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想吃后悔药[快穿]+番外(27)

说完便要朝门外走,走了一半又想到什么,倒了碗水放在床榻旁,看了眼闭眼不语的柳郁:“我今晚怕是回来的晚,渴了自己解决。”

话落,柳郁睁眼睨了她一下。

楚然新奇,眼珠一转,弯腰暧昧的凑到他跟前:“相公,我去勾搭别的男人,你在意吗?”

“……”柳郁重新闭紧双眼,再不看她。

无趣的耸耸肩,楚然径自离开。

……

每月十五,是凌九卿换药的日子。他素来多疑,是以会亲自去府中药堂取药。

楚然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药堂离着食房并不远。

王府的下人,都是机灵的主儿,如今楚然的处境,说是万人嫌也不为过。每次取食,那些人或明或暗的嘲讽、小动作,她都看在眼里,笑在心里,面上一派平和。

今日,正是十五。

楚然一直在等,等到轮椅出现,走到不远处的药堂时,她方才现身,走到食房。

仍旧是孤零零的两个馍,今日连咸菜都没了。

以往她不在意便拿了走了,今天却不能,所以,她拿着馍,看向那大厨。

“看什么看?”大厨被她瞧的心虚,声音粗嘎。

“菜呢?”楚然问的平静。

“成日闲着,王府管你两个废人果腹便是积大德了,还要菜?”大厨冷哼,周围不少下人看着热闹,窃窃私语。

“人,是王爷留下的,我便仍是王府的人,菜本就是我应得的。”楚然顿了顿,“相信大厨也不愿将此事闹到王爷那边去吧?”

这话一出,大厨脸色一变,虽说楚然如今成了人下人,可毕竟从王爷低谷时便跟在左右,最终塞了她一碗菜:“快走吧,晦气!”

楚然没停留,拿着便走。

门口,穿着绸子的丫鬟嫌弃的望着她,那是白绵绵的丫鬟,对白绵绵极为忠心,楚然认得。

她经过那丫鬟身边,看着她如以往般伸出脚。

楚然以往对这些小手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她总能避开,今日却避也不避。

脚被绊,身子也跟着朝一旁倒了过去,手中两个馍孤零零的掉在地上,瓷碗碎了,菜洒了,发出不小的声音。

而楚然,头刚好倒在一旁台阶的边沿,一阵刺痛,不过片刻便感觉额头黏腻腻的。

流血了!

楚然暗恼,她本想摔出个狼狈样便好,未曾想……过火了!

“小姐心善,咱们可忍不下你……”

那丫鬟声音愤愤,周围讽刺声声入耳。

不远处,轮椅停在药堂门口,卫风眼神复杂望着不远处那一幕。

“王爷,是楚姑……”他低道,话却戛然而止。

下人总会察言观色,卫风并不意外楚然受排挤,只是意外……王爷竟也看着那边,脸色难看。

并不陌生,凌九卿想。

“我还以为,王爷一朝掌天下权,便忘了当初在府上揭不开锅的日子了呢!”

楚然那晚,曾对他说过这句话。

从意气风发的少年王爷,到万人践踏的残废,皇帝昏庸,太师专政,王府败落,下人跑光了。

可即便如此,楚然没饿过他半顿。

她喂,他便吃,从不想这饭食是如何得来的,这也不是他需要关心的。

可后来,她的手臂上、脸颊总多了青紫,随口问了缘由,她眼底尽是欣喜,最终只说是取饭食时不小心摔的。

可她做事素来严谨,怎会常摔?

那时,他没想到这一点……

如今……如今……

那些被竭力忘记的过往,一幕幕钻到他脑海里,他拼命去想白绵绵的干净,想他如今拥有滔天权势,身边人纯洁如白纸,可无济于事,以至于他脸色煞白。

下刻,脑海中的画面却自己消散,只因他望见食房前,楚然静静从地上爬了起来,额角的血顺着流下,流到脸颊,滴在衣裳上。

她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弯腰拾起了地上的馍,小心拿在手中,一言不发走出那里。

“王爷……”卫风微顿,“您没事吧?”

“你先退下。”凌九卿微微抬手。

卫风轻怔,虽不解,却还是领命离去。

凌九卿静静望着前方,天色早已暗了,好久,他伸手转着木轮,朝后院深处行去。

果然……

凌九卿看着孤身一人坐在角落里的女人,她身子蜷缩在黑暗里,从袖口拿出药,给自己上着。

还是如同以往,从未在人前露出半分可怜。

就像被那些人打的浑身是伤,自己躲起来也不告诉任何人。

“啪”细微声响,轮椅微动,压折了一节树枝。

不远处的女人声音紧绷:“谁?”

凌九卿静默片刻,缓缓从袖口拿出火折子点亮,隔着一点微弱的火光望着她。

楚然飞快站起身,虽说她在守株待兔,不过却也被此刻凌九卿的神色吓到了。

他面无表情,就这么直直盯着她。

“王爷……”楚然声音极低,伸手,默默挡住了额角的伤。

凌九卿目光从她身上扫过:“无盐便是无盐,挡又有何用?”声声讽刺。

楚然低头,讷讷将手拿了下来,即便上了药,她的额角仍有血迹流了下来,很是狼狈。

凌九卿脸色微白。

“九卿……”不远处,有人提着灯笼而来,声音娇软。

凌九卿扭头,看着白绵绵笑容俏丽朝他走来。

一个火折子,一个灯笼,他们处在光亮中。楚然处在昏暗里,她低头,想要“黯然”离去。

凌九卿心莫名沉了沉。

“楚姑娘?”却被人唤住了。

楚然脚步一怔,扭头望着拉住自己的女人。

“你受伤了!”白绵绵惊呼一声,从袖口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塞到她手里,“这是上好的伤药,九卿说是宫里头都少见呢,你快拿着。”

宫里头都少见,定然名贵吧。

楚然朝着凌九卿望了一眼,以往,别说白绵绵碰她,就是说句话他都要疑心她会怎样白绵绵。

可今时,他看也未多看她一眼,转了轮椅:

“绵绵,回院。”

第22章 残王忠心婢5

楚然回到破落院子时,夜已经深了。

她不在,屋子里的煤油灯都没人点,黑漆漆一片。

因为额头受伤出了不少血的缘故,楚然心情很不好。一言不发推门而入,将馍放下,点亮煤油灯,看了眼病榻上的柳郁。

他仍旧闭着眼,昏黄的油灯影影绰绰,照着他的侧颜越发的俊美了,床旁边,她临走前给他倒的水已经没了。

扭头,看了眼小棺材。

小棺材嘀咕:“奇怪,刚刚还睁眼呢……”

又在装睡!楚然冷哼一声,不过就是不想看见她罢了,刚好她今天没心情,懒得逗他。

扭头,又去了院子,点了土灶,煎药。

身后,床上男人睫毛动了动。

火烧的很旺,楚然拿出白绵绵给她的药膏,将之前上的药粉擦去,不少次擦到了伤口,痛的她低哼了几声。

不得不说,白绵绵给的药膏着实管用,抹在伤口上并不蛰痛,反而清清凉凉的,她心情勉强好了些。

药汁熬好了,晾温了,倒在碗里,走回屋里,柳郁依旧闭着眼。

“来,相公,喝药。”心情好了,楚然语气也有了几分活力,推了推他。

柳郁一动没动,只是眉心紧皱。

楚然无奈,如同往常般伸手捏住他的脸,就要强灌进去。

却没等她伸出手去,柳郁长臂一甩,已经将她手里的药挥开。

碗“啪”的一声落在地上,碎了,药汁洒落一地。

而柳郁,也因为那一动作太过迅猛,牵扯到了伤口,脸色一白,额头瞬间冷汗冒出。

屋内一片死寂。

柳郁已经睁开了眼睛,仍旧躺在床上,望着屋顶,大口喘着粗气。

楚然静静望着地上那些碎片,今天碎了一个盘子加一个碗。

“能动了?”片刻后,她开口,问的轻描淡写。

刚刚看见床榻旁那碗水没了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如今不过得到证实罢了。

柳郁终于分了她一抹目光:“以后,不准再碰……”我。

最后一字,堪堪停在嘴边没说出口。他望着楚然的额头,油灯并不亮,只能隐约看见那里一道两寸长的伤口,虽然上了药,却还是渗出了几滴血。

楚然等着他把话说完,等了许久他也不说,耸耸肩,干脆蹲下身子把地上的碎片捡起来,她还要打地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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