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将星(262)

作者:千山茶客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古语云:关西出将,关东出相。禾晏是天生的将星。她是兄长的替代品,征战沙场多年,平西羌,定南蛮,却在同族兄长病好之时功成身退,嫁人成亲。成亲之后,不得夫君宠爱,更身患奇疾,双目失明,貌美小妾站在她面前温柔而语:你那毒瞎双眼的汤药,可是你族中长辈亲自吩咐送来。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你活着——就是对他们天大的威胁!点击展开

手下领命离去。

绳索微微晃动,禾晏是第一批下城楼的,她动作极快,不过转瞬,脚就已经沾到地面,还未站稳,听得头上“嗖嗖”几声放箭的声音,心中一紧,乌托人放箭了。

这其实在她的意料之中,在此之前,她已经令人放过两次草人,可防不住心中警惕的乌托人会偶尔放几箭试探。这些箭矢也许会射空,也许刺中了一些士兵身上,不过……没有声音。

除了雨声和风声,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如她所说的,纵然是再疼也要忍着,只有将自己当做‘草人’,乌托人才会相信,从城楼上垂下的绳子上,绑的是“草人”。

身侧传来轻轻的响动,左右都有人跟着下来,五百精兵会紧跟着全部落到这片土地上。时间紧迫。

所幸的是,乌托人除了一开始放了几箭后,后来就再也没动静了。大抵是没听到声音,笃定今日也同从前一样,是李匡用来“借箭”的把戏,再也不肯上当。等到一刻钟以后,所有的人马都已到齐。

五百人里,因乌托人的箭矢受伤的一共有三人,好在都没有伤及要害。禾晏令这三人抓住绳索回城,剩余的人跟她一同潜入乌托人的营帐。

夜雨成了最好的掩护,雨幕遮盖了一切,天地万物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营帐附近,巡逻的兵士正举着摇摇欲坠的火把走动。乌托人的兵马很是松散,大抵以为这张战争势在必得,也不相信以润都的这点兵马,敢自投罗网的来偷袭,就连巡逻的兵士,也巡逻的不甚认真。

原野空旷,连遮蔽的树丛都没有,唯有矮小的灌木和石块,乌托人扎营扎的倒是很讨巧,这样的地方藏不了什么人。但同样的,这样的地方,他们的粮草营在何地,很容易就能找到。

禾晏对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所有精兵按她先前所说,各自潜入附近的营帐附近。

得先找到堆放粮草的地方,禾晏招手,江蛟与王霸一行人是跟着她行动。凉州卫出来的,彼此熟悉懂得配合,由他们去找粮草所在地烧掉粮草是最好的办法。

一个乌托兵坐在帐前喝酒,乌托人粗蛮,喜爱喝烈酒,一边嫌弃润都的葡萄酒过分清甜,没有酒的样子,一边却又舍不得放手。装在精致酒坛里的酒被他们倒进嘴巴,又随意扔在脚边毫不留恋。葡萄酒虽甜,却也是酒,不多时,便生出些微醺醉意。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走到原野边上的灌木丛林里,解开裤子就要撒尿,**到一半,忽然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他以为是跟随上来的其余士兵,不耐烦的回头去,就瞧见一张恶鬼的脸搁在他身后,冲他阴森诡笑。

人在尤其恐惧的时候,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的,这乌托人也是一样,脑中空白了片刻,只觉得浑身冰凉,一个‘鬼’字还没出口,面前一道寒芒。

“咚”的一声轻响,他的脑袋落了地。

面具人蹲下身,将这人的身体拖入灌木丛深处,不多时,外头再没了乌托人留下的痕迹,一道黑影才悄无声息的向营帐中潜入。

与此同时,乌托人驻扎地中,无数个“恶鬼”出现,悄无声息的带走了一大波乌托人的性命。这些乌托人临死之前,尚且不知自己死于谁手,只记得黑暗中陡然出现的鬼脸,森然恐怖。

又一个乌托人倒下,被拖进无人的营帐装作睡着的样子勾着脑袋,两个面具人彼此点了点头,眸中闪过一丝快意。

五百个人,除了禾晏以外,五百张恶鬼面具。穿着黑衣神情凛冽的少年对他们道:“乌托人相信鬼神,相信轮回。他们杀人如麻,作恶多端,偏要家家户户供奉佛像。如果我们夜袭,人人都带上这些青面獠牙的恶鬼面具,陡然在黑暗中出现,乌托人心中有鬼,必然受惊。惊吓之中,士气易泄,这就是我们的时机。”

如今看来,果真如此。倒没想到一向自诩胆大勇武的乌托蛮夫,竟然也会怕这些鬼神之说。

禾晏的这个主意,其实还是来自于在济阳水神节的时候,那只“狸谎”面具。一个“狸谎”面具只是丑陋,便会令济阳城的人厌恶排斥。那对于乌托人来说,恶鬼的恐怖,足以令他们动摇军心了。

乌托人的营帐挨着并不近,普通士兵和副将统领的营帐,亦有距离。禾晏在经过一处看起来格外宽敞豪奢的大帐时,听见里面传来女子痛苦的呼号声。

营帐中幽暗的灯火映出里头的影子,依稀可以看见挣扎的妇人、狰狞的男子,伴随着乌托人放肆的调笑和女子的哭泣,听的人胆战心惊。禾晏不自觉的停下脚步,看向帐中。

身侧的江蛟一惊。

他们还未找到粮草的地方,如果这个时候禾晏忍耐不住动手,一切都将功亏一篑。到时候白白送死的不仅是这些被俘虏的润都妇人,还有今日跟随来赴死的前锋。

虽然他也很是同情这些女子。可乱世中,女子没有自保的能力,一旦被俘,就只能沦为敌军的玩物。

石头亦是担心,小心的拉了拉禾晏的衣角,禾晏移开目光,一招手,示意他们继续向前。

江蛟心中松了口气,以禾晏正义感十足的性子,他真怕禾晏会不管不顾的冲进去暴露自己。

女子的哭声渐渐远去了,却又像是没有远去,萦绕在每一个人的耳边。众人心知肚明,倘若今夜不能烧掉乌托人的粮草,不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过不了多久,润都城破,四处都会响起如今夜听到的这般哭声。

战争就是如此残酷。

等又往前潜入了一段,周围巡逻的乌托人多了起来,举着火把在附近走来走去,这附近士兵的营帐也少了许多,有一处很大的帐子,外头停着数十辆马车。

禾晏与王霸他们停下脚步,藏在了身后的灌木丛中。

这就是乌托人囤积粮草的地方了。

这么多粮草,若是搬回润都,可解多少燃眉之急。这些士兵不必饿的面黄肌瘦,城中百姓也不必四处抓老鼠野草来吃。可禾晏也心知肚明,他们根本带不走这些粮草,倘若贪恋,结果必然是谁都走不了,既不能带走一份粮草,还会将数百人的性命断送在这里。

战争之道,也是舍得之道。要想赢,也得有舍。

守着粮草的乌托士兵很是警惕,不时地抬头看看四周,火把将周围映的极亮,根本无法向先前一样潜入附近放火。

“怎么办?”石头比划着问道。

这一点,禾晏早已想到,她朝着前方指了指,又指了指自己,对准放粮草的地方。

这是要按他们临出发前,商量的第二种办法。但这个办法,对禾晏来说,太过危险了。

石头还有些犹疑,禾晏笑了笑,叫他伸出手来,自己伸出食指在他掌心写字,众人仔细看去,见她哪里是写字,而是虚虚画了一座山丘,插了一面旗子。

这是要他们回忆争旗的画面。

当初凉州卫时,白月山上争旗,也是他们五人,那时候刚刚日训没多久,连乌托人长什么样都没见过,亦从不知道真正的战场,就在那样一座山上,将二十面旗帜,尽数收入囊中。

抢劫就要有抢劫的样子,只不过他们如今抢劫的对象,从凉州卫的同袍们,变成了可恨凶恶的乌托人,他们争的也不是二十面无关痛痒的旗帜,而是乌托人视如珍宝的粮草,他们求的不是小小的卫所荣耀,不是能让他们虚荣长脸的第一,而是润都一城万民的生机。

五个人,只要齐心协力,当初可以,现在也一样行。

笑意从面具后的眼睛一一漾开,禾晏极轻的与他们击了一下掌,率先消失在夜色中。

……

风比刚才更急了一些,斜斜的雨丝打在人身上,沁出一片凉意。

“刚才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一个巡逻的乌托兵问身侧同伴。

“风声吧。”同伴满不在乎的回答,嘲笑他,“怎么,在润都城外呆久了,连你也变得像大魏人一样的胆小?”

乌托兵没有回答,只疑惑的看向远处,就在方才,他好像听到了一丝隐隐约约的呼号。他又看了看四周,问:“咱们举火把的巡逻兵,是不是少了一些?”

乌托兵们都在营帐中睡觉,巡逻的人兵则在外面放哨。夜雨纵然是浇熄了一些火把,但也不至于连人也一并浇熄了。他走了过去,恰好走到一处营帐前,风吹得营帐外头的野草簌簌作响,也吹来了一丝奇异的味道,这味道他并不陌生,甚至熟悉的要命,每一日在俘虏营中,在润都城外的庄子上,他们无数次的感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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