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凶器小可怜(快穿)(149)
瑟瑟忍着笑,弯腰手指抵着穆宁的下巴,清澈的眸里笑意满满:“本宫听见了。”
穆宁缓缓睁开眼,见瑟瑟没有不喜,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一点。
“不止本宫听见了,想必周相国也听见了吧。”
穆宁浑身一僵。
瑟瑟手指在穆宁下巴上一勾,松开后,转身取来一条披风。见素来照顾她的穆宁已经一脸蒙蔽混乱,轻笑一声,知道指望不了他了,自己穿戴了披风,系上了珍珠扣。
“回禀公主,老臣的确听见了。”
窗外传来了周相国恭恭敬敬的声音:“不只是老臣,还有刑部刘尚书,户部元尚书,副指挥使,都听见了。”
瑟瑟穿上了鞋,坐在梳妆台前,回眸看了眼还浑身僵硬跪在原地,一副失了魂的穆宁一眼。
她笑着扔过去了一柄玉梳,打到穆宁的怀中,把穆宁吓得瞳孔一缩,茫然看着她。
“听见了么,别愣着了,来给本宫梳妆。”
穆宁几乎是同手同脚走过来的。
瑟瑟眼睁睁看着穆宁从一脸惨白,一路走来变成锅里煮出来的艳红。
瑟瑟都有些担心,再逗下去,穆宁会不会羞愤难忍从窗子跳出去?
瑟瑟想了想,觉着落荒跳窗的穆宁也挺可爱的。
穆宁全靠着曾经照顾瑟瑟的本能,给瑟瑟梳妆盘发,一切动作还算有条理,没有乱了阵脚。
可是当周相国为首的朝臣们,押解着一脸复杂的郑直录而来时,穆宁忍不住又僵硬的同手同脚。
周相国一进来,还特别客气给穆宁拱了拱手。
“穆将军,恭喜恭喜了。”
周相国都带头了,刑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也跟着拱手笑呵呵道喜。
就连周灵也凑过来,一本正经拱手:“恭喜恭喜,穆指挥使大喜啊!”
穆宁一脸崩溃,强忍着才没有尴尬的低下头,勉强维持了他一个将军的尊严。
瑟瑟笑眯眯看着自己的朝臣们也逗了逗穆宁,等大家坐下后,瑟瑟招了招手,令穆宁站在自己身后来。
殿中跪着的是郑直录。
不光是他,还有一些侍卫,小官,甚至是狱卒,断断续续从外边被侍卫捆了压进来跪下。
这些人中,不是和郑家有姻亲关系,就是曾经投靠过郑家,或者是在郑直录的手上,有着他们的把柄。
郑家到底是世家,在人脉渗透与潜伏方面,比起李家薛家,强太多了。
这一次,有一个渗透到瑟瑟身边的大宫女,还有狱卒,刑部一个杂官,宫门的一个侍卫,一个太监一个宫女。
人不多,正好够把郑直录送到瑟瑟的安阳宫来。
如果瑟瑟当真被那宫女挟持,郑直录的到来,几乎会改变一切的战局。
瑟瑟坐在那儿,静静看着郑直录。
“郑家主果然不是凡辈,这种情况还能给自己一个翻身的机会,不错,本宫佩服。”
她的佩服说的轻飘飘的,与其说是夸,倒不如说是贬,是嘲讽。
郑直录再次被俘,已经失去了先前的冷静,他嘲弄似的看着瑟瑟。
“当初就不该让你留下来。”
瑟瑟垂眸:“那本宫可是应该多些郑家主的不杀之恩?”
瑟瑟身侧的穆宁大步上前,直接一拳捣在郑直录的脸上,力量之重,让郑直录直接一跟头栽倒在地。
郑直录重新跪稳时,他嘴一张吐出了一颗断齿。
“呵,公主真是养了一条好狗,可惜我当初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公主不是一个要依附他人的菟丝花,姓穆的不是一个刻板的无能侍卫。”
郑直录擦了擦带血的嘴角,自我嘲笑:“是我看走了眼,竟然把海东青当做笼中雀了。”
瑟瑟笑吟吟道:“这有什么,你的同僚不也是么?”
郑直录笑得拍巴掌:“对对对,除了我,还有李甲优,薛丁,他们也都上当了!妄我们自认能够问鼎江山,结果却被你在鼓掌之中玩弄的团团转!公主,好计谋,好心思!”
“客气,”瑟瑟无辜,“本宫也不过只是想要挣扎一条出路罢了。谁让郑家主和另外两位家主,咄咄逼人呢。”
“哈哈哈哈,公主,事到如今,您还要装?”郑直录冷笑,“您是被我们逼到这一地步的么?怕是我们各自退让,公主也会有法子,把我们彻底销毁吧?”
瑟瑟但笑不语。
“世人皆说晋安公主温柔善良,生性单纯,我怎么觉着,坐在这里的公主,比起朝臣都还要老道,像是一位……纵横家。”
瑟瑟浅笑:“本宫就当做这是郑家主的夸奖了。”
“对了,郑家主还有什么遗言,记得一次性说完,本宫没有兴趣再见你一次了。”
瑟瑟温温柔柔道。
郑直录咬紧了牙关。
任由他怎么洒脱,事到如今,他死到临头,再也没有任何可以改变战局的地方。
他必死无疑。
“公主。”
郑直录直勾勾盯着瑟瑟,嘴角一咧:“您当真放心的下周相国么?”
郑直录语速缓慢:“周相国历经两朝,为官五十年。在三十年前,周相国就已经是家喻户晓的清官廉臣,在先帝在位的时期,他更是大权在握。公主,周相国对朝廷的把握,比您,比我,比天下任何一个人,比先帝都还要牢固。”
郑直录嘴角一咧,一字一句道:“您当真要做一个高高在上的傀儡么?”
作者有话要说:瑟瑟:调|戏驸马真有趣。
穆宁[红着脸]:还,还可以再来一次。
第113章 亡国 公主22
瑟瑟闻言倒是鼓了鼓掌, 赞许道:“不错, 知道自己活不了了, 想要别人也不痛快, 临死之前还知道最后给本宫攻心,留下一个刺, 不愧是郑家主, 当真阴毒。”
“公主知道是刺, 那想必公主早就有这种意思了。周相国此人, 公主以后断断是用不得了。”
郑直录反而哈哈大笑,带着一丝报复的痛快。
“周相国, 那我可就在阴曹地府等你了!”
癫狂大笑的郑直录被侍卫强行拖了出去。其余从犯也一一被带走。
户部尚书和刑部尚书对视了一眼,悄悄躬身退到了外殿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苦笑着摇头。
而殿内, 瑟瑟还没有说什么, 周相国一声不吭直接跪在地上。
瑟瑟静静看向周相国。
“老臣年迈,精力不足,还请公主殿下允准老臣……告老还乡。”
周相国叩首, 缓缓说道。
“相国这是说的什么话, ”瑟瑟轻叹,“莫不是被郑家主那一言两语给挑拨了?”
周相国跪在地上,拱手认认真真:“与罪人郑直录所言,并无关系。其实老臣早在先帝时,就想告老请辞,在家侍花弄草, 养养小孙。奈何突发重变,老臣放心不下公主,厚颜苟且至今。”
“相国,”瑟瑟看着他目光柔软,带着一丝怀念,“本宫犹记得,三岁启蒙之时,父皇带着本宫去给相国行过弟子礼。在本宫幼年成长中,相国没少教导本宫。本宫唤相国一声老师,都该是应当的。”
“老臣不过是蒙受皇恩,得幸教导公主,这是老臣的福气,又如何担当的起公主的一声老师呢?折煞老臣了。”
周相国恭恭敬敬。
瑟瑟起身扶起周相国。
“相国,请辞之事就不要提了,本宫还有诸多事情,需要仰仗相国呢。”
瑟瑟温温柔柔道:“此事本宫不准许,相国还请继续为本宫操心了。”
“仰仗万万不敢!”周相国诚惶诚恐,“公主用得上老臣,那是老臣的荣幸,老臣拼着这把老骨头,在公主需要的时候,继续为公主效力,能帮得上忙,老臣就十分满足了。”
瑟瑟笑而不语。
周相国请辞被拒,还是作为他在朝臣之中一人之下的相国,统领着日常的朝会。
郑直录再次被俘,这一次下狱,天牢里彻底为他重新捋了一遍,所有的疏漏堵了起来,所有涉及的人等,全部陪着他在天牢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