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白后我重生了[娱乐圈](93)
“那你……”杀了我。
傅燃摇了摇头,后半句话没说出来。
岑年“…………”
岑年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开什么玩笑?”
傅燃俯身下来,吻住了他。同时,他带着岑年的手向前用力,开了刃的小刀划开皮肤,有血顺着流下来。
雨声渐响。
“你疯了?!”岑年剧烈地喘息着,推开他。
“你不是后悔了吗?”
一吻毕了,傅燃温柔地看着他“可以后悔的,我不介意。”
“我死了之后,”他垂着眼睑,小心翼翼地问,“别忘了我,行吗?”
他的脖子上,一道血痕清晰可见。瑞士军刀本来是用作启瓶器的,但岑年上次潜入游轮前,以防万一,特意去开了个刃、磨利了刀锋。而且,傅燃刚刚用的那一下力的确是大。
完全不像是在玩闹。
岑年张了张嘴。
他沉默片刻,低下头,抹掉自己脸上的水,笑了两声
“演技太逼真,我差点都信了。”
“什么意思?”傅燃看着他,眉头皱了起来。
“没空陪您演了。”
岑年抹开屏幕上的水,转过身往外走。
先是发烧,现在还把自己脖子上弄了个口子。
……这节目组怎么回事?!雨都下这么大了,怎么还不派人过来?
岑年心里烦躁极了。
傅燃的手攥紧了。他看着岑年的背影,想了想,勉强笑了,说
“岑年,以后你忘记了我,我也不会知道。”
“你就当骗我,”他低声祈求道,“行吗?”
岑年长出一口气。
他转身,不耐道
“我很快就会忘了你的。”他的声音淡漠到几乎残忍,“你现在死了,过两天我就会忘记的,你信不信?”
傅燃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了。
岑年扯了扯嘴角。
电话打通了。他转身背对着傅燃,讲电话
“喂,对,是我。雨下得很大,傅燃似乎发烧了,你们——”
他的话滞了滞。
不知何时,头顶的雨珠停了。
傅燃把他牢牢护在怀里。
雨点都砸在傅燃身上,岑年没淋到一星半点。岑年顿了顿,接着讲电话,节目组的人不停地道歉,并说现在就派车来接。
刚挂了电话,岑年疲倦地捏了捏鼻梁。
他扯了半截袖子,微微踮着脚,给傅燃的脖子稍微包扎了一下,别让血流的太多。那口子看着大,好在不深,很快就止血了。
傅燃的额头仍然很烫。
他的发烧似乎更严重了,意识都不太清晰。岑年撑着他,傅燃比他高上不少,头放在岑年肩窝里,颠三倒四地说着些话。
稻草房好歹还能挡一挡雨。这雨势,岑年不敢贸然带着傅燃出去,只能在里面等着别人来支援。
五六分钟后,外面传来了人声,在喊他们两个。
突然,一直抱着他的傅燃低低地说了句
“岑老师,你喜欢小狗吗?”
岑年心跳一滞。
傻大个的声带受了伤,后来恢复了些,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跟班里的小孩子一起喊他‘岑老师’。
“什么?”他眉头紧紧蹙了起来,看向傅燃,“你说什么?”
傅燃与他对视,没回答。
岑年想再追问,但门外的人已经在喊他们俩了
“傅老师,岑老师,开开门,抱歉了。”
岑年无奈,开了门,和工作人员一起把傅燃架上了车。
真是折腾的一晚上。
他们被送到了某家闲置的小平房里,医生跟进来,看看傅燃的情况,要不要去市医院。
谁知,两分钟后,医生一脸莫名其妙的走出来
“他没发烧啊?”
岑年心里奇怪“不可能,我之前探他的额头,起码三十八九度。”
他走进去,探了探傅燃的额头。果然,烧退了个干净。傅燃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睡得很安详。
岑年奇怪极了,走了出去。
“可是,刚刚下雨的时候,”他与医生交流,“他还烧着,神智不清晰,连自己是谁都不知。”
他顺便把自己觉得奇怪的一个细节说了
“他当时看着我,像是认不得我,把我的摸了一遍,才……”
医生笑了笑,说“您在开玩笑吧?这是脸盲症的特征。傅影帝不可能有脸盲症的……除此之外,发烧不会导致记忆错乱成你描述的这个样子。”
岑年‘唔’了一声。
医生和他留在外面,守着傅燃以防万一。到四五点的时候,天快亮了,傅燃的确是没再发烧,岑年才去另一间房间里睡着了。
这只是个小插曲。
虽然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把人搞得无比狼狈,但毕竟没有造成什么非常严重的后果。节目组道了歉,给岑年加了工资,拍摄还是得继续。岑年四点多才躺下,定了七点的闹钟起床。
早上八点,岑年睁开眼睛。
他在被子里拱了片刻,直起身来,闻到了饭菜的味道。
也不是香味,就是炒菜的油烟味儿,真细细品味起来,真有些一言难尽。
这是个有两个房间的土胚房,炒菜是在外面的院子里。
岑年拿了旅行牙刷牙杯,接了点温水,叼着牙刷走出去。
“这大早上的,谁这么——”体贴。
岑年看见拿着锅铲的人,把那两个字吞了下去。
傅燃脖子上贴了个小创口贴,拿着锅铲,看着他。昨晚淋完雨,傅燃应该是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穿着白衬衫和西装裤,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肘。
“岑年。”
傅燃沉默片刻,对他微笑起来。
看样子,傅燃已经恢复了正常。
摄影师尽职尽责地跟拍着。虽然如此,但他自己也知道,拍出来的大部分镜头都用不了——岑年和傅燃之间这状态,要是敢剪辑到真人秀里去,收视率分分钟教做人。
谁知,今天的岑年却有些不一样。
他叼着牙刷,走到傅燃身边,往锅里看了一眼。
“唔,”岑年打量着里面看不清原本面貌的东西,笑了笑,“傅先生,心灵手巧啊。”
傅燃握着铲子的手紧了紧,点头。
很快一锅炒好,傅燃拿着小盘子把似乎是炒饭的东西往外盛。
岑年坐在小木桌边上玩手机,心不在焉地说
“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以前学过一些。”
“是吗?那以前跟我一块儿住的时候,”岑年划拉着手机,不经意道,“怎么不见你当一当田螺姑娘呢?傻大个?”
傅燃端着餐盘的手滞了滞,面色如常地把盘子放在岑年面前,问
“抱歉?”
岑年笑了笑,没说话。
他心里也没个底。
傅燃是傻大个,这个想法,最初让他感觉很荒谬——现在也是。但傅燃这反应……
傅燃自己也端了一盘,在对面坐下。
傅燃尝了一口,觉得还行。卖相不是很好看,但味道还行。
谁知,岑年尝了一口,脸色一变。
顾娴拎着个打包盒,推开门走进来
“亲爱的,我来救济难民了——哇,这饭是傅影帝炒的?”他看见了傅燃椅子边上挂的围裙。
“有这么难吃吗?”顾娴怀疑地看了看岑年的脸色。
“嗯,”岑年点了点头,懒散道,“很难吃。”
傅燃握着筷子,手顿了顿。
“抱歉,”傅燃沉默片刻,站起来,“我去再炒一份。”
他伸手,去接岑年的盘子。
岑年却按着盘子,定定地看向傅燃,一字一句道
“不用麻烦了。”
“再炒一份,也不会好吃到哪里去。”岑年笑着说,“有人天生不适合做这个,为什么要勉强自己?”
他意有所指。
“喂,”顾娴扯了扯他的袖子,“过分了吧。”
岑年不动,仍微仰着头,漫不经心地看傅燃。
傅燃沉默片刻,笑了笑。
“对。”
他点头,把那一盘炒饭端起来,倒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