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罩我吧+番外(56)

陈荏说:“我操?”

江淑惠薄怒道:“都他妈从窗口往里扔,扔错了的就砸我脑袋上了!”

出于保护学生视力等目的,许多班级都是每周或者两周整体挪一次座位,林雁行这次正好坐在靠窗位置,相当方便收礼。

陈荏望向林雁行,后者笑:“我有什么办法?我也控制不了啊,要不大伙儿分分?”

陈荏建议:“你今天就别往校园里走了吧,替自己省事,也替人家省钱,另外打球就打球,别卖弄。”

林雁行心想这冤家还嫌弃起我来了?

“我那不叫卖弄吧?”

惠惠儿冷笑:“你好骚哦。”

陈荏看墙上的钟,见离上课还剩五分钟,便抓紧时间去厕所,途中又遇到女孩儿跑来让他给林雁行转交巧克力,他客客气气地全收了,揣在校服兜里。

外班的巧克力水一般地送,1班内部却很平静,文娱委员周鑫灵的遭遇明明白白告诉大家:谁都没机会,不如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另觅良人。

此外周鑫灵的名声突然臭了起来。

按理说她也没做啥,不过在林雁行跟前撒了几天娇,可自从圣诞过后,关于她的谣言就无孔不入地钻进了同学们的耳朵里。

说得当然极难听,比如林雁行那些早期私生饭们造的谣——初中打三回胎什么的——居然被添油加醋,连细节全编出来了。

流产都有三回,那男朋友就更多了,周鑫灵莫名其妙被按上了一个公交车的名号,短时期内同学们看她的眼神便转为暧昧和不屑。

上学期期末时间比较紧张,传八卦的人还少些;

考试后补课那几天谣言到达了巅峰,要不是学校及时放了寒假,周鑫灵估计得挨高年级学姐们的大耳刮子。

现在寒假结束,谣言也卷土重来,所以林雁行收巧克力的时候,她正被人堵在女厕所里,被兜头泼了一瓶蓝墨水。

陈荏在洗手时忽然听到有人哭。

高一年级的教学楼比较老式,男女厕之间的那堵墙没有起到顶,近两年才用木板隔上,互相能听到声。

不管女厕所里传出什么声音,陈荏作为一个男孩儿都不该过问,但那边实在哭得太惨,陈荏都害怕她寻短见。

预备铃打过,上课铃也快敲响,陈荏听哭声一点没有止歇的势头,只好问:“同学,你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大声啜泣。

“不哭了啊,”陈荏柔声劝,“快上课了,回教室吧。”

那边抽噎:“不关你的事!”

这下陈荏听出来了:“周鑫灵?”

“……”周鑫灵边哭边断断续续地问,“你……你是谁啊?你……你怎么……知道我?”

陈荏心想那可不,咱俩一个班的,为了你林雁行还和我闹了一场。

他说:“你快别哭了,出来吧,我是陈荏。”

周鑫灵问:“你是……林……林雁行的同桌?”

因为老把陈荏喊作“马仁”,周鑫灵还被林雁行训斥过,所以印象特别深。

“对。”陈荏说,“一起回去上课吧,下节是物理。”

周鑫灵哭着说:“我不能出来,我……我……”

陈荏第一反应是女孩儿那生理问题。

他并非愣头青,上辈子也跑去便利店帮小姐姐们买过卫生用品,因此说:“你在这儿等着,我把江淑惠喊来。”

又脱校服说:“拿我外套系在腰上先遮一下,你到墙这儿来,我把衣服从上面传给你,我不看。”

可周鑫灵喊:“不用!不是的……”

陈荏问:“那你怎么了?”

周鑫灵又开始哭:“呜呜呜……她们用墨水泼我,我……我身上全是蓝……蓝的。”

陈荏一惊:“……谁?”

周鑫灵再也不答话,一个劲儿哭,上课铃响了也充耳不闻。

她的人生一帆风顺,娇养骄纵,没想到上了高中碰见林雁行,非但没追到,还惹得一身骚。

陈荏开始劝她出来,说到口干舌燥总算把她劝出了女厕所。

她受了不小的刺激,神色凄惶,眼睛哭肿,脸像个蓝精灵。

陈荏却松了口气,心想人家还手下留情了,没拿冷水浇你,否则这正月寒天你非生病不可。

他示意她将自己的校服披上以遮住污迹,轻声问:“谁泼你?”

周鑫灵裹着他的外套摇头,带着哭腔说:“不太认识……好几个人,我蹲……蹲着没看清。”

“知道为什么吗?”陈荏问。

“她们说我是……是……”周鑫灵哭着说不下去。

她不说陈荏也明白,反正就是骂她表子贱货破鞋不要脸之类的,在这方面人民群众的词汇量相当有限,成百上千年来就这么翻来覆去几个脏字儿。

陈荏沉默,他其实预感到有这么一天,早在上学期圣诞晚会之前,江淑惠就曾经透露过有人想整周鑫灵。

周鑫灵哭:“上学期末……补课那几天我就……就听到一点了,我以为这种事清者自清,没想到居然……”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他问。

周鑫灵这模样想回教室的绝不可能了,她含泪摇头:“我不知道,陈荏你……你别走。”

她害怕极了,不敢落单,就想有个人在身边。

陈荏想了想说:“嗯,要不你跟我回宿舍洗把脸?”

十一中规定男生不许进女生宿舍,但女生可以进男生宿舍,在楼下宿管阿姨处登记就行。

阿姨见到上课时间有两个学生回来就很奇怪,又看见周鑫灵的模样,着实吓了一跳,问好好的女孩为什么弄成这样?

陈荏没说,翻出郁明的洗面奶让周鑫灵去洗脸,后者一边哭一边搓,陈荏耐心守在一旁,时不时帮她在脸盆里添点儿热水。

如果这场景让林雁行看见,估计又得气狠狠地问“你是不是喜欢她”了,但这不是喜欢,只是最普通的同情。

周鑫灵面皮都快搓破了,面颊上的蓝染还没去除,陈荏开始觉得泼她墨水的那帮人够狠,这样还不如泼冷水。

“洗面奶要用……用完了……”周鑫灵绝望地看着他,眼泪就没停过。

“没事,我们这儿还有香皂,”陈荏说,“再擦淡一些就看不出来了。”

“我不擦了,我要回家……”周鑫灵哭得浑身发抖,“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她本来不是个经得起事的人,课间去一趟厕所还被陌生同学霸凌了,吓得半晌回不过神。

陈荏也同意了。他骑着周鑫灵的车送她回家,她在车后座上哭了一路。

陈荏只好安慰她,说一个人一辈子难免有被人欺负或者欺负别人的时候,被欺负时别忍着,欺负人时多想想后果……道理说了一大堆,始终没把人劝住。

他想我这张苦瓜脸大概说服力不够,没想到周鑫灵到了她家楼下后却说:“谢谢你陈荏,我感觉好多了。”

“真的?”陈荏支好她的车。

周鑫灵擦擦眼泪,勉强一笑:“你挺好的……我以前误会你了。”

“误会我什么?”陈荏问。

周鑫灵也不敢答,她先前不是误会,是有点儿怨恨。在圣诞晚会前她从未注意过陈荏,那天被训了才知道这小同桌对于林雁行来说多重要。

她不是以女孩瞧男孩的眼光来看陈荏,而是看情敌,觉得这人沉默冷淡,因为白得发光,还带着点儿妖气。

没想到在她最艰难的时候,宁愿旷课也要来帮她的只有他,而那些目睹过程的女生们都吓得落荒而逃,没有一个敢回来,更没有一个伸出援手。

“我以前老喊你马仁,对不起啊。”

陈荏扑哧一笑:“没事儿,我本来在班里就没啥存在感,你能记得有我这人就不错了。”

周鑫灵红着眼眶说:“我过去当自己有很多朋友,大家都喜欢我,现在才知道都是假的。她们怎么能那么说我呢?我真没打过胎,我才十六啊!”

“别往心里去。”陈荏说,“赶紧上楼吧,我替你跟老师请假去。”

周鑫灵泣道:“嗯……谢谢……”

陈荏返回学校的时候已经缺了两堂课,林雁行正在到处找他,抓过来就问:“你去哪儿了?”

“我……”陈荏琢磨还是不告诉他了吧,以免生事,于是说,“回宿舍躺了会儿,胃不舒服。”

“胃?”林雁行揉他腹部,“这儿?还是这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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