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凶器小可怜(快穿)(123)
随着他们身后进来的朝臣和三家的属臣,一进来就听见高坐龙椅上的晋安公主用吩咐的口吻对三家首领安排。
“派人来修葺行宫,本宫暂且哪里也不去。”
郑直录李甲优以及薛丁对视了一眼。
眼中都是警惕。
公主哪里也不去就在行宫,和被迫前往其中谁家,中间的差距太大了。
一个顶多是没有实权的公主顶着皇室的身份略微自由些,一个是被对方获得,打着正统的名义,直接捣入黄龙,夺取大座。
绝对不能让对方带走晋安公主!
三家首领对彼此的心思心照不宣,当即确定,让晋安公主留下,才是最好的方式。
“微臣遵旨。”
“末将领命。”
“草民谨诺。”
李家郑家薛家同时低头。
跟在他们身后的朝臣与三家家臣们,随着首领们的低头,齐齐跪地拜倒。
行宫的修缮很快。本就是三家人联手放的火,重点布置在皇室落足之地,偏远的地方并未遭受此等灾祸,派来的宫人巧匠立即在原本晋安公主的宫殿附近修缮了一座简单的殿宇。
瑟瑟近身服侍的人只有救她出来的侍卫,穆宁。
他也是贵族出生,本该是御前侍卫,起了大火一路救火到晋安公主殿前,好不容易发现一个活着的小主人,拼着命把晋安公主救了出来。
这个侍卫当初救出晋安公主,被李家抓获后,第一个被处死。在晋安公主的记忆中满是之后的屈辱,几乎没有穆宁的记忆。
瑟瑟用着到觉着,顺手。
三家给瑟瑟塞来了十几个宫女,瑟瑟打发着去了擦地,种花,身边只留了几个人服侍。而近身的活,瑟瑟全交给了穆宁。
穆宁一个御前侍卫,干起了宫女的活计。他也知道瑟瑟的担忧和警惕,一言不发学着如何近身伺候,甚至无师自通学会了如何给瑟瑟盘发,挑选簪饰。
半个月的混『乱』过后,瑟瑟的宫殿迎来了第一个客人。
周相国身上穿着一身白的孝服。
帝后皇子们逝去,这是举国哀思的丧事,作为要主持着先帝后丧礼的周相国,他苍老了不少。
殿宇里铺着新的毯子,烧得焦黑的地面和艳红的地毯冲撞,端坐着的周相国只觉着刺眼,看着对面的瑟瑟,长长叹息。
瑟瑟一身白裙,头上簪着一朵白花。
“公主殿下,大行陛下的灵堂已经布置好了,您是不是要去……守灵?”
瑟瑟颔首:“自然是要去的,只是不知为何,没有人来告诉本宫这件事。相国如是不来,只怕本宫连父皇母后的丧礼都要错过。”
瑟瑟说的轻飘飘,周相国听着,可就觉出了味。
殿内只有十几步外候着的几个宫女,跪坐在瑟瑟身后唯一一个近身服侍的人,是穆家的嫡长子穆宁。
周相国:“公主,您深居宫中,外头人不敢轻易搅扰,也是无奈。不过老臣觉着,公主既然是皇室如今唯一的血脉,该知道的一切还是要知道的好。”
瑟瑟静静看着周相国。
周相国淡定道:“公主身边服侍的人太少了,老臣家中有一个小孙女,不若送来给公主作伴。公主无趣的时候,可以问她一些外面的趣事解闷。”
瑟瑟笑得意味深长:“如此一来,本宫就多谢相国的考虑周到了。实不相瞒,本宫近日也想了良多。无知对于本宫来说,是罪。”
周相国眼皮抖了抖。
他离开前,拱手之际冷不丁问道:“公主殿下,老臣最庆幸的,就是这场火没有让您葬身,而让您……重生。”
“公主与老臣之前教导的公主,思想上的变化很大,让老臣不禁想问问公主,您……为何会在一夜之间变了?”
瑟瑟起身,看着周相国『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可能是本宫发现……”
她屈膝行师礼之时,靠近周相国,声音轻如喃语,飞速说道:“这天下大『乱』,江山欲倾,普天之下只剩下本宫一个主人,能将一切扳回正轨了。”
周相国浑身一颤。
而后他重新跪倒在地,缓缓而拜,庄重而肃穆。
“老臣,谨诺。”
第93章 第93章 亡国公主2
公主的宫殿之中要多塞进去一个近身侍奉的宫女, 是周相国家的孙女。因着周相国的身份,李家薛家郑家都不敢阻拦,也愿意给周相国卖一个面子, 日后能把这位辅佐过两代帝王的老臣收获麾下, 也是对天下有了一个正统的交代。
新任大宫女周灵与穆宁一起服侍着瑟瑟洗漱,轮到沐浴时, 两个人都出去叫了殿外的宫女来。
瑟瑟披着长长的湿发侧卧在美人榻上,一身粉裙宫女打扮的周灵温顺地跪在她的面前,替她擦着头发。
入了夜的殿内只留有穆宁和周灵二人。瑟瑟冷不丁问:“你是周家那个一直在外求学的小公子?”
描眉涂着红唇的清秀宫女一点也不惊讶瑟瑟的询问,老老实实恢复了少年本声:“回禀公主殿下, 是。”
“祖父说, 公主身边得用之人少, 让微臣前来与穆侍卫一起辅佐公主两侧。”
被提了名字的穆宁, 已经熟门熟路给瑟瑟铺床暖被, 检查着殿内门窗四处的安全。
瑟瑟闭着眼, 慢吞吞嗯了一声。
周相国的小孙子男扮女装送进来,就不单单只是作为一个大宫女服侍瑟瑟,或者替周相国给瑟瑟传话的了。
这位小公子学识惊人,在乡野之中见多识广,思绪跳脱, 有他在,许多事情就能顺理成章。
周相国不愧是周相国, 一旦确定了瑟瑟的意图, 立即就能用最恰当的方式送来最恰当的人。
瑟瑟入睡时, 穆宁提着周灵的后领把人扔到外殿,自己抱着剑坐在垂帘外,彻夜守护。
先帝的祭礼在行宫的主殿举行,朝臣与分割势力的几家也都出席,一袭白衣跪在殿外。
瑟瑟穿着一袭白衣,端坐在灵前,她面对着内殿的朝臣们,展开了手上捧着的一个册子。
瑟瑟哭过的嗓子带了点沙哑,她红肿着眼圈,轻柔念着册子上内容。
那是先帝一时兴起写下的随笔,其中记载了后妃,子嗣,朝臣以及天下的一些心得。
跪在灵前的朝臣,周相国年纪大了,瑟瑟作为唯一的主人,免去了他的跪礼,其他的朝臣年纪大多在四五十岁。也都是陪了先帝二三十年的老臣。这本册子上他们每个人都有名字,不是提及年轻时的意气风发,就是说到他们的难处,期中对于曾经有过的意见不符,先帝也落下一个悔矣,不该争执的批语。在随笔中的先帝,因为奢靡和贪花好『色』而令人不齿的一些印象逐步被他勤政和善待朝臣,心软容易听进建议的优点掩盖。
朝臣们哭成一片,追念着先帝在位时,而那几家首领对视一眼,低着头混迹在朝臣之中,应景得跟着哭。
先帝后以及众皇子们的灵柩在主殿摆了足足七七四十九日,直到李家薛家郑家失去了耐心,才在周相国的『操』持下准备下葬。
京城早就在几家的争夺中被割据完,江南行宫倒是成了唯一一个还有着皇室象征的地方。
先帝后以及众皇子们的灵柩,在周相国的一力抗衡之中,将要运送回京城皇陵,不可让先帝后葬身江南,入不了皇陵。
而前往京城,就是三家之中得以胜出的一个好时机。
在此之前,晋安公主云瑟瑟就成了致胜的法宝。
瑟瑟作为行宫之中唯一的主人,她的殿宇也该是唯一有着灯火的地方,可是李家郑家和薛家表面守着规矩,暗地里也动起了小动作。
穆宁手中紧紧攥着剑,目光锋利如鹰,守在瑟瑟的身前。在他的脚下,是一具被斩杀的尸体。
“公主恕罪,微臣一时情急,没吓到您吧?”
瑟瑟一袭白『色』的中裙,披散着长发赤足踩在地上,她的目光落在面前穆宁挺拔的背影上,嘴角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