓人了。
“W酒店附近就有购物一条龙,如果想逛街,别走远了。”她睁着一双清凌凌的大眼睛撒娇卖乖,哪还气得起来。
容宿无奈地叹了一声。
他完了。
这辈子已经彻底栽在这个女人身上了。
但他甘之如饴。
宴一知道今天是她鲁莽理亏,乖巧的直点头,整个人挂在容宿身上,懒懒的撒娇,“走太累了,脚疼,背我!!”
容宿认命的换背为公主抱。
将宴一放在沙发上,他半蹲在地毯,慢条斯理帮她脱鞋,然后眸光一沉。
小巧的脚趾下起了好大一颗水泡。
“疼吗?”
宴一哭唧唧的点头,她也没想到来来回回也就一小时路程,居然会伤到脚,明明之前去红叶寺,徒步的距离就更远。
“我去叫医生。”容宿起身正要走,被一双白白细细的胳膊给拉住了。
他疑惑回头。
宴一扁了扁嘴:“房间里应该有医用箱,你去拿无菌注射器过来,咱们将水泡挑破自己涂药就好。”这么点小事就找医生,说出去得被人笑死,那是得有多矫情。
腹诽完,宴一忍不住挪开视线。
眼前这个就挺矫情,看在他为她担惊受怕的份上,宴一决定以后再对他好一点儿,至少,减少在心里骂他的次数。
再说——
“……我也不喜欢陌生人摸我脚丫子……”说完,宴一不自在的咳了咳,手指无聊的戳小水泡。
容宿周身的冷凝在这一句“陌生人”里彻底不见了。
幽深的眼眸酝酿出笑意,从眼角延续到眼尾眉梢,紧抿着的薄唇也微微往上翘着。
“嗯,我去拿,乖一点,别乱戳它。”他轻轻打了一下宴一的手,宠溺温和的斥道。
上好药,宴一直接成了三级残废,从客厅到卧室短短的距离,容宿非要抱她过去,美其名曰少动脚,免得感染细菌。
宴一痛苦并快乐着。
爱抱就抱吧,反正她也不吃亏。
第二天一大早,容宿又出门了,想起昨晚他千叮咛万嘱咐的老妈子模样,宴一一乐,单脚蹦着,跟兔子似的,一蹦一跳到厨房,发现冰箱上贴了便利签。
让她醒了立刻给他打电话。
宴一暗暗吐槽:黏糊!
但脸上的笑灿烂如花。
电话那头应该在开会,容宿只说了一句:“十分钟后,有人送餐,记得吃饭”就挂断了。
显然局势不好,大家都很忙。
吃完饭,宴一坐在落地窗前,俯瞰脚下的港城,陷入沉思。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在不打断国家步骤的前提下,又能减少伤亡呢?
因为港城之乱,是源于国际力量的施压和引导,加上国际游资配合,做空港股。ZF如今的政策便是伟人在上个世纪的批文:“等”。
等到绝大多数沉默的人不再沉默,为了他们的切身利益而站起来反抗。
让港城人自救。
如若完全失去了自救能力,ZF才会出手医治,剜掉腐疮。
宴一知道,这是最正确的方针。
因为暗地里隐藏的国际组织并未完全暴露,若是草草将他们的气势按压下去,这些人蛰伏起来,每隔一阵子便闹腾一次,那么港城的未来并不乐观。
只有等他们按捺不住了,都浮出水面,民愤达到大家忍耐的极点,港城人自愿为了稳定付出自己的一份力,港城才会有未来,才会有明天。
这对整个华国是有利的。
但国家利益前,个人利益难免有损伤。而眼下,受伤最严重的的便是那些无辜的,具有反抗意识还清醒着的少部分人。
即使很幼稚,很中二,但宴一还是想帮他们。
但如何帮?
这是一个……很麻烦的问题。
荷花看她发了半上午呆,表情变了又变,但眉心却一直紧锁着,仿佛遇上了什么难题。
“大人,你是在烦什么呢?”荷花托着腮,一脸懵懂。
宴一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换了个姿势继续发呆。
“……不是有句话叫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吗?大人想不通的问题,可以跟我……呃,还有容先生说啊……”
荷花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她好像确实没办成什么事,反倒呆在大人身边,还能修出身体,这么一想,她更愧疚了。
宴一想了想,也是。
万一能有什么灵感呢。
“你看,眼前的风景多么美丽,可是有人蓄意破坏,你觉得,我该怎么对待这些人呢?”她歪着头,目光看向远处的维多利亚港。
荷花一拍手:“那还用说,揍他们啊。”
她难得聪明了一回,问道:“是不是昨天遇上的那些人?如果是他们,我们就可以施迷魂术,让他们互相残杀。
宴一秀眉蹙了蹙,自言自语:“万一用力过猛,死人的话……”岂不是造杀孽?
荷花对她的纠结似懂非懂,直接将自己的疑问问出:“可是,他们到处打砸,也打伤打死了不少人啊,放任继续的话,死的人会更多,那些人不是更无辜吗?”
“我觉得,让他们自己跟自己玩,玩到什么程度,全是他们内心的投射,赖谁也赖不上咱们。对其他无辜的人来说,这就是大功德!”
荷花不是人,做了将近百年的鬼,自是根本不考虑这些人会不会内讧过头,打出人命,鬼的世界便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这项规矩在如今的地府依然算数。
否则便是厉鬼。
要被打入无间炼狱,永不轮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