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孩子这方面,即便身份尊贵如长公主,也有很多无奈。孩子,不是想生就能生的。
魏姣默了默,系统商城里倒是有不少能令人怀孕生子的丹药符篆,但她也不清楚长公主和驸马谢璧的具体情况,哪里敢随便给他们用?
“太医怎么说?”
宋纯:“宫里的太医、民间但凡有些名气的大夫我都看过了,都说我身体好得很,为何生不出孩子,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用子女缘没到这种话来搪塞我。”
魏姣语气委婉:“其实生孩子是夫妻双方的事,不一定就是大姐的问题,也有可能是大姐夫……”
不说这时代,就是现代,当一对夫妻结婚多年生不出孩子,很多时候身边的人也下意识觉得是女方的问题。
宋纯错愕地看着她,眸光微动。
她初时觉得她这话荒唐,但细一想却觉得很有道理,对啊,生孩子是夫妻两人的事,她身体很好却一直无法怀孕,那么问题说不准就出在谢璧身上!
因着宋纯上元节被掳之事,谢璧这几天都告了假在家陪她,魏姣来了他才避了出去。
此时,他正在书房中看闲书,准确来说是林小鹿的《兔妖传》。
原本他对市井中的那些话本都是不屑一顾的,但架不住身边有许多亲友都向他推荐这本漫画,他被念叨得多了,就让小厮去买了本回来。
然后……嗯,真香!
这漫画已经承包了他一年的快落源泉。
可惜,就是太不耐看,看着挺厚的一册,结果不到两刻钟就看完了。
后面的还没出来,为了安抚那颗躁动瘙痒的心,他只能又重头看了起来。
正看到精彩处,小厮进来道:“大人,公主派人请您过去一趟。”
谢璧过去的时候,发现魏姣已经带着琅哥儿离开了,府里奉养的冯大夫被请了过来。
他走过去,在宋纯身边落座,“纯儿可是想为夫了?”
宋纯横了他一眼,这还有外人在呢,尽没个正行。
“咳,叫你过来,是想让冯大夫给你看看。”
谢璧有些莫名其妙,他身体好好的,哪里需要看大夫?
宋纯轻推了他一下,“你把手伸出来就是了,稍后再给你解释。”
第80章
魏姣收到了长公主命人送来的一封短信,信上说她让大夫给驸马看过了, 大夫表示驸马的身体康健得很, 于子嗣无碍。
这有两个可能, 一个是驸马的身体真的没啥毛病, 再一个, 可能是大夫没能诊出来。
如果是前一个, 只能说夫妻俩的孩子还在酝酿中, 至于什么时候能酝酿好, 谁也不知道。怀孕这个事,有时候比较玄学。
如果是第二种, 那就得找一个医术更高明的大夫来看看才行。
魏姣很自然地想到了那位江湖人送外号“鬼手神医”的段公子,之前他还让小和尚送了她一只金钱蛾的茧,现在她正好来验证一下用金钱蛾是否真的能联系上他。
她将金钱蛾的茧拿出来,放在蜡烛上小心炙烤着,没一会儿,茧中果然有了动静, 一只翅膀上像是纹了金色铜钱的白色蛾子破茧而出。
蛾子伸展翅膀绕着蜡烛慢腾腾飞了两圈, 魏姣都担心它会一不小心一头栽进那一小簇火苗里。
它头顶上的两根须子急速颤动着, 发出一种类似蚊子飞动时的嗡嗡声。
这是在给不知身在何处的段神医传讯?
京城之外的官道上, 段清新看似慢腾腾走着, 实则一眨眼的功夫就去到了远处,周不围在后头使劲儿追赶着, 却怎么也赶不上。
眼见着段清新的背影又要消失在视线里, 周不围累得实在跑不动了, 两手叉腰,心里不断喷吐着芬芳。
正要奋起直追时,段清新竟然回来了。
一只巴掌大的金钱蛾停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扇着翅膀,那翅膀上的金色圆圈像一只只金色的眼睛,细看之下让人心里发毛。
“有人在呼唤我,就在京城,我们回去吧。”
段清新一把将周不围夹起来,步履如飞往京城而去。
周不围:“段老龟,放我下来!”
段清新:“你走得太慢了。”
周不围:娘哒!下次他一定搞一个代步工具,将他远远甩在身后,让他只能追在他屁股后头吃灰!
公主府里,宋纯收到魏姣回的信,说是认识一位医术非常高明的大夫,问她要不要看看。
宋纯自然是要的,为了能够怀孕,她连民间的偏方都能不断尝试,看个大夫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驸马那里有些困难,之前因为让他看大夫一事,他已经很不高兴了,觉得她是在质疑他的能力,当晚可是将她好一番折腾,还一遍遍地在她耳边问,纯儿还觉得为夫不行吗?
你行,行得很!
若是再让他看大夫,他指不定当场就要撂脸子。
谢璧回房的时候,发现妻子竟然坐在窗边黯然垂泪,登时又惊又心疼,忙坐过去揽着她的肩膀柔声问:“纯儿这是怎么了?可是有谁惹得你不高兴了?怎么好好的掉起了金豆子呢?”
一面用指腹给她揩泪。
宋纯扭过身子,不搭理他。
谢璧一看,莫非这个惹她生气的人就是自己?可是他回想了一遍,觉得自己并无不妥之处啊。
他又凑过去,抱着人好生哄了半天,才终于让宋纯开口:“三郎,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而已,为何就那么难呢。”
话音未落,人已伏在他怀里,哭得泣不成声了。
若说先前她的哭还有做戏的成分,那么现在就是真的悲从中来了。
说起孩子的话题,谢璧的心也陡然沉重起来。
他抚着妻子的脊背,“孩子会有的,我们还年轻,不急。”
事实上,怎么能不急呢?他们已成婚五载,与他差不多年纪的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就他,至今还没个信儿。
母亲为此已不知在佛祖面前求了多少次,烧了多少虔心抄录的经文,头发都熬白了许多。
但她老人家却从未在他们面前表露,反倒还让他多体贴公主,不要因此而伤了夫妻和气。
夫妻俩抱着彼此,悲一阵,叹一阵。
宋纯哽咽着道:“三郎,姣姣说认识一位姓段的神医,好不容易才请动人家,我想让那位神医来给我们俩看看,若是这一次还不行,我……”
不等她说完,谢璧就连忙应了下来,“好,让神医给我们看,万不可说不吉利的话。”
他没看见的是,伏在他怀里的宋纯露出了一抹得逞的微笑。
隔天,魏姣带着段清新师徒上门了。
宋纯夫妻俩在枕云阁接待了他们。
见着神医的面,夫妻俩俱都吃惊,这位段神医未免太年轻了吧?不过他们也是见多识广的人,知道年纪并不是评判一个人能力高低的绝对要素,所以神情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段清新也不负其神医之名,看了眼夫妻俩的面相,就已经做出了诊断:“那些偏方公主莫要再喝了,免得损伤了根基。至于这位大人,平日里饮食需要多注意,少食辛蒜,忌饮酒。”
这话一出,宋纯和谢璧都不禁朝魏姣看去,难不成是她将他们夫妻的情况透露给了这位段大夫?
魏姣坚定摇头,宋纯喝偏方她知道,但是谢璧的饮食习惯,她可没有去特意打听。
段清新能一见面就作出如此诊断,她也很惊讶。
见状,宋纯和谢璧对视一眼,难不成这些都是这位段大夫看出来的?那他还真不愧神医之名了。
夫妻俩不禁对他生出了更多的期待。
段清新走到桌前,提笔写了两张方子,一张足浴方,是给宋纯的,“公主按照此方抓药,制成药包,用药包每日泡脚一次,时间以一刻钟为妙。”
另一张是食疗方,“大人每隔三天让厨下做一次,吃上一个月,就差不多了。”
泡脚?食疗?
这治疗法子实在大出在场之人的预料。
这时候作为徒弟的周不围就出声了:“不是我吹,我师父的医术认天下第二,就没人敢认天下第一,你们只管按照我师父说的做就是,他说一个月,就不会要两个月,那时候你们自然就会心想事成了。”
在外人面前,他可是段老龟的绝对拥趸(音同顿),因为他的诊费直接关系着他的伙食。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反倒显得段清新像是来招摇撞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