耙耳朵相公的宠妻日常(种田文)(10)
没想到,赵氏的儿媳妇居然折腾起那东西来了。也对,毕竟人穷志短,掉进钱眼里了。她转动眼珠子想了想,这份钱她不赚,那些没见识的土包子也休想赚到。于是,清清嗓子,故意煽风点火将桑蚕吹嘘成邪讳之物。赵氏一听果然上当,气得直跺脚,匆匆往回赶。卿氏见赵氏着急上火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不光心里畅快,全身上下都透着舒坦。
景梓桦一听分家两个字,隐忍的怒火终于爆发,怒吼道:“你在嚷嚷什么,我自有定夺。整日就知道分家,我看你就是没安好心。”
赵氏见景梓桦爆发的态度,哪里还敢再吱声。心里窝着一把火,当即板着一张脸,往凳子上一坐。
“好了,蚕的事,以后不许再提。你们都起来吧。”景梓桦这样说,摆明了是偏袒谢淑惠两人。这下,惹得赵氏更加不满。
松了一口气的不光谢淑惠和景骁,还有景漾。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眼中包含的东西,只有他们能懂。
景骁利索的爬起来,又回头扶起谢淑惠。三姐妹也跟着站起来,刚想揉揉酸痛的膝盖,就被公公一声吼给呵斥住了。
“谁让你们三姐妹起来的?”三姐妹一听这话,嘴巴张了张,想要辩解的话,在看见景梓桦严肃的眼神时,咽了回去。双膝一软,只好继续跪着,两条腿早就没了知觉,难受的紧。
景梓桦的眼神落在三姐妹身上,就如一把锋利的刀子,刮得几人生疼。三姐妹跟赵氏一个德性,整天闲着没事,就知道搬弄是非,一下地干活就开始装病。
老二早就过了婚配年龄还赖在家里,而老三也到了该出嫁的时候。要是老二和老三早点嫁出去,估计家里会清静不少。想到此,他挑了挑眉,对赵氏发话:“明日叫媒婆上门,替老二找一户人家,顺便给老三也物色一位对象。”
说到老二,那可是一箩筐的故事都讲不完。当初,她跟河对岸的何五情投意合、两情相悦。赵氏死活不同意,她认为何五穷不说,还靠不住,非要拆散人家。后来,何五没辙,只好使出绝招,说出老二已经怀了孩子的实情。他以为赵氏会妥协,可惜,他想错了。赵氏不但没妥协,反倒是一碗藏红花灌进老二肚子里,还带着人将何五打了一顿,逼着何五立誓跟老二断绝来往。这件事在一年前闹得沸沸扬扬,十里八乡人尽皆知。所以,老二虽然容貌姣好,周遭却没人敢上门提亲,更没人敢娶老二。
都是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给害的,她便是其中之一。
赵氏每逢赶集之日,就会带着三个女儿上街物色有钱的婆家。在她心里,他的女儿是要嫁给有钱人的,而不是那些下贱的泥腿子。
谢淑惠听说此事时,心下腹诽,二姑姐样貌是不错,就是不长脑子,什么都听婆婆的,才有了今日的这般下场。
赵氏侧着脸不说话,景梓桦知道她不服气,大吼一声,“我说话不好使,是吧。还是说,你一开始就打算好了,让几个闺女留在家里当老姑娘。”
被景梓桦的这一声吼,赵氏两腿一软,墩子一滑,差点摔下去。跪在地上的人吓了一跳,背后更是冷汗潺潺。
“我的女儿是要嫁给有钱人家的,而不是下贱的泥腿子。”赵氏内心翻滚,尽量保持平和。
听她说话,谢淑惠就想笑,自己不就是泥腿子吗,居然还看不起泥腿子。原来,她一直在做着富贵梦呢。
景梓桦压根不理她的话,再一次下了命令,“我不管你是相三只眼的也好,一条腿的也罢?明日,必须找媒婆上门来,要是你敢再出幺蛾子,你就给我滚。”
赵氏傻了眼,像一滩烂泥,瘫在椅子上。
事情就算这么过去了,谢淑惠的心也就放到了肚子里。第二天,她兴高采烈的上山采桑叶,却让她遇到一件恶心的事.....
第7章 采桑叶遇上老流氓
经过一段时间的养殖,蚕也起了明显的变化,身体也从黑色变成了白色。很快,他们进入了第一次休眠期,休眠期也叫蜕皮期,蚕从出生到吐丝结茧一共要蜕四次皮。蜕皮时会一动不动的保持一整天,直到蜕下皮身体不再僵硬,才会继续进食。
蚕越长越大,一个簸箕早就装不下。谢淑惠又洗出几个,进行暴晒、消毒。每个步骤都需细心认真,偷不得懒。蚕需要干净的环境,所以不能再放在卧室里,她将旁边空着的小屋收拾出来,专门用来养蚕。如今,不光家里知道她养了蚕,整个村子都知道了。流言蜚语越传越厉害,几乎没有一句好听的话。还有人专程上门来挑衅她,说她养的是邪讳之物。让她赶紧处理掉,不然会给整个村子带来灾祸的。好在公公出面,将这件事给平息了。
每每风言风语飘过,虽然假装不在意,心里还是很苦涩。满腹牢骚,却无从发泄。要知道未出嫁前,都是爹疼娘爱的,嫁入景家那天开始,没有一天舒坦日子。毕竟自己年龄也不大,突然变得什么事都要自己承受,心里所受的创伤,岂是一两句话能说完的。
她一直坚信,只有她养出蚕赚了钱,才能堵住那些挑衅之人的嘴。
蚕吃得越来越多,桑叶的需求量也就变大了。以前还要剪碎了喂,现在只要擦干水分,将桑叶铺在上面就可以了。蚕不光对环境有要求,对温度也很挑剔的,气温高了不好,低了也不行。每天还得清理蚕沙,蚕沙清理之后她全都留着,老板告诉过她,蚕沙是一味中药,到时候晒干了可以用来做枕头,也可以卖给药铺。
以前,谢淑惠很怕这类蠕动的虫子。自从养了蚕,硬着头皮上,发现这类东西也没有想象中那般恐怖。
每天上山割完猪草,她才去采摘桑叶。有时候,汪芳会跟她一起去,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人。因为汪芳的婆婆管她管得太严,走哪里需要汇报不说,时间还不能太久。不然,回去之后就得棍棒伺候。
一个人背着背篓走在山林间,枝头上时不时传来鸟叫声。她找了一棵树大叶好的桑树,放下背篓,动作娴熟的爬上树,坐在树杈上麻溜的摘下一片片桑叶。
一转眼,四月已过半,天气渐渐转热。谢淑惠一套连贯动作下来,身上便冒了汗。脱下外套,抹抹汗,便坐在树上休息。
树上比树下视野开阔不少,可以看见很远的地方。不远处的山林里,偶尔传来阵阵说笑声,有男有女。估计是上山割草的,又或者是放牛的吧。
村子里上山的人多了去,根本不会有人在意这些。此时,一阵脚步声传来,踩在林间的落叶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很快,声音由远及近,紧接着一头黄牛跑了过来。
看见背篓里的桑叶,埋头吃的正欢,压根不想抬头。那牛她认识,正是他们后面那户人家的,也是族里的人。谢淑惠试图吓唬一下牛,将其赶走,可惜那头牛理都不理她。她从树杈上折下一根树枝,向牛挥舞着,牛依旧岿然不动。
不远处的声音还在,却没人发现牛不见了。
眼见自己刚刚摘的桑叶快被吃光了,心痛不已。高大壮硕的牛,让她有些害怕,更多的是舍不得那些桑叶。爬上爬下,辛辛苦苦采摘的桑叶,却便宜了别人家的牛。
谢淑惠气得咬咬牙,心里毛焦火辣,难受得紧。后背的衣服就没干过,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张娇俏的小脸急得通红。
她蹬起脚,一下子跳到了离牛不远的石坎上,捡起一块石头向牛砸了过去,刚好砸在牛头上。牛从背篓里抬起头来,望了一眼不远处的谢淑惠。只见它扇扇耳朵,甩甩头,牛铃大的双眼怒火中烧,尾巴一翘,就这样向她冲了过来。谢淑惠吓了一跳,慌乱中手脚并用,赶紧爬到就近的一棵树上。
爬树这种技术活,在她很小的时候便练就了。那时候,家里穷,整天吃不饱,只好自己想办法,她经常跟弟弟谢勤昭上树去找鸟蛋。
低下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立即反应过来。她今日穿的是红色内衫,牛对红色敏感,难怪刚刚要攻击自己。
眼看那头黄牛又埋头继续吃桑叶。天色不早了,家里还等着她回去做饭呢。要是晚了,到时候婆婆又要说三道四。
她将外套麻利的套上,再次跳了下去,捡起一根大木棍,向黄牛使劲拍打过去,那黄牛吃痛,掉头就向来的方向跑去。桑叶被吃了多半,看来还得重新采一些,不然半夜的时候,就会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