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以为我死了!+番外(61)
花怀君胡乱想了一会,在师尊清冷的香味中也闭上了眼睛。
到了晚间之后,花怀君仍自虐一般去看师尊和那名叫萧玄的少年相处。
他总觉得那名少年对师尊心怀不轨,他要替师尊监视他。
就这么过了几月,白日花怀君和师尊在客栈修炼,偶尔游玩一番,到了晚间,花怀君就去监视那个萧玄。
任长空偶尔也会心血来潮悄悄探进王宫观察一番,见以前的自己和萧玄相处进度大差不离就行,现在他就等着转折点,等待着主神所说的赌约真相。
花怀君藏匿在阴影处,阴郁的盯着伏在案上看书的少年。外面暴雨雷鸣,噼里啪啦的滴落在屋檐上,而后飞溅在玉石地面上,屋内温暖如春,空气中飘荡着淡雅的檀香味,从精致小巧的铜炉中悠悠传出,几米之外的十二美人图静静的伫立着,气氛显得静谧又安详。
这个萧玄很是聪慧,师尊不过偶尔提点几句,帮助了几下,他就如藤蔓一般疯长到了令宫人畏惧的地步,老皇帝老眼昏花的让他进入了议政的朝堂不说,还将宫内代表权势的东宫让他居住。
不过短短半年之隔,萧玄就判若两人,身着锦衣华服,玉带腰袍,脚踏玄云如墨,面容不再稚嫩,显露出了一丝牧匙成熟。
师尊在他不远处观雨,神色一如往常冷淡,宫殿无一人伺候,这是萧玄的命令,只要察觉到了师尊靠近,他就会支开宫娥,让师尊好显露人形。
“仙人,您看我这篇文章写的对吗?”萧玄走到窗沿面前将一卷书册递了上去,
师尊接过,缓步至不远处就看了起来。
花怀君看着两人的相处模式,心里又气又酸。既气萧玄的脸皮厚又酸师尊干嘛对他那么好。
“嗯,不错。”师尊点头之后就将书册还了回去。
萧玄眼里闪过一丝暗淡,仿佛很失望却又极力掩饰,花怀君看着装模作样的少年,冷冷一笑。
“怎么了?”师尊果然问道。
萧玄看着眼前神秘莫测的仙人,眼里流露出憧憬和崇拜:“仙人,您还没告诉我您的尊号呢。”
“凡事一了,我们就不必再见,何必再留称号。”师尊缓缓摇头,面色冰冷,“你有罕见的紫龙之气,应当多多造福大邑子民。”看起来像是斥责一般,只有花怀君知道师尊只是在跟他讲道理。
萧玄脸色一白,呐呐羞窘道:“我知晓了,仙长莫气。”
师尊冷淡的点头,随后推门就走了出去。花怀君本想跟着师尊走,可是看萧玄仍然呆在原地,想了想,还是留了下来。
萧玄抬头,空荡荡的室内已经看不见仙长身影了,他缓缓一笑,意味不明。
花怀君黛眉微蹙。
萧玄哼着小调走进卧室内,神色自若的脱掉外袍在宽阔的空间内疾步行走,而后躺在冰凉的地面上狞嘴一笑,花怀君冷眼看着这个萧玄的少年神色疯癫的模样。
已经步入成熟的少年身材修长,乌发凌乱的散在胸前,白皙的脸庞诡异的潮红,花怀君皱眉,他在干什么?少年骨节分明的手面上还有一些淡淡疤痕,萧玄想起仙师冷漠无比的无情黑眸,越发激动,细长的指尖从襟前探入,拿出了他刚写好的文章。
上好的笔墨香和仙人指尖遗留下来的清冷香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鲜明而浓郁的香味,比宫内最好闻的龙诞香更让他血脉贲张,指尖不由悄然探入下方,那里自从仙长走后就涨痛难忍,修长纤细的身影仿佛无法忍受一般蜷缩在一起,背部弯成了一个半圆弧度,细微难耐的喘息声从暗处传到了花怀君的耳朵里,让他理智瞬间崩塌,他望着竟敢亵渎师尊的萧玄,秋水瞳仁里闪过魔气,拔剑就上前。
可是他的攻击却犹如石入大海,荡不起一点涟漪,明明人就在眼前,却仿佛隔了两个世界,花怀君面色阴鸷的看着面色更加潮红的萧玄,心中杀意更盛,区区蝼蚁,也敢肖像日月!
任长空睡的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凉气逼近,他睁开眼,看见花怀君居然抱着被子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任长空打了个呵气,温声问道:“君君,怎么了?”
“做了个噩梦。”嗓音带着低哑,莫名可怜。花怀君雪白的寝衣凌乱的穿在身上,耳边鬓角潮湿一缕缕的粘在脸庞上,秋水瞳仁里隐有水光浮现,他拘谨的站在师尊不远处,眼含期盼。
任长空朝后挪了挪,让出一个空间,“上来吧。”
花怀君连忙上前整理好被子钻了进去。
任长空摸着小徒弟隐有汗湿的脸庞,迷糊问道:“莫怕,是什么梦?”
花怀君朝师尊身侧蹭了蹭,语气包含惊恐和后怕:“我梦间萧玄和我抢您了,可是我抢不过他,师尊就跟他走了。”
任长空嘴角一抽,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一天到晚说什么胡话,快睡吧。”他的徒弟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
花怀君趁势握住师尊的手不放开,任长空也无意挣脱,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花怀君看着熟睡的师尊,细小的黑色魔气瞬间无声激荡在周围,包围了他们。
看见师尊睡的香甜的模样,花怀君也闭眼睡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任长空神色略古怪的起身,他望着还沉睡着的花怀君,轻揉额角,他忆起昨夜梦中情景,只觉得脑袋隐痛,他怎么会做梦梦见萧玄拿自己的衣物那啥啥,任长空想起徒弟诡异的梦境,只觉得自己昨晚肯定被君君传染了,这么无厘头荒诞的梦境也能做出来。
轻声下床,任长空喝了一口冷茶,无意看见王宫檐壁一角,又连忙转过脸,心中越发怪异和尴尬。
花怀君看着师尊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就不信师尊现在还能对萧玄有好感。
过去,他无法改变,但是未来他可以。
就这样过了几日,就在花怀君对萧玄的杀意忍到了无法忍受的时候,转机在一个清晨悄然来临。
任长空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从宽阔的街道上传来,他向下看去,昨日还是车水马龙喧嚣不已的宽阔街道现在已经血流成河,身着黑红两色盔甲的士兵伫立在街道两旁,有鲜红的血迹从星罗密布的府邸顺着台阶流入到了街面,街上的平民战若寒颤,大门禁闭,无一人在外。
不过多时,有钟声从王城传来,巨大的沉闷钟鸣声响彻云霄,任长空抬头望去,黑沉沉的乌云里金光灿灿的威严龙形在仰天长啸,龙吟震慑四野,冲破了重重黑暗,摆脱了桎梏,直冲云霄,飞腾上天,翻腾旋转之后就再次隐入王宫之中,瞬间蒸腾紫气包围了这个宫殿,其中以最中央的太央殿最为闪耀,竟达到了刺目的地步,任长空闭上眼睛,他知道,那个少年帝王今日以万人之血为基奠成功登上了九五之尊。
花怀君秋水双瞳里都是浓郁的杀气,他现在对觊觎他师尊的萧玄恨不得大卸八块,想起那个萧玄暗戳戳的收集师尊所用的所有物品,他就恨的咬牙切齿,可是那是过去所发生的事,他根本无法改变,只能将恨意堆积在心底。
“走吧,我们去看看这个转机。”任长空回头道。
花怀君点点头。
两人瞬间消失在原地,不过眨眼间,任长空已经到了金碧辉煌的威严大殿之上。
以前的他面容冰冷,长身玉立对着萧玄微微点头,声音冷冷如玉击:“萧玄,就此别过,勿忘初心。”
身穿绣金龙纹玄色龙袍的帝王微微一笑,面容俊美,嗓音低沉:“玄微仙尊,就此别过,大德不敢忘,吾铭记于心。”
这么多年,萧玄软磨硬泡到了任长空的道号,叫的甚是熟练。
任长空只见前身的自己微微点头,就化作白光消失。
一切都和任长空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他紧盯着萧玄,觉得转机肯定在后面。
萧玄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太央殿,缓步走到了王位之上,缓缓坐下,他单手支额,黑色的眼睛看着他脚下的万里河山,神情放松而愉悦,显得惬意自若,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这是一位真正的帝王,哪怕他在这个位置上还年幼,可是已经锋芒毕露。
任长空看着自己半教导半放养的萧玄,有些怔愣,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此刻的萧玄有些陌生。
萧玄坐在王位上,轻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这是他心情极好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