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予我手术刀+番外(28)

从前在军营中见过受箭伤的士兵,大多数都会留下不同程度的后遗症,甚至感染而亡,但自己不但状况恢复的稳定,就连胸口的伤疤都被缝合的细致规整。

手术后,陆蘅似乎一直很忙,不见人影,唯有一次来探视傅明昭时遇见过,仍是冷然地让人不敢靠近。

傅明昭多次提议,说可以启程,或者留自己在霍州城内,莫要耽搁。

但陆蘅对此没有表态过,只说让他安心休养,其余的事情不必操劳。

然而细心地薛妙妙发现,自从他们来的第二天起,城中的卫兵就多了起来,偶然听市井街坊说起,城外有兵马集结,不知因何。

傅明昭的胸外伤,需要平卧护理大约七日,替他叩诊检查,患区清音,应无大碍。

“因为存在肋骨骨折,所以你途中不能骑马,需改为乘车。”她端来消炎药汤。

傅明昭躺在床上,精神头已经恢复,只是微微一动就会牵扯到伤口,“总是受恩于薛大夫,这份人情是要欠下了。”

薛妙妙替他换好药,打上绳结,“这本就是我的职业,况且卢公子出手阔绰,你算不上欠我什么。”

一提到卢公子,傅明昭的脸色有微微的异样,“主上性情偏冷,不喜欢有人打扰,尤其是那母子二人,薛大夫尽量不要多有瓜葛。”

这些话,傅明昭的确是实心实意,但目前还不能点透身份。

薛妙妙不再多说,一双清纯的眸子垂了垂,“消炎和止血化瘀的药米分,是从清远带来的,路上还毁掉了许多,不够用了。”

傅明昭明白她言下之意,这些天同庆客栈被他们包下,看守严密,出入都有人负责盘查。

想了想,将腰牌塞到她手中,“我信得过薛大夫为人,但最好一次买够,速去速回。”

看了看那枚状如柳叶的令牌,上面除了刻有傅字,别无其他。

真诚的和软一笑,傅明昭却总觉得心中仿佛有些对不住他。

但,既然薛妙是兰沧王要用的人,所以也只能认命,以他的能耐,绝对不是陆蘅的对手。

除非有朝一日,他失去了作用。

握住这难得的机会,薛妙妙自然不会浪费。

手术的第二天,薛妙妙其实找过卢公子,但他似乎很忙,见上一面不容易。

她简单表达了自己处理完傅明昭的病情,就要告别的意愿,岂料卢公子却没有任何理由,就拒绝了。

而且,薛妙妙发现自己和他摊牌简直是鸡同鸭讲,这个男人习惯了掌控一切。

这些天被禁锢在客栈里,她不再提及分道扬镳之事,却私下里找伙计详细打听过,大致绘出一张城内地图,上面圈出了包括医馆、酒肆、街道、城门等各个位置点。

傅明昭的令牌果然管用,她揣着图纸悄声溜了出去。

霍州城规模中等,比清远繁华富庶一些,街市巷陌交错,她费了番功夫才找到另一家不起眼的小客舍。

回到客栈时,还未到晚膳时辰,看起来一切风平浪静。

不料薛妙妙刚上到第二层楼梯转角,便感到身前光影一暗,高大的身影投射下来。

再抬头,卢公子覆在阴影里的俊颜缓缓现出来,“薛大夫去了何处,时辰有些久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含在话语里的气势却有些逼人。

带着软软的笑意,薛妙妙提了提手中药袋子,“药用完了,傅公子的伤不能停药,这便去医馆里买了些。不过,第一次来霍州城,打听了好久才寻到。”

她边说边走上楼梯,小心翼翼地从他身旁穿过去,尽量避免过多说话,以免暴露自己的心虚。

眼看就要蒙混过关之时,陆蘅忽然侧过身子,横挡住了她的去路。

站着不动,他便道,“还要劳烦薛大夫再跑一趟医馆。”

薛妙妙疑惑,“药我都备齐了。”

递过去一袋银子,“要上等精纯的朱砂四两,天黑之前要回来。”

薛妙妙想了想,只好转身要走,却又被他叫住,“买来之后交给傅明昭,不必来我房间。”

--

霍州城有专营的药铺,虽然绕了几圈弯子,但总归是买到了朱砂米分。

犹记得很久之前,傅明昭来药铺买过此物。

只听闻过天子诸侯喜炼食丹药,对于朱砂等物趋之若鹜,市价也跟着水涨船高,就说手中这轻轻的四两,就花费了二十两银子。

但看卢公子清华肃厉的模样,并不像是沉溺于炼丹求仙之人。

客栈里安安静静的,傅明昭正被婢女伺候着喂饭,卢公子虽然随行带有几名婢女,但奇怪的是,从未见过他让人侍候过。

一见到朱砂,傅明昭立刻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饭也顾不得用,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薛妙妙一蹙眉,登时制止,“你伤口未愈,肋骨损伤,不能走动!”

傅明昭仍是不听,只道去去就好。

薛妙妙也生气了,病人不遵医嘱,大大不利于术后恢复,“你若再一意孤行,就不管你了。”

果然,傅明昭停下了动作,犹豫了半天,才道,“如此,只有劳烦薛大夫将朱砂送到主上房间去,切记不要久留,就放在一进门的桌案上就走。”

这主仆二人神神秘秘地,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不管是什么药,薛妙妙并不打算窥探,按照他的托付送到就好。

房门外家丁见是薛大夫,就让开了,先是敲了敲门,无人回应。

轻轻推开,卢公子住的是上房套间,室内一片昏暗,一丝光亮也没有。

她一进去,家丁就立刻将门紧闭起来,闷地一声,让薛妙妙更觉古怪。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的眼睛猛一下子不适应黑暗,一面端着朱砂,一面碎步移动着步伐。

摸了许久,腿上一疼,却是碰上了木凳。

这卢公子究竟在搞什么鬼…薛妙妙暗自腹诽,只好绕过去,往前面摸。

却不知黑暗中,一双浓烈的凤眸正在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绕过去,却没有摸到桌案,薛妙妙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卢公子可在房内?”

问了一句,没有回应。

正在走着,头顶上的帷幔忽然落了下来,勾住了她的发箍,吓得薛妙妙一挣扎,这一挣扎之下,脚下似乎又绊倒了什么东西。

慌乱间歪歪斜斜,一下子就栽倒前面。

她连忙用双手去撑,岂料这一撑之下,手掌心竟触硬邦邦而有韧性的东西。

薛妙妙下意识地用手捏了几下,然而头顶上却蓦然传来冷森的声音,“谁允许你进来的?”

与此同时,腰间也被一双有力的手给猛然握住。

第23章 [仙鹤紫珠]迷乱

听出来了,这正是卢公子的声音。

但这声音低沉沙哑中带着几分酷厉,和平时的冷然如玉极不相同…

“这是你要的朱砂,他有伤在身我替他送过来…”薛妙妙连忙要挣扎着起来,但腰间的力道越发禁锢,好在穿着厚厚的棉服,感受不到只属于女子才有的柔软腰线。

陆蘅此刻一团赤火炙烤着,从左腰处传来的亢奋,顺着浑身经络蔓延。

薛妙妙也感觉出了他的不寻常,因为身、下的人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胸前肌肉纠结着,因为四周安静,静的可以听到他喉中辛苦隐忍的低吟。

暗黑中,这种姿势,身为一个妙龄女子,薛妙妙当然隐隐有所预感。

虽然自己上一辈子一路读到博士,然后跟着导师上临床,将前半辈子都献给了伟大的医学事业,但这点男女自觉性还是有的…

没吃过什么肉,还能没见过什么跑么?

此时此刻的男人,这种暧昧迷离的反应,绝不是正常的状态…

“别动…”陆蘅极为痛苦地发出两个音节。

从前毒发时,都极是服用朱砂做药引,而且身处闭室,那种烈火焚心的冲击才能被勉强抑制住。

而如今,正值最痛苦难耐的时候,痛苦中有夹杂着难以言明的欣快感…

薛妙妙自然不敢乱动,她不想做爆发点上的□□,而且腰上的力道很大,仿佛要将她捏碎了。

这个时候,稳定住他的情绪至关重要。

定了定神,将手臂抵在两人中间,尽最大可能避免肢体接触,“好,我不动。”

她声音刻意地粗了几分,气势上不能输。

两人博弈一般,都扭着劲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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