耙耳朵相公的宠妻日常(种田文)(7)
正如景骁所想,谢淑惠走的果然不是回娘家的路,而是去镇上的那条路。因为通往镇上的路要经过谢家村。一路上,两人默默走着,景骁不问,谢淑惠也不说。其实,她在来的时候就酝酿好了说辞,他既然不开口问,她也就省了事。
到了镇上,谢淑惠直接去了种子铺,老板正在忙着,看她进来,平静的脸上立马露出了微笑。
老板笑着对她说道:“我以为你跟其他人一样,只是凑凑热闹而已,没想到你真的来了。你是不知道,天气暖和,春蚕长得很快的。”
那老板是个中年男子,留着八字胡,一双眼睛敏锐的洞察一切,有着生意人该有的精明。
谢淑惠笑了笑,看了一眼老板手里的春蚕,果然如他所说,昨日跟今日一比,就能看见明显的变化。
“老板,就按昨天说的,可好?”
老板打起了生意人的官腔,点点头对谢淑惠说道:“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我这也是为了拉你一个主顾才会如此,要是放在平时,我是断不会这样的。”
谢淑惠也不笨,怎么会看不出他是故意这样说,便假装恭维道:“感谢老板,要是养得好,下次再照顾你生意,也替你多宣传宣传。”
景骁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交涉,也帮着打圆场,“老板,我娘子说得没错。昨天我们回去将这事一说,很多人都感兴趣呢。”
说完,两人对望一眼,勾唇笑了笑。
老板亲自为她讲解了一遍养殖方法,又告诉她,养殖时需要注意哪些东西,怕她忘记还将方法和注意事项一一给她写在纸上。好在以前爹爹教她读过书识过字,那时她还觉得没用,现在才知道派上用场。
带着美好的心情,两人踏上回家的路。一路上,谢淑惠已经想好了,春蚕还小,暂时可以安置在他们自个房间里。家里其他人都暂时先瞒住,谁也不说,包括公公和小叔子。公公虽开明,但之前并没见过蚕,万一怪罪下来,到时候再跟他解释。小叔子虽然暂时站在他们这边,难保会有改变主意的想法。
趁着太阳,谢淑惠将家里的簸箕拿出来洗干净晾晒,等干了之后再用新鲜石灰消毒。顺便将屋子再打扫一遍,养蚕的屋子不能有刺激的气味,不然就会受到影响。
蚕现在还小,吃得也少,陡石坡的山头都没人管。南边山头几乎全是桑树,很多人觉得没有用,砍了桑树当柴火,叶子则拿回去喂牛。以往在娘家,每当她家蒸馒头或者包子之类的,就会采摘一些桑叶来垫在下面,蒸出来的馒头包子别有一番味道。等桑葚成熟,摘桑葚的人倒是不少。桑葚可以直接吃,还可以用来泡酒,味道都不错。
家里还喂着两头猪,谢淑惠每天都会上山割草,顺便采摘一些桑叶回去。喂蚕的桑叶必须要干净,没有水分才行。这些都是临走前,老板叮嘱过她的。她回来又将那些注意事项,仔细研究了一遍。
回到家,想不到今日二姑姐也在。看见她时,眼神闪烁,心虚不已。她看了看日头,还没到晌午呢。四月的太阳也不弱,带着火辣辣的势头。想也不想就猜到,估计又在偷奸耍滑,不想下地干活。
她没有跟她说话,谢淑惠也没主动打招呼。来到灶房,在水缸里舀起一瓢水,将手洗干净,才清洗桑叶。
她没想到一向跟她不对眼的二姑姐,居然跟随她进来了,看见桑叶,好奇的问道:“淑惠,这桑叶又不能吃,你摘回来干嘛?”
“有用。”谢淑惠出于礼貌回答了她。
转身走出灶房,来到自家门口,门居然是虚掩着的。她记得走时明明锁了门的,钥匙也在身上,再看门锁上时,上面有明显被撬动过的痕迹。
第5章 蚕引发的战争
她当时就觉得纳闷,回头看了一眼二姑姐,没想到她正在看她,见她回过头来,立即将脸转向一边。当即什么都明白了,不过她依旧装作不在意,走进屋里。‘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屋里的东西被翻动过,柜子上的簸箕也被放在了地上,还好蚕没事。
如今,二姑姐进了他们的房间,也看见了蚕,不知道会不会向公公婆婆告密?她心里隐隐有些担心,转念又一想,她告密又怎样,他们不认识,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只要景骁和小叔子不说,到时候来个死不认账,看能将她怎么办。
用干净的剪刀,将桑叶剪好,铺在簸箕里,蚕看见有吃的,动着脑袋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收拾好一切,她将房门锁好才出去。
等她再次从山上回来时,婆婆和三个女儿全都在家里,一个个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怪异,那样子摆明了就是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
她也不管,放下背篓,坐在院子里的梨树下开始切猪食,梨树花已尽数凋谢,留下了一个个翠绿的果实。叶子绿油油的,很漂亮。拿着那把带了缺口的钝刀,她切的有些吃力,背上也跟着冒热汗,脱下外套,起身打算放回屋里,刚一打开门,婆婆便冲上来,抢先进了屋。随后二姑姐带着三姑子和小姑子也挤进了屋里。南屋本来就不大,一下子就被挤满了。
谢淑惠被吓了一跳,三姐妹虎视眈眈的将她拦在门外。她冷笑一声,一向不给她好脸色的二姑姐,主动跟她说话套近乎,她就知道没好事,果不其然。之前趁她不在,撬了锁进来翻过一次,现在又来翻,真是觉得她好欺负不成。婆婆进屋之后,东翻西找一阵。视线落在了簸箕里,看着里面一条条蠕动的虫子,婆婆老脸一抖,一双精锐的眼睛带着寒光看向她,而三姐妹看着簸箕里像毛毛虫一样的东西直犯恶心,赶紧捂着眼睛不敢再看。老二虽然之前见过,再看一次还是让她恶心。
赵氏指着谢淑惠的鼻子骂道:“挨千刀的,还不说这簸箕里养的是什么邪乎玩意?”
一听赵氏说那春蚕是邪乎玩意,她就觉得可笑。没文化,真可怕。
谢淑惠倚靠在门框上,从容淡定的数着自己手指头,压根不想理他们母女几人。赵氏当时的感觉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绵软无力,气得胸口上下浮动。
老三嘴巴一向狠毒,直接骂道:“你这毒妇,娘在跟你说话,你耳朵聋了不成?”
赵氏气得找东西打人,找了一圈也没见屋里有什么顺手的?最后,眼神定格在簸箕里,指着春蚕说道:“你不说是吧,你嚣张是吧。老娘现在就把这邪乎玩意儿给你全都踩死,你信不信?”
说完,赵氏就动起手来,谢淑惠从来就不是任人摆布的性子,一见要动春蚕,淡定转身冲向院子里,再回来时,手里多了那把缺口的钝刀。对赵氏和三姐妹撂下狠话:“谁要是敢动我簸箕里的东西,我今天就让她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母女几人一向欺软怕硬,见谢淑惠手里多出的菜刀,这下傻眼了。吓得双腿跟筛糠似的,赵氏也赶紧撂下了手中的簸箕。
老四景萍儿马上服软着道:“嫂子,这事跟我没关系,我就是进来看看。”
“对啊,我们也是。我们马上出去,马上出去。”老二和老三见势不妙,盯着她手里的菜刀,求饶道。三人就这样小心翼翼的从谢淑惠身旁挤了出去,就怕谢淑惠动真格,要知道把她惹毛了,砍人的事,她不是做不出来。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更何况是人。屋里一下子空了,只剩下婆婆一人。
看着自己平时宠爱的三个女儿,到了关键时刻,都做了墙头草。她牙根槽直痒痒,嘴里喋喋不休的骂个没完。
赵氏就是那种典型的欺软怕硬之人,谢淑惠手里拿着刀,量她也不敢再作妖。转身回了院子,继续切猪食。
赵氏出来之后,灰溜溜的直奔院子外。谢淑惠以为她会息事宁人,没想到接下来的举动着实让她有些意外。
一走出院门,她便开始大呼小叫起来,“唉哟,大伙快来评评理啊,看看我家娶的都是什么恶婆娘,居然爬到我这个婆婆头上来了,还扬言要砍死我。我活了大半辈子,连自家儿媳妇都管不好,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三姐妹见婆婆撒起泼来,跟着赶出去,抹了口水涂在眼角,瞬间变得泪眼汪汪,造孽兮兮的模样。赵氏也趁机坐在地上,大哭大闹起来。谢淑惠没想到赵氏会来这一招,景家院子外本来就是一条大路,人来人往的行人多了去,被她这么一闹,所有人都放下手中活计挤在门口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