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儿闹了这么一出,自己怎么和薛公公提要出宫的事儿?
不过,提肯定还是要提的,能不能批,那就有些危险了。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薛公公听了谨彦的事儿,便点了点头,给了谨彦一日的丧假。
谨彦临走前,薛公公用谨彦听得到的声音说了句,真不明白你们沈府人脑袋的构造。
谨彦一路上都在思考薛公公的那句话,还有大伯母秦氏干嘛要自杀的事儿。
你说大伯是怎么和定国将军给搭上的?
自从她发现大伯有想过和定国将军的事儿之后,她常关注西北方面的事儿。
没发现啥动静啊?
难道二人的关系是好到飞鸽传书的地步了?
还有,定国将军又为啥会点头的?
理论上,像他这样有身份的人,压根不缺女人吧?
还有一点,这大伯母自杀,也无法阻止谨婉嫁吧?
相反,大伯更加会铁了心的把女儿嫁过去。
虽说大伯母自杀,会让谨婉守一年的孝,可也最多拖一年罢了。
只要大伯还想往上爬,他就不介意出卖嫡女一生的幸福的。
想到这儿,谨彦不由得庆幸,自己还好是穿越成了沈三和杨氏的女儿。
沈三和杨氏虽说有可能会为了谨行而拿自己来做交换。
但是,也会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保证男家肯定会善待自己。
而且,至少不会找一个像定国将军这样老的男人。
谨彦给秦氏上完香之后,便被四婶邹氏给带回了西府。
“好孩子,你得帮四婶一个忙,就当也是为了谨玥那个苦命的孩子。”
邹氏一边拉着谨彦的手,一边眼泪珠子不断地掉了下来。
“四婶,你这是……”
原以为邹氏会赞成谨婉嫁给那定国将军呢。
虽说四叔夫妻俩不像大伯二叔那么上进,可是,在做官方面,四叔也比自家父亲有上进心多了。
倘若谨婉成了定国将军夫人,无论是对大伯,二叔还是四叔,都是有助力的。
“你大概是不知道,这谨婉也不知道是吃错什么药了,迷了心智,居然铁了心要嫁给定国将军。
要不然,大嫂也不会想出这么一出。
大嫂的日子虽说一日不如一日,可是,之前大夫也说,调养调养,拖个三五年也是没问题的。
哪里知道现在……”
邹氏说到这儿,又呜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四婶,你们也是反对的啊?”
谨彦过了好一会儿,见邹氏停下了哭泣,便一边帮着邹氏抹着泪,一边问道。
“这事儿自然是反对的,怎么?你是支持的?谨婉有和你说过这事儿?”
邹氏一听,便觉得,难道这事儿是谨彦穿针引线的?
也是,人家是比较接近权力中心的。
指不定想用堂姐妹干一些事儿呢。
因此,邹氏甩开谨彦的手道,“你不会告诉我,这是你的主意吧?
沈谨彦,我可告诉你,你们西府想要富贵,就去寻你们的泼天富贵,别扯上我们东府四房。
要不然,我和你没完!!
你可别忘了,你们西府也不是没有什么把柄落在我手里的!!”
谨彦一见邹氏有些控制不住了,便赶紧道,“四婶,我才回来,昨儿个才知定国将军要和谨婉订亲的事儿。
也是从你口中得知,谨婉是自个儿愿意的。
我压根从来没见过定国将军,也不认识。
再说了,我真想用姐妹来谋富贵,我直接把谨婉推荐给圣上不就得了……”
虽说庆丰帝的年纪是还要大这么一丢丢,可是,人家至少是真命天子好么!!
第一百六十四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邹氏一听谨彦的话,又细细思量了一番,觉得以平时杨氏教育孩子的方法,还有谨彦的为人,倒确实不会做这种事。
便深吸了几口气,然后才对谨彦道,“好孩子,是四婶不好,误会你了,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真是为了谨婉的事,搞得心力交瘁。”
谨彦叹了口气,“四婶,我明白你的,你缓缓,喝杯茶,具体和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不瞒你,薛公公只放了我一天假,明儿个一早,我就得赶回宫去。”
邹氏见状,便和谨彦说起了这段时日的情况。
具体大伯和定国将军是怎么搭上的,她是不知道的。
她只知道,秦氏写了求救信,让邹氏帮着劝劝她的女儿。
据说大伯不知道是怎么说通了谨婉,谨婉也答应嫁给定国将军当继室。
倘若是一般人,还真的会高兴。
你想啊,定国将军啊,镇守西北一方的大员,就算不是皇子的外家,光是人家的战绩,也够一般人掂量一番了。
可问题是邹氏却不是这么想的。
邹氏出自镇国公府,虽说是庶出,不过,自小挺得父亲的喜爱。
嫡母见只是个姑娘,也乐得做个好母亲,撑撑场面还是需要的,所以,也没怎么亏待这个庶女。
因此,邹氏很多方面还是尽得镇国公的真传。
就像镇国公从来不掺和皇子间的事儿。
只要是皇帝派下来的差事,无论多难多艰辛,一定努力完成。
但和几位皇子,都是走得远远的,应酬什么的都是尽量避免。
邹氏受父亲的影响,也时常劝沈四叔不要多和这些贵族应酬。
反正只要记得效忠皇帝就可以。
至于那些皇子,等将来上位了再说吧。
虽说不会有首功,可至少不会丢脑袋啊。
你以为保驾护功的这种事儿是好掺和的?
功劳太大,也是会被砍头的好么。
邹氏去见秦氏的时候,秦氏其实是自杀过一次了。
只不过,秦氏自杀也没有劝回谨婉的心意,秦氏那时候是哭着求邹氏。
邹氏以前在东府别看不说啥话,可是一向有见地,几个侄女侄子的也爱听她的话。
秦氏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求邹氏帮忙。
邹氏那时候一听,也是反对的。
定国将军全家牵涉夺嫡太深,二房那时候靠皇二子,就算了。
毕竟,二房对皇二子来说,那就是小虾米。
倘若皇二子真的栽了,到时候,也就二房倒些霉,最多罢个官,性命是没问题的。
可是,倘若沈家长房牵涉进去,谨婉还成了定国将军夫人,到时候,陷进去的,就不止是长房了。
虽说分了家,他们的性命是能保得住,可现在的生活肯定会有问题。
邹氏觉得,皇二子能夺嫡成功的机率并不大,没必要把身家压在他身上。
可隔房的事儿,她这个婶婶的干涉太多也不好。
所以,她在劝过几回谨婉,在得到谨婉说死了这份心,愿意另找他人之后,也就不去了。
她哪里知道没多长时间,便会爆出秦氏自杀的事儿。
而据谨瑞两夫妻说,好像秦氏自杀前的一晚,还和谨婉有过争执。
具体他们两夫妻没说,不过,她也看得出来,之前谨婉是敷衍她呢。
现在秦氏死了,谨婉呢则是直挺挺地跪在灵前,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这大伯母过世,大伯总是要回来的吧?”
虽说大伯回来,凭四叔也未必劝得动他,可也总好过大伯待在西北,和那定国将军关系扯得越来越深吧?
“这可未必,有的时候,就算是父母,也会夺情的,更何况是妻子了,大哥他们夫妻的感情……”
邹氏听了摇摇头,表示这可能性不大。
更何况,真的回到京城,指不定老大又和哪家的权贵扯上关系,到时候牵连到他们便不好了。
“四婶,我看这样,你要么和四叔还有二叔家商量商量,还有大堂兄他们,到时候,总要你们长辈拿个章程出来。”
虽说自己的官阶现在是高过大伯。
可是,人家是自己的长辈,自己能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