耙耳朵相公的宠妻日常(种田文)(76)
丢下手里的东西,上前扶住她,焦急的问道:“淑惠,你的手怎么了?”
谢淑惠倔强的一把推开他,迈着沉重的步子向楼上走去。手指传来的疼痛,连带脑袋也痛的厉害,让她几乎快要崩溃了。十指连心,此时她总算是深有体会。
回到屋子里,一头栽倒在床上,将右手小心翼翼的护在胸前。可是血还在往外涌,衣服也被鲜血给浸染。
景骁并未放弃,而是跟了上去。斑斑血迹,从院子里一直到楼上屋子里。他又担心又心痛,可是看她逞强的态度,让他有种抓狂的感觉。
看样子伤的不轻,得先止住血,才能去找大夫。他没有时间过问谢淑惠是如何伤到自己的。不过,谢淑惠并不愿配合他,相反还故意跟他唱反调。
他从柜子里找出干净的白布,撕成长条状,一把拽住她的手,想要将伤口包扎起来。谢淑惠却回过神来,狠狠的瞪着他,想要挣脱开景骁的手,然而终究不是他的对手。
白布裹住的手指,很快变成了妖娆的红色。经过挣扎,谢淑惠早就没了力气,闭着眼睛昏昏沉沉的,眼皮很重,可是手上传来的疼痛感,让她无心睡眠。
景骁替她包扎好伤口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昏迷之前,她在心里冷笑着,男人果真靠不住。
眼看着谢淑惠昏迷过去,他心急如焚,飞快的跑下楼,冲出院子,往景程家跑去。好在景程在家,一听说了,立即跟着他赶了过来。
赶到家时,谢淑惠依旧昏迷着,嘴里不停的呢喃着,仔细一听,景骁心里全都明白了。那些话,全是数落责备他的,不过他现在没有心思跟她讨论这些。等伤好了以后,再说也不迟。
当景程一层层的拆开右手上早已染红的布条时,可谓血肉模糊,不忍直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看样子是被压断裂了,还需要做接骨处理。
“怎么做丈夫的,媳妇受了伤也不知道?如此不……不小心?看样子骨头已……已经断裂,我回去取工具,去去就来。”出来的匆忙,也没想到会如此严重,接骨的工具也没带。他又只好回去取。
他无言以对,因为他也不知道谢淑惠是如何弄伤自己的?脑袋里一片空白,更无心解释。等待景程的过程,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人命关天,景程不敢怠慢,很快就回来了。摇摇头替谢淑惠止了血,又帮她做了接骨。接骨的疼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痛得昏迷的谢淑惠清醒过来,又再一次昏过去。忙活两个时辰,早已大汗淋漓。回过头来,责备的看了一眼景骁,说道:“十指连心,要好……好修养才行。”
景骁心如乱麻,一句话不说,只是胡乱的点头。
弄好之后,又开了一堆的汤药。接下来一段时间,就需要静养,隔两日换一次药。
初冬季节,天黑的早。忙活完之后,天已经黑了。安置好谢淑惠,景骁才松了一口气,想起今日惊魂一幕,他心里很自责。要不是自己,谢淑惠也不会为了一床被子而跟他置气。伤在她身,却痛在他心。
第68章 冷战收场
手指传来的疼痛远比谢淑惠想象中来的猛烈的多。十指连心,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如今,她算是深有体会。景程诊治过后,疼痛明显减轻了。这时候,困意袭来,她便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也能感觉到景骁坐在床头唉声叹气。她心里还在生气,并未因为景骁难过她就消了气。
家里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景骁去做,谢淑惠病倒了,他有种焦头烂额的感觉。
等忙完家务,刚打算休息,才想起还没吃晚饭。这一整天忙得晕头转向,自己也跟着着急上火了。他不吃没关系,谢淑惠手指受伤,需要补充营养才行。
走进灶房,他又生起火做饭。家里已经没有肉了。今晚,就先将就一顿,明天再说吧。
于是他打算熬一点白粥,坐在灶门旁守着,听见锅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望着熊熊火焰发起呆来。
回想过往,脑海里全是两人在一起的愉快时光。在他心里,谢淑惠一直都充满阳光,积极向上,永远不会被困难打倒。如今,她病倒了,他心里空落落的。
自打跟谢淑惠订亲以来,所有人都不看好这门亲事。认为她凶神恶煞,太过强势,简直就是活脱脱的母夜叉。有人暗地里劝他退了这门亲事,就连爹娘也不例外,可是他执意想要娶她进门。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真实想法,也没有人明白,当他第一眼看见她时,就被她不服输的气质吸引了。还有她那双瞳剪水般的眼眸,触动了他心底最柔软处。
当然,谢淑惠本人也看不上他,他是知道的。认为他太过懦弱,又不善言辞,嫁给他很容易吃亏。不过,好在他坚持,两人的日子也算和美。
嫁给他以后,他知道她吃了很多苦。他能有今日,也多亏了谢淑惠。
只顾着发呆,完全忘记锅里还熬了粥。这时候,景梓桦手里抱着两床棉被走了出来,这是景骁今天送过来的。闻见一股浓浓的糊味,趴在院墙上,见不远处的灶房还亮着灯,景骁模糊的身影,火光映的脸发红显得有些孤寂。
“景骁,发什么愣,锅里糊了。”他对着景骁呼唤一声。
景骁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立马反应过来,赶紧起身,想要揭开锅盖看一下。结果,因为太着急,被锅盖给烫伤了手。他丢开锅盖,捂住手吹了吹。锅里已经没了水,粥也变成了一团焦黄的东西,锅边上一层层厚厚的黑锅巴,看得人根本没有食欲。
景梓桦推开院门走了进来,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一脸责备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丢魂了?”
他并未打算将谢淑惠受伤的事告诉景梓桦,更不想让他知道是为了一床蚕丝被而跟他赌气,才酿成的事故。他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道:“淑惠她已经睡下了,我是因为晚上没吃饱。加餐而已,加餐而已。”
看见锅里煮糊的粥,景梓桦脸色变了变,盘问他,“你该不会是趁着你媳妇睡着了,故意下楼来偷吃吧?”
看见景梓桦怪异的眼神,再配上他说话的口气,他居然很想笑。想不到,他爹也会开这种不好笑的玩笑。
“爹,您误会了,我没有。您有这闲心,还是赶快回去睡觉吧。”景骁看着锅里煮糊的粥,唉声叹气,根本没闲工夫理他。
然而,景梓桦并未着急离开,而是一直站在他旁边。看他手足无措样子,这次轮到景梓桦发笑了。
锅里的粥要是倒掉的话,他又舍不得,毕竟是白米。平时他们都舍不得吃,本来想熬一点粥给谢淑惠改善一下伙食的,自己粗心大意还给熬糊了。要是就这样,看起来根本难以下咽,还扰人食欲。他想了想,干脆加点开水下去,重新煮一遍。
于是,他拿起水壶倒了一点开水进去,搅拌一下,又重新加了柴火进去。
景梓桦没有离开,将手里的棉被递给他。
“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你们也不容易,刚盖了房子手里紧,别乱花钱。别听你娘整天胡言乱语,把棉被拿回去。”
景骁看着景梓桦一愣,接也是,不接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索性不接吧。
“说吧,是不是跟你媳妇吵架了?”景梓桦将棉被放在板凳上,跟他排排坐,聊起天来。
“没有。爹,您就别胡乱猜测了,没有的事。你快回去吧,我这次要是再熬糊了,我就不吃了。棉被是孝敬您的,您拿回去吧。夜里凉,您腿伤刚好,快回去休息吧。”他说完,站起身,搅动着锅里的粥。
父子俩已经很久没有坐下聊过天了。他知道景梓桦什么都替他考虑,心里更加过意不去。
“好,那你忙吧。我走了。”景梓桦起身离去。那两床棉被他最终没拿。
看着景梓桦远去的背影,他喊道:“爹,您要不吃一碗再回去睡觉吧。”
景梓桦朝他摆摆手,向屋子里走去。
等粥熬好,景骁顾不上自己,赶紧盛了一碗,给谢淑惠端去。被子蒙住头,她睡得正安详。他有些不忍心叫醒她。因为手受伤,她遭了很多罪。可是,从中午到现在她可是什么东西都没吃,就连水也没喝上一口。
纠结之余,谢淑惠轻轻翻了一个身。迷迷糊糊间看见坐在床前的景骁。她沉重的眼皮动了动,紧接着屋子里的一切变得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