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啊,而且……
“我们之间的东西……是指那锅鸡汤?”楚寒有点懵,一锅鸡汤都成定情信物了?
郁子溪又气的鼓起了腮帮子:“我说的是我们之间所有的东西!包括我给师尊做的饭,我送师尊的东西,当然,还有师尊自己。”
“我也是东西?”楚寒更懵了。
郁子溪眼中的占有欲已经溢了出来,声音微沉:“是啊。”
“原来我只是个东西?”楚寒有点生气,他在小变态心里原来就是个东西?!
“当然。”郁子溪并没在意楚寒此刻的心境,而是捏着楚寒的下巴,强行让两人目光相对,然后不容辩驳道:“师尊只是我一个人的东西,师尊的头发,衣裳,哪怕是一片指甲,都是我的,别人若是碰了,手碰的我砍他一只手,脚碰的我砍他一只脚,若是出言不逊,我就撕了他的嘴,拔了他的舌头。当然,除了这些,师尊的心,师尊的喜欢,师尊的心疼,也都只能是我的,别人别想要,师尊也别想给,若是给了,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郁子溪的眼神阴郁又可怕,但就是在这种阴郁又可怕的眼神笼罩下,楚仙师的耳根子成功红了。
小变态捏着他的下巴,他没法别脸去避开小变态的目光,只能垂下眼皮:“大白天说情话,你也不害臊。”
郁子溪皱眉:“我没说情话,我在很认真的同师尊交心!”
“你还说!”
“我没有!”
“好好好,你没有。”楚寒伸手推着郁子溪胸口,沉默片刻后,低声道,“虽然我有时候不太懂你在想什么,但我会试着去懂你的,而且,听完你方才那番话,我大概懂了一点了,反正我只要把我自己当成……当成,啧,有些话还真是难以启齿,”他深呼吸了下,才鼓足劲儿道,“就把我自己当成你的一件私人物品,除了你,别人不能碰,也不能摸,就连起心思也不行,而我也不能主动对别人示好,就像我主动邀请别人留下来喝你为我做的鸡汤这种程度的都不行,总之,你就是我的世界中心对吗?”
郁子溪歪头道:“不对。”
楚寒有点绝望,这也不对?
便在他绝望时,郁子溪认真道:“师尊说反了,我不是师尊的世界中心,师尊是我的世界中心。”
楚寒一愣。
郁子溪趴在楚寒胸口,一边感受着楚寒的心跳,一边喃喃道:“我虽非为师尊而生,但此生只愿为师尊而活。”
“闭嘴!”楚寒单手捂住脸,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楚寒突然一喝,小变态冷不防打了个激灵,呆呆道:“师尊,你吓到我了。”
“你那些话也吓到我了。”楚寒别过脸。
郁子溪眨眨眼,不明白:“我方才说的都是实话,我这辈子就是为了师尊而活,师尊就是我的命,若师尊没了,我一个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楚寒伸手捂住他的嘴,红着脸嗔怒:“你才没了!给我下去,我饿了,我要喝汤,重新做去。”
小变态乖乖下去,又做了一锅汤。
喝完汤,两人在竹林小道上沐着月光散了会儿步,就回房睡觉了。
卧房内,灯火已灭。
郁子溪匀称的呼吸声萦绕在楚寒耳边,他两眼望着床帐顶,仔细想了想郁子溪晚饭时说的话。
之前,他一直觉得小变态的脑回路很奇葩,完全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考虑,想完全读懂他,很难很难,因为对别人来说天大的事,在他眼里也就一笑而过,可对别人来说不痛不痒完全没必要去计较的事,在他眼里,却跟天塌下来一样。
但现在,他觉得小变态其实没那么复杂,只是自己想复杂了,因为常人的全世界里有很多人,而小变态的世界只有他楚寒一个人而已。
这辈子能得人如此看重,何其有幸。
楚寒睡着的时候,嘴角都是翘着的。
次日他早早起床,亲自下厨,熬了锅粥,又做了两碟简单的小菜。
刚把菜摆到院子里的石桌上,就听见一声急切的“师尊”从卧房传来。
紧接着,郁子溪就披散着头发,只穿了一套黑色里衣便跑了出来,眼睛红的滴血,满头都是汗,凭栏看见院子里正看向他的楚寒时,整个人松了口气,眼中血色褪去,一手按着栏杆,一手捂着胸口:“还好,师尊还在。”
“我一直都在啊。”楚寒不解,“你怎么了?”
郁子溪摇摇头,笑容有些苍白,好像还没缓过劲:“方才做了个噩梦,梦见师尊突然不见了,被吓醒了而已。”
楚寒走上二楼,帮郁子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噩梦而已,我还当你出什么事了。”
话刚说完,郁子溪就伸手搂住了他,把脸埋在他颈窝:“虽然只是个噩梦,但我还是好难受啊,而且醒来之后,师尊竟然真的不在我身边,我都快吓死了。”
“你想多了,我只是去做早饭了。”楚寒摸了摸小变态的头,“而且你那么厉害,有你在,我想出事怕是都很难啊。”
小变态听了这句话,很是开心,他一开心,饭都多吃了两碗。
吃完饭,楚寒召出小符人,正指挥他们收拾桌子,洛长歌就急匆匆跑了过来。
“阿楚,古陵那边出事了!出大事了!”洛长歌嗓子急的冒烟,端起桌上的茶壶先灌了一通。
楚寒夺过茶壶:“说完再喝,古陵出什么事了?”
洛长歌抹了下嘴边的水渍:“姜绝跟陆君潜从古陵撤回之时,怕再有异状发生,就悄悄留了十几名弟子在那边。我跟商容从山下酒家回来的时候,半路捡了一个人,浑身是血,灵力散尽,只剩下一口气,且看他衣着,应该是姜绝纵横峰的弟子。他说古陵又出现了火甲,这次火甲的威力虽然没前几次大,但是数量足足有三百只,现在已经将古陵的百里红流围了个水泄不通,不知是要作何。”
楚寒道:“剩下的弟子呢?”
洛长歌摇摇头:“为了给送信这名弟子争取逃跑时间,全折了,这名送信弟子说明情况之后,也咽了气。”
云梦升到底想干什么?楚寒扭头看了郁子溪一眼:“子溪,我想去一趟古陵,你可否跟我一起?”
郁子溪握住楚寒的手,莞尔:“去古陵当然可以,但我一个人去,师尊要留在这里。”
洛长歌接道:“对,郁师侄一个人去就行了,古陵又出火甲一事很快便会传开,修真界各派接到消息,必然第一时间就会派人赶去,他们现在已经认定郁师侄就是控制火甲屠害生人的罪魁祸首,当然,你我都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可那些人他们不知道,故而一旦两厢交锋,被人看见你同郁师侄在一块儿的话,只怕你有嘴也说不清。”
“可是。”就算知道小变态很厉害,那些人不是他的对手,但楚寒还是有些担心。
郁子溪挑起楚寒的一缕头发,卷在自己手指上:“我知道师尊担心我,但我不想让师尊为难,也不想让师尊被人说三道四,师尊就乖乖待在这里,等我回来,好不好?”
“看不见你我心慌。”楚寒一个不留神,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我知道你俩感情好,好到难舍难分,但眼下情势所逼,你要实在心慌就先忍一忍,等郁师侄从古陵回来你再心慌也不迟。”说话间,洛长歌就把郁子溪推出了门,“郁师侄,古陵那边就交给你了,为了不让你难做,也不让你师尊难做,云川这次不会派人露面。”
“你蹈仙峰不派人去掺和,能保证其他峰的人也不会去掺和?”楚寒道。
洛长歌三指对天:“你放心吧,我洛长歌嘴皮子功夫很是厉害,说服他们绰绰有余。”
楚寒不信:“那你用什么理由说服他们?”
洛长歌摇头:“暂时还没想好,不过这不是重点好吧。”
楚寒反驳:“这怎么不是重点?你要是没有能说服他们的理由,就挡不住他们去古陵,不还是会给子溪添麻烦?”
“行行行,不就是拦人嘛,我要真说服不了他们,我就躺在云川下山的必经之路上,他们想下山,就必须从我身上踩过去,你放心,他们肯定不敢从我身上踩过去的。”洛长歌道。
“他们不敢从你身上踩过去,但他们可以御剑从你头上飞过去。”楚寒瞪了他一眼,甩出一大把小符人,“先去监视各峰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