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佛”系炮灰妻[穿书](32)
霎时头皮发麻,嘴唇失了血色,苍白颤抖。
这是……撞鬼了?
第24章
天色渐晚,暮色沉沉。
最后的霞光被云层遮挡着,只流露出一丝丝金光,洒落在院子屋檐,树叶上也被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宴一闭目打坐,阳台上的铃铛声响起,她声音很淡:“回来了?”
荷花飘忽的身影突然停住,差点往前面一摔,她眨了眨眼,慢吞吞的转过身,眼神闪烁:“嗯,嗯,大师,我回来了,你今天真是一如既往的好看,真是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啊,美,太美,特别美!!”
宴一睁开眼,对她的彩虹屁置若罔闻。
看到她身上沾染着的阳气。
灿若星辰的眼眸微微冷了冷,声音也跟着冷下去:“你上了活人的身?”
荷花张了张嘴,很是心虚,只扮作可怜模样,委屈巴巴的,“我……我不是故意的!”
“这……这不是刚好遇到了我的男神吗?我想跟他握握手来着,但是我却摸不着他,一时情急,才……大师,你放心,我没有吸她阳气,她才不会有事呢!”
荷花扭着大红色的裙摆,说到帅哥,一脸迷妹样,浑然忘了宴一正怒目相向。
显然此时还沉浸在跟偶像见面,并且揩到了油的兴奋里。
宴一眼角抽抽。
无语抚额。
男神?
她的男神一天换好几个呢,比那些墙头天天换的追星族还丧病!真真是鬼话信不得。
她知道荷花不是故意的,她一个死了快百年的女鬼,脑子里的帅哥就是村里的小虎、大王。
哪见过如今这等,帅哥美女遍地走,只要打开电视,电脑就能看到的局面!
一时被美色.诱惑也能理解。
但此风绝不可长。
若她玩习惯了,动不动就上别人的身,长此以往,欲壑难平,难免不会吸人阳气,害人害己。
活人沾染阴气多了,小病小灾,也就跟着来了。
“荷花,没有下一次。”宴一目光认真,“如果你再阳奉阴违,我就送你入阴律司,让你去地下看看不一样的帅哥!”
荷花呆滞,看着宴一坚定不移的眼神,赶紧指天发誓:“大师,你放心,我记着了,一定不会再犯。”
入了阴间,只能乖乖排队等投胎,万一等上几十、一百年的,那就得被阴差看管百年,还得做苦工,有什么乐趣可言!
再说了,阴间的帅哥,那还叫帅哥吗?
缺胳膊少腿,没眼睛没脸,那不是常有的事吗?
还是人间好啊。
荷花破为怨念的哀悼了一番即将死去的爱情!
再见,欧巴们!
我会在心里默默支持你们的。
宴一没管她变来变去的鬼脸,泰然自若的收拾打扮,画了个精致的淡妆,才拎着小背包出门。
“跟上,干活了!”
宴一没想到,下单的竟然是一个10来岁的小朋友。
她愣住,漂亮的眼眸呆了呆,迟疑了一会:“要找我的人是你?”
小孩儿一脸严肃,坐在她对面,也怀疑的看着她:“……你真的是可以帮我的大师?”
宴一闻言,笑了笑,轻敲着桌面:“你相信我,就能行。”
“你家里人知道吗?我可是要收取报酬的。”顶多,看在他年纪尚小的份上,便宜点儿。
宴一摸着仅剩不多的良心想。
小孩皱了皱眉,嘴角抿得紧紧的。
明明婴儿肥未褪,显得幼稚,却板着脸,令人发笑。
他拉开书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狐狸型的陶罐,不舍的看了两眼,像是下来某种决心,别开头,一下推到宴一面前。
宴一:“……”
头疼,接了一桩不赚钱的买卖!
她沉默不语。
小孩儿咬了咬唇,眼底露出着急,好一会才慢慢问道:“……不够吗?”
罐子里的钱,他存了大半年。
宴一看着憨态可掬的狐狸存钱罐,陷入为难。
拿一个孩子的钱,好像……呃,有点烫手。
丧良心啊。
她斟酌一下,问:“为什么想知道呢?而且,大家都说,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男孩当场反驳:“没有鬼的话,你为什么说你能解决?那你就是骗子装大师咯。”
宴一一噎:“……”
荷花捂着嘴笑。
“我就是、就是听说自杀的人会下十八层地狱,想知道……”他们是不是也这样?
小男孩眼底闪过落寞。
“他们是你的……?”
他倔强的眨了眨眼,抬起头,冷冰冰的说:“全天下最不负责的一对父母!”
宴一不知道说什么,能够安慰到他。
小孩想哭又忍着不哭,表现出仇视他们的样子,挺让人心酸的。
也不知道从哪儿知道玄门网,特意发了求助,宴一这会儿有点好奇,网站到底是如何评定任务等级的,按酬劳吗?
可眼前这位小雇主,显然付不出钱。
荷花扁着嘴,心里也酸酸的。
想到自家那一对不负责任的父母,当初为了哥哥,就把她献祭给患鬼,一时悲从中来,哭唧唧的说:“大师,他好可怜哦!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帮帮他,好不好?”
宴一敲了敲桌子。
还是没说话。
男孩眼中的光慢慢熄灭,从希冀到放弃,他皱了皱鼻子,“不够的话……我写欠条,攒够了就给你好不好?”
宴一眉眼挑了下。
200积分啊,没钱就没钱吧。
起身:“走吧!日行一善,你的存钱罐呢,我就不要了。”
只是招魂而已,没什么难度。
荷花抹了抹眼泪,喜出望外。
她就知道,大师是一个面冷心热的好人!
宴一想象过各种各样的自杀场面,但没有眼前这一幕惊人。
她进入屋子,凝神感受了一会儿。
残存的场景便跟幻灯片似的,自动在她脑海里上映,男人的脖子处被一圈一圈的胶带缠着,拖得长长的,像极了某非洲族群的长颈人,除了脖子处渗出了血印,其他地方干干净净。
他怀里的女人精致美丽,穿着洁白的长裙。
幸福的依偎在他身旁,面色平静,手腕间的血像小溪缓缓流淌到地面上……
呃,如果不是死亡现场,宴一觉得,眼前这一幕温馨又掺杂着诡异的美感。
这个场景,也就只有宴一能看见。
在荷花和男孩的眼里,房子干干净净的,虽然空荡荡,但收拾得还不错,至少,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如此血腥妍丽的自杀案。
“去找一件他们生前用过的东西来。”
男孩呆了一下,慢吞吞走到卧室里,翻出一双羊毛手套,“他们都戴过,可以吗?”
宴一点头。
从包里拿出一张浅蓝色的符纸,在空中挥了一下,无火自燃。
男孩看呆了。
这……真的不科学啊!
还是戏法?
在符纸燃尽时,宴一将手套放在淡蓝色的烟上染了一遍。
只一会儿,明亮的屋子瞬间暗了下来。
男孩好奇又害怕,紧紧靠在宴一身边,小手还忍不住揪着她的袖子。
宴一:“想不想看看他们,或者说说话?”
她想,孩子对父母的依恋不是说没就没的,否则也不会折腾一圈,就为了那句“自杀之人得在地狱受苦”的话。
男孩犹豫了几秒,最后坚定的点了点头。
他想看看他们。
在这一刻,他已经彻底相信宴一的本事了。
宴一伸手在他眼前一抹。
他只觉得眼皮子明明没有沾到什么东西,却一阵清凉,睁开眼,屋子里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但他能感觉出,屋里的气,不一样了。
这种感觉很玄妙,他还太小,说不太清楚。
温度突然下降了十来度,凉飕飕的,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随后,两个人影慢慢从透明变成实体,浮现在两人一鬼眼前。
男孩不知不觉落泪,但表情依然倔强,咬着唇不开口。
一男一女两个鬼激动的想扑过来,抱着儿子说说话,却被眼前那道无形的屏障给挡着,他们目光哀求的看着宴一。
袁晴晴捂着嘴巴,无声的哭着。
“小博,对不起,妈妈跟爸爸真的对不起你!你以后要好好的,听爷爷奶奶、姥爷姥姥的话,好好学习,注意照顾好自己,也别累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