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林景淮朝隔壁扫了一眼,大脑立刻浮出配套的信息,“那不是赵淳义的家吗?”
他居然会引狼入室允许鱼夏去玩?
看出他眼中的疑惑,祝竜解释道,“不是他,是他儿子。”
从莫欢欢那件案子后赵淳义就没回过云河湾的别墅,倒是前些日子里面住进了一个少年,星杳去套了几句话,得知那是他的儿子。
“星杳说虽然那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
“而且他的气息挺干净的,跟他爹一点都不像。”这也是祝竜为什么没有阻止鱼夏和他来往的原因。
林景淮点点头,一路风驰电掣带着祝竜来到了南三街,将车停在了路口,先带了人去了旁边的一家甜品店,点了三个甜品套餐。
“你看看165号那栋房子里,这个姑娘在不在家。”林景淮从手机上调出一张照片,给祝竜看了一眼。
这时甜品已经送了上来,一杯焦糖珍珠奶茶,一杯提拉米苏,一份黑森林蛋糕,一份七彩马卡龙。
她叉起一个粉色马卡龙,同时放出神识,扫向了165号。
没多久,她收回神识,神色有些古怪的看着林景淮。
林景淮:“怎么了?人不在?”
祝竜将剩下的马卡龙吞进嘴里,又喝了一口奶茶,“不是,人在里面。”
“就是没了气。”
林景淮端着咖啡的手一抖,差点没将咖啡洒在裤子上,“没了气是什么意思?”
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嗯,就是死了。”
林景淮:“……”
林景淮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脑子里乱的厉害。
他的好友居然要娶一个死人,宋铭泽知道吗?还是他明知道还要将儿子往火坑里推?杜家人又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这事和吕殊有没有关系,是不是又是她搞的鬼?
但是好端端的她怎么突然想起要对付陈峄城了?难道是他有什么地方威胁到了她?
想到这里,林景淮脑中灵光一闪,瞬间抓住了这个念头。
他掏出手机,给耿首长拨了一个电话,“喂,首长,我想问一下,这次抗灾的功劳是不是定下来了?”
“里面是不是有峄城的名字?”
因为原则,耿首长没和他多说,但是透露出的信息却和林景淮猜测的一样。
“呵,真是死性不改。”林景淮右手一用力,捏碎了咖啡杯,里面还剩下一半的咖啡洒了一桌。
“不好意思,这杯子多少钱,我一起结算。”他对着听到动静赶来的服务人员道。
服务员看着桌子上的咖啡杯碎片,再看看若无其事的青年,咽了一口唾沫。
“好,好的。”
“有劳。”林景淮对着服务员点点头,起身让开位置,先去了收银台结账,然后拉着祝竜走出了甜品店。
“哇塞,好帅呀,你们刚才看到了吗,他是徒手碎的杯子。”
“看到了,看到了,没想到小哥哥长得文静爆发力却这么强,真羡慕他以后的女朋友。”
身后隐隐传来了服务员小声的议论声,祝竜回头看了她们一眼,不明白她们在激动什么。
不就是碎个杯子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他以前连大石头都碎过。
林景淮碎了一个杯子后很快便收敛了怒气,走出甜品店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看不出任何异常,只有被他拉着手的祝竜通过手心的力道可以感知到他内心深处残留的躁动。
她眨了眨眼睛,像以前他安慰她那样,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头顶,“不怕,我在这里。”
林景淮头顶一热,垂眸看向一脸认真的安慰他的小姑娘,心中的躁郁突然消失了,只余下一片清凉。
“好。”他缓缓一笑,握紧小姑娘的手,敲响了165号的大门。
第78章 凌晨送亲
前来开门的是一个年过四十的妇人,面容有些憔悴,但岁月待她不错,除了眼角有细微的皱纹外,看着和三十多岁的女人差不多,肤色白皙,五官秀美,有种江南水乡的韵味。
“你们是?”杜母看着门外容貌出众的一男一女,目露疑惑。
“你好,我们是文心的同学,听说她出事了特意过来看望他。”说着便将手里提着的果篮递了过去。
果篮是经过路口的时候买的,祝竜一开始以为那是给自己的,现在看着属于自己的口粮落在了别人手里,那眼神顿时就有些不对了。
林景淮不用回头就知道祝竜在想什么,他的指尖在她手心划了划,示意后面在给她买更好的。
祝竜眼睛的不郁立马就散了。
杜母接过果篮的时候后背一寒,像是被什么猛兽盯上了一般,感受到手心处传来的力道,她扯出一抹笑容,“不好意思同学,文心现在正在静养,不方便见客。”
林景淮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失落和担忧,“那她的身体怎么样,要紧吗?”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杜母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一顿,眼神暗了一下,然后她像是才想来似的拍了下头,“你看我这脑子,都忘了请你们进来坐了,来,快进来喝杯水。”
虽然这么说,但是她的身子却没挪动半分,显然这不过是客套话。
林景淮见状自然不会自讨没趣,他站在远处没动,“我们还有事,就不麻烦伯母了,还请伯母转述文心,我们全班同学都希望她早点好起来。”
“好的,好的,你们有心了。”也不知是他那句话触动了杜母敏感的心,她的眼眶迅速红了,“哎,你看我,刚站这么一会眼睛就进沙子了。”
她擦了擦眼角,对着门外的年轻男女露出歉意的笑容,“让你们见笑了。”
林景淮摇了摇头,顺势提醒了她多注意外面的天气几句,然后带着祝竜走了。
等再也看不见他们俩的身影的时候,杜母这才松了口气,关上门进了屋。
“谁来了?”坐在沙发上的杜父抬起头,看到独自一人回来的妻子,知道她已经将人打发走了。
“是文心的一个同学。”
杜母走到他身边坐下,朝着楼上看了一眼,神色忐忑不安,“老杜,要不我们就不做了吧。”
这件事她越想越不安,心脏也一直跳个不停,总觉的再这么继续下去要出事。
“你瞎说什么,都到了这个地步怎么还能反悔。”杜父眉头一皱,呵斥了杜母一声,他腰背有些驼,两鬓也染上了雪丝,“再说就是我们答应对方也不可能答应。”
杜母蠕动了几下嘴唇,还想再说什么,丈夫下面的一句话就将她所有的挣扎全部打消了,“你可不要忘了吕道长的手段。”
杜父意味深长的看了妻子一眼,掏出一盒烟到外面院子去了。
杜母愣愣的坐在沙发上,手脚冰冷,第一次后悔自己脑子一昏答应了吕道长的提议。
现在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
“所以说宋伯伯……哦不,是宋铭泽要给陈峄城娶个死人?”已经回到帝都的赵立泽被林景淮一个电话叫了过来,本来还以为他会给自己解释一下废弃工厂的事,没想到一来就听到了另一个爆炸性的新闻。
“不是,这是为什么呀。”饶是这话是一向稳重从不打诳语的林景淮说的,赵立泽还是觉得脑子飘忽忽的不敢置信。
这可是亲爹,有这么坑儿子的吗。
“而且这姑娘都已经死了,政审是怎么过的?”
林景淮说:“杜家人并没有提交杜文心的死亡报告,也就是说现在的杜文心在不知情的人眼中仍旧是活着的。”
“而且那结婚报告是宋铭泽亲自交上去的,他动用到了关系,军方查了杜家没什么问题就给过了,并不知道杜文心已经死了。”
“至于宋铭泽是怎么想的。”林景淮冷笑一声,眼中的不屑和讽刺几乎化作实质,“脑子进水的人怎么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度呢。”
“我还是觉得宋铭泽想不出给儿子娶个死人这么恶心的招数,而且这事一旦败露对他的仕途可是会造成十分不利的影响。”赵立泽在屋子里走了好几圈,“这又是那个女人使的招吧?是怕峄城这次立了功会威胁到她们?”
赵立泽毕竟是一个商人,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没见过,对那种矫揉造作的黑心白莲花更是一看就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