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予我手术刀+番外(46)

她说的真诚,陆蘅微微扶了扶她的肩,黑瞳沉沉,“本王也和你一样,饱尝过失去至亲的痛苦。”

薛妙妙一副悲戚的模样,实则心里却是想着赶快结束这场戏,却不料倒引出了兰沧王的心事。

本以为终于说出实情,就该结束这一场深夜对话,毕竟右肩上的瘀伤还隐隐作痛,薛妙妙急需要休息。

但床沿上的男人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

“本王…”

静默中两人同时开口,陆蘅很有风度地示意她先说。

“夜深了,我有伤在身,想歇息一会儿…明日还有最后一课要讲授。”她搬出这事,就是下了逐客令。

陆蘅的手轻柔地按捏了一下她的瘀伤,“包扎的歪歪斜斜,本王替你上药。”

避开他的手,“不劳将军,我自己是大夫自然熟悉伤情。”

话音刚落,对面男人忽然倾身靠近,握住了她放在被子外面的双手,“妙妙,可愿意跟随本王?”

薛妙妙点点头,用力抽了抽,抽不开…

“我本就是要跟着将军一起入京的。”

看着她清纯潋滟的眸子,陆蘅心神一定,从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对一个女子说出这样的话。

“非但要入京,而是成为本王的女人。”

这一席话,薛妙妙也愣住了。

他沉默着,将手上移,转而从后握住她的细颈,音色如玉,“你的身子本王已经看过,亦曾有过肌肤之亲。”

薛妙妙无语凝噎。

此时此刻才体会到了古人的保守。

这种程度的肌肤之亲她就要非君不嫁,那她做过手术的病人要怎样…

按理说如此缠绵温柔的意境,面对着有权有势又好看的男人表白,是不该煞风景的。

但薛妙妙坚定地摇摇头,挣脱开来,“将军不必有压力,我素来以男儿身示人,不必受世俗眼光所束缚,再说上一次是你药性发作,算不得数。”

说完这番话,薛妙妙就后悔了,因为下一刻,陆蘅便不由分说地按住她的后颈,强势地再一次强吻成功…

被他禁锢的动弹不得,吻技虽然生硬,却不含糊,攻城略地。

他的手划过锁骨上的淤痕,轻轻浅浅地往右背上探入,还没触到蝴蝶骨,便被薛妙妙猛地推开。

直到两人气息不稳,这才放开,薄唇依然若有若无的贴上她的鼻尖儿,“妙妙,本王不曾玩笑。”

如果此种情况往下发展,大帐中孤男寡女,实在不是个好预兆。

何况,他已经暗示地如此明显。

不像是上一次在客栈中的激烈,这一次的吻竟然温柔的不像话…

有夜风吹来,薛妙妙裹了裹身上的被单,清眸定定迎上他的,“那将军的意思,是要娶我为妻么?”

陆蘅显然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薄唇渐渐离开了些许。

心中只是对她的眷恋和悸动,想要留在身边,却暂时没有想过成家立室。

毕竟如今朝局初定,天下各方虎视眈眈,建安表面的昌平之下,实则暗流涌动。

尤其是同样有重兵在握的长公主驸马定国侯一脉势力,其心更是不知深浅。

见他不说话,薛妙妙笑的愈发深了,很大度地表示,“或者说,因为我和别的女子不太一样,一时新鲜,将军只是想占有我,最多将来给一个侍妾的名分就是天大的恩宠了。”

陆蘅眉心一动,脸色沉了下来,“妙妙,本王并非如此做想。”

在男性占有绝对主导的社会,女子的命运便是如此不堪,薛妙妙不知哪里来的气,说话也十分不客气。

“那恕薛某直言不讳,”她沉下脸色,一派郑重,“我对将军并无情爱之意。”

话一出口,能明显感到握在她脸颊边的手猛地僵住,然后缓缓地,抽离开去。

薛妙妙垂下眸,抱膝静坐不语,不再去看他。

良久,陆蘅终于站起身来,一贯冷冰冰的容色,此刻在黑暗中,更是凛厉冰霜至极。

她拒绝地如此坚定,甚至不留一丝情面。

未曾想,堂堂兰沧王竟然被一个女子拒绝了…

陆蘅忽然觉得自己何其荒谬,本是怀着一腔柔情蜜意,却被一盆冷水浇头而下。

冰火两重。

那一刻心中生出的冰冷,让他的尊严不容任何回绝。

“本王知道了。”

忽然,薛妙妙从被子里出来叫住他,陆蘅在阴影里微微转头,就见她端着那枚袖箭,一字一句,“对将军的请求,便是要替我保守身份的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手指从她柔白的掌心里划过,冷厉地拿回袖箭,陆蘅随手用力一折,应声断成两截,“本王自会信守承诺。”

转身离开,拉上帘子。

躺在床上,薛妙妙圆睁着眼,果然是天生没有恋爱的神经线,方才说的如何坚决理智,这会心中才感到咚咚乱撞,脸颊似乎也烧了起来。

她从前不是没有过追求者,但是没有一个像他那样强势到令人透不过气来。

就算是恋爱一场,也要差不多势均力敌,兰沧王与她,必定是无疾而终,何况她还有许多未完成的事情。

黑暗中,听觉越发敏锐。

只有轻微的声响,想必他已经卧床。

一重帷帐,两处心肠,各自成眠。

--

因为各种原因,薛妙妙头一次失眠了…

睡到日上三竿,起来梳洗时,便顶了个标准的熊猫眼。

早饭摆在桌案上,几名军医正候在外面,只是往里面看了一眼,没有他的身影。

轻松中,又夹杂着一丝道不明的情绪,薛妙妙如常用饭讲授,昨晚表白之事,很快被她抛在了脑后。

传授给军医的内容,薛妙妙心中有所轻重,权衡了伦理学和现有的医疗条件,必然不可能倾囊而受,的确是有所保留的。

但一些对于战伤有用的外科理念和基本手法,不至于对这个时代产生地震般的效应,她便很认真负责的传授与人。

如今宋良、王洛石等人虽然年纪比薛妙妙大了不止十岁,但心底里已然将她当做师长相待,十分敬重。

还将她所讲授的内容认真做了笔记,装订成本子,打算日后时常拿出来研习探讨。

带着瘀伤,薛妙妙忙碌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才见到傅明昭回来,一见面,就将她拉到一旁悄声问,“你可是惹得将军不高兴了?”

薛妙妙顿了顿,一副无辜的模样摇摇头。

“也对,你一个小大夫也没有什么能触怒将军的…”他自我否定了一下,然后小声嘀咕,“从卯时就将大军召集起来,说是突发特训…许久没有上过战场,还真不习惯将军如此严厉的做派。”

薛妙妙的目光不经意落到身后,“果然是说曹操曹操到…”

傅明昭浑然不觉,薛妙妙又推了推他,两人这才规规矩矩地立在帐外。

只是,陆蘅一身银色战袍,风姿高华犹如修罗战神,根本没看他们一眼,手握佩剑,疾行如风,径直入了营帐。

第36章 [柴胡连翘]真相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起了春雨,本就时间紧迫,加上军中地处偏远离城池过远,一时找不来熟石灰,薛妙妙又有伤在身,一来二去,打石膏固定骨折患肢这一条没能按时讲完。

更重要的原因,乃是兰沧王接到了建安大明宫颁下的圣旨,百里加急送至玉门大营,召陆蘅入京封赏。

在朝局稳定了将近一年,朝中势力大更迭之后,肃帝李玄,终于名正言顺地接这位立下不世战功的战将入京。

立功的原因竟然是大皇子办百日宴,得不得令人十分回味。

君令如山,三军整装待发,薛妙妙便跟着陆蘅回了河间府。

这一次,她很识趣地坐在傅明昭的车架内,一路映着春雨,两人闲聊之际,傅明昭便散散碎碎地和她说起了建安的种种。

令薛妙妙意想不到的,诏书上的大皇子,竟然就是自己为徐怜剖宫产取出的孩子。

傅明昭继续科普,肃帝李玄未登基前身为藩王,娶有正妻和数房小妾,然而小妾们始终无所出,只有王妃生了接连生了两个女儿。

遥想起徐怜生出男婴时宛平异常兴奋的神态,可想而知,古代的重男轻女要更加严重太多,男孩和女孩的差别对待更是分明。

肃帝和王妃举案齐眉,恩爱多年,外界始终传为佳话,只因王妃谢忆蓉当年身为先帝最宠爱的长公主李妫与驸马定国侯之长女,以才貌双全名盖京华,却拒绝了当时的太子李灵的提亲,下嫁于一无所有的李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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