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想吃后悔药[快穿]+番外(32)

双眼微眯,他蓦然笑出声来:“卫风。”

隐在暗处的卫风飞快现身:“王爷。”

她终于看向他。

“给这个下人些银子,”凌九卿紧盯着楚然,刻意羞辱般,“便照着欢阁的价给就是了。”欢阁,京城最大的青楼。

可楚然,始终无甚反应。

心底一怒,他已转着轮椅兀自离去。

卫风神色复杂,终究还是将整个钱袋子放下匆忙跟去。

楚然掂了掂,足有百两。

那一吻还算值钱。楚然笑,可以给小棺材加餐了。

抬脚,朝院落门口走,柳郁仍旧站在那里,神色始终平静,面无表情。

楚然越过他,便要走进院内。却被人挡住了路,她左移,他也跟着挡住。

看着眼前粗麻白衣的男子,楚然有些不耐,怎么算她都让他见了心上人一面,他不感激,反倒摆出一副死人脸。

“还有事?”抬眸,她问的随意。

“……”柳郁没有应声,死死盯着她,脸色苍白。她的唇角被咬破了,冒出了几滴血,格外诱人。

楚然皱眉:“没事的话……”

余下的话断了。

柳郁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而后拇指轻轻将她唇角的血珠拂去,很温柔,温柔的风都停了。

一片死寂。

楚然却莫名烦躁,“啪”的一下将他的手拂开,起身进了屋子。

柳郁僵立在原处,手仍旧维持着抬起的姿势。好久,紧紧攥成拳。

他忘不了刚刚那一幕,她攀附着那个男人的双肩,瘫倒在他的膝上,仰着头热烈亲吻的模样。

她热情到让他觉得惶恐。

事实上,从她不叫他“相公”,叫“柳公子”的时候,惶恐便已经存在了。

可他劝着自己,她那般细心的照顾自己,若非不舍,岂会不离不弃?她总会再回到自己身边,甜腻腻的叫他一声“相公”的。

而他,虽然不曾回应,可会对她负责,一生的责任。

然而……当看见她将白绵绵带来时,心里的第一反应竟是生气;看见她倒在别的男人怀中,像是毒酒倒在心头肉上,“滋滋”冒着白烟的灼烧……

良久,他转身,徐徐走进屋去。

……

楚然进屋便将钱袋的钱丢给了小棺材,此刻坐在桌旁揉着它的肚子,心不在焉。

柳郁走了进来,仍旧平静。

楚然看也不看他。

可他却走到她跟前,拿过小棺材放在一旁的桌上,坐在她对面。

楚然皱眉,刚要接着揉小棺材助消化,余光却望见柳郁另一只手里的花瓷药瓶。

方才心里升起来的一丝丝“被捉奸”的罪恶感顷刻消失,她抬眼看着他:“白姑娘送的?”

一看不打紧,正瞧见柳郁额角的伤疤被细细涂抹了一层药膏。

她勾唇:“白姑娘给你抹的?”

“……”柳郁没有言语。

楚然却已经将他手里的花瓷药瓶拿了过去,拿的格外轻松,打开,嗅了嗅:“消疤的?”

“……是。”他终于应声了。

楚然笑,端详着他头上的伤疤:“比我抹的可仔细过了。”连一旁细碎的小伤疤都抹上了。

“……”柳郁又沉默了。

“用着吧,”楚然将药瓶推到他跟前,“疤消了,也不用每次照镜子都想到这档子事。”

柳郁睫毛颤了颤,他忘不了她对他说“情人疤都有了,相公你就别装黄花大小伙了”时的模样。

抬手,以手背重重擦掉了额角的药膏,擦的额头都泛红了。整个过程,他始终紧紧盯着她。

楚然眼底终于添了几分认真,她回视他正色道:“白姑娘又拒绝你了?”

柳郁眼神一沉,似乎又生气了。

“你也不必气,”楚然眼神淡然,“如今你人也好好的,喜欢便抢过来就是了。”

柳郁脸色紧绷:“那你呢?”一字一顿,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般。

“左右你也没把我当你娘子不是?”楚然眯了眯眼,“你心里有人,我也不会要心里没我之人,你我这桩亲事,本就名不正言不顺,你若是实在过意不去,便给我一封和离……”

“楚然!”柳郁打断了她,声音急促。

楚然抬头。

“又流血了。”柳郁开口,声音喑哑。

“什么?”楚然困惑。

柳郁站起身,颀长身姿弯下,伸手,拇指蹭了蹭她的唇角。伤口并不深,却很刺眼。

凌九卿咬的。

他吻了她。

楚然有丝异样。

果然,下瞬眼前一暗,柳郁手抬起她的脸颊,唇重重覆了上去,毫无章法。

楚然一惊,直觉躲开,可却怎么也逃避不开,柳郁密密麻麻的堵住了她所有的去路。

他根本不知如何吻人,只知摩挲她的唇,吮着她唇角伤口的血。

逃不开躲不掉,楚然干脆一动不动,坐在那儿,目光平静望着近在眼前的人。

不知多久,柳郁终于停了下来,气喘吁吁,他没有离开,仍旧待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唇色比方才的苍白添了几丝血色。

“亲完了?”楚然反问。

柳郁神色一滞,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猛地直起身子,眼底尽是诧异。

“你又打算给我多少银子?”楚然继续道。

“你说什么?”柳郁近乎咬牙切齿。

“你恼什么?”楚然眯了眯眼,而后了然一笑,“对了,你如今可是个穷鬼,哪有什么银子。”

“……”

“知道吗?比起凌九卿只将我当做玩物,将我当做退而求其次的选择的人,更令我厌恶。”

柳郁脸色一白。她说,厌恶。

“罢了。”良久,楚然叹息一声,“我也没资格生你的气,看在你是我亲手养好的份上,便告诉你吧……凌九卿从没碰过白绵绵。”

“……什么?”柳郁眼神阴沉,她还以为……是因为白绵绵?

楚然却只当他不解其意,解释道:“凌九卿不会让第三个人看过他的腿,看过的人,全都死了。”包括白绵绵。

柳郁垂眸,望着她:“第二个是谁?”

“……”

“告诉我,楚然,第二个是谁?”他追问着。

楚然笑:“是我。”

柳郁双目紧缩,轻咳一声:“是吗?”他低低反问,“你是他的人了?”

“是也不是,”楚然站起身,“我见过他最引以为耻的一面,当然,我也见过你最耻辱的一面,以及……你最大的秘密。”她看向柳郁的下半身。

柳郁脸色一僵。

楚然收回目光:“……而白绵绵和我不一样,她干净的很,你不也因此对她心向往之?”

“……”心向往之,柳郁垂眸。若真的心向往之,为何心口沉闷闷的痛?

楚然已经起身,走出屋去。

柳郁仍旧立在原处,胸口一阵汹涌,他猛地掩唇,咳嗽出声,越咳越发止不住,本挺直的腰背佝偻下来。

良久,他缓缓张开掌心,一片红,那是生生咳出的血……

……

夜色渐深。

楚然静静躺在地铺上,听着门外野草丛里的蛐蛐儿叫,一声又一声,不多时,隐隐有了睡意。

一旁,一阵窸窣之声。

楚然仍旧闭眸,一动不动,呼吸均匀。

隐隐利刃出鞘之声响起,一片寂静后,却久久没有下一步的动静。

“我知道你没睡。”柳郁的声音突然响起。

楚然缓缓睁开眼睛,柳郁正蹲在一旁望着她,手中拿着一把出鞘的匕首,夜色里很是森冷。

“怎么?要兑现你当初的承诺,手刃我了?”楚然轻描淡写。

柳郁没有回应,将匕首挽了个好看的刀花,藏在袖口,弯腰将她横抱起来,轻轻放在床榻上。

楚然皱眉,有些不解。

“当初为何要救我?”柳郁掀过一旁的薄被,盖在她身上:“便让我死在这儿不就好了?”

楚然缓了缓:“因为你长得像条狗。”

“……”柳郁脸色奇异的变了变,不懂她话中的意思,却也不纠结,只清润一笑,“你说得对。”

“?”

“‘喜欢便抢过来就是了’。”柳郁解释一句,俯首吻上她的眉心,鼻尖,最后是唇角……

只是静静贴着,再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不知多久,柳郁直起身子,一挥衣袖,匕首已经滑到他手中,他毫不迟疑照着额角已快好的伤疤划了一道,血珠立时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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