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纨绔(30)
亦被多少人记恨,若没有韩东林的庇护,早死了千百回。
他死了,又重生了。可重活一次,很多事仍不如人意,他做不到力挽狂澜,不能让所有事都按着自己的想法走,他没那个本事,就像山鸡成不了凤凰,你本质就那样。他只能尽其所能,试着改变洛家的命运,也试着好好对韩东林,以免重蹈覆辙。
他抱着韩东林,无力地吐出一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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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劳累所致,洛玉一觉睡到大天亮,窗户早被关上,阻挡了刺眼的阳光,但这驿馆基建实在太烂,阳光从墙壁的裂缝里射进,成为一条晃眼光线,照在床头。
床上只洛玉一人,韩东林已不见人影。
洛玉掀被而起,倒了杯冷水喝,韩东林的包袱还挂在架子上,肯定没走。
他到楼下打水洗漱,又四处找了两圈,遇到主事,主事告诉他,天不见亮韩东林就出去了。
他喝了碗粥,复回到楼上房间,收拾一番,去往张府。
张舜睿在后花园喝茶,张府的仆人领着他进去。后花园里,张舜睿正跟韩东林聊笑,一壶茶已喝了大半,看起来相谈甚欢。
见洛玉来了,张舜睿招呼他坐下,请他喝茶。
“多谢张老。”洛玉道,挨着韩东林席地而坐。
有韩东林在,且张舜睿兴致正高,洛玉不会打扰他俩,静静聆听、喝茶。
张舜睿好诗歌,尤其尊崇青莲居士,他的话韩东林都能接上,也很有见解。
临近午时,张舜睿留他俩吃饭,他一向清廉节俭,就三碟小菜一壶茶。吃完饭,他这才理会洛玉,说话间,仆人呈上一个盒子。
“老朽已经有心无力,当年你祖父帮过老朽,也罢,权当报恩。”他将盒子递给洛玉,“这里面有两封信,你拿着信去找人,之后就看你自己的本事,老朽年事已高,只想在这偏僻旮旯地儿多活两天,外面的纷纷扰扰,不愿多参与,你以后别来了,给老朽留点清静罢。”
洛玉郑重接下盒子,晓得这薄薄的两封信恩义重如山,他真诚道谢,向张舜睿行大礼拜谢。
朝里局势紧张,他虽在京里拉拢了一些人,但势力仍小,想保住洛家,定然不可能,他思来想去,本只是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能有此收获。
张舜睿当年激流勇退,不再踏入京城半步,远离朝堂纷争,他说人活一辈子,困于一隅,不值当,故而退官场归隐河源,如今能做这些,也算是破例了。
这老头儿比谁都看得透。
洛玉承他的恩,千言万语不足谢。张舜睿不想再看到他们,命仆人送客,洛玉再次道谢,跟韩东林一同出府。
第32章 回忆
洛玉得回京都了,如今京里风雨飘摇,危机四伏,他不能在外边待太久。
韩东林也要回军营,他一言不发收拾好行李,等着洛玉回房间,其实他的东西根本就没拿出来,没什么收拾的。
两人没甚话可说。他是两三年前开始做梦的,梦里总有些光怪陆离的事,跟他所经历的完全不一样,那梦里,他的整个少年时光都被洛玉所占据,洛玉是一个极可恶的人,简直可以用恶劣来形容。
他处处欺辱自己,起先的时候小打小闹,无非动动嘴皮子,针对之类,后来就变本加厉了。
“你们读书人,不是最讲求冰心傲骨么,小爷倒想看看,能有多冰傲。”那人言笑晏晏,明明是那样好看的一张脸,却处处透着阴狠。
他被按在地上,剥了衣裳裤子,扔进冰冷刺骨的湖里,他冷得发颤,冷到四肢,冷到心里,他觉得耻辱,他心里满是恨,但不得不被迫承受。
最开始,他两三天才会梦到一次,之后每一晚都会梦到,梦里太过真实,教他分不清真真假假。
洛玉的行径愈加过分,但也渐渐变了味儿,夜深人静时,荒凉破败的院落小屋里,硬梆梆的木板床上,亦发生过许多回荒唐萎靡的下作事儿。
他被压着,身上的力道很轻,但他不敢反抗,十指发狠抓住圆润白皙的肩,一下比一下更用力,真想把这发.浪的罪魁祸首弄死。
洛玉笑得明艳,半阖着眼肆意享受,他咬着自己的耳垂,似在耳鬓厮磨,言语却是那般心狠歹毒:“韩东林,你恨也好,厌也罢,我就是要你记住,从里到外,每一寸每一处,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细细感受那强烈而又快速的跳动,嘴里不饶人,一遍又一遍地说:“你知道的,你是知道的……”
韩东林甚不想知道,他一手箍着他的软腰,一手扼住他纤细的脖颈,双眼通红,杀气腾腾,咬牙切齿一字一字道:“闭嘴!”
洛玉笑得没心没肺,白嫩的脚丫子踩在他腹下,薄唇微张,小巧的舌尖吐露,舔舐唇角,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侵略而横肆:“你卖力点,我自然就闭嘴了……”
他真想杀了他。
可是不能。
“韩东林,你听话点,我这人什么都做得出来,你别逼我。”洛玉要挟道。
他能做什么呢?顺从。有时候他也觉得畅快,那人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他的背,哭喊、哀求,让他轻些慢些,他偏不遂愿,发狠了猛冲直撞,好似这样就能要了对方的命。
洛玉受不住了,就会死命咬他,即便嘴里有了血腥味也不放开。
“我要死了,韩东林,我要死了……”他仰着细白的脖颈喊,像渴水的鱼儿,大口大口喘气。
韩东林不会救他,死了好,死了就都没了。
这种祸害,是死不了的,折腾累了睡一觉,醒了就踹他一脚,让他打水给自己清理擦洗。
韩东林往往会怒冲冲地掀被而起,故意打了盆冷水,帕子搅一搅,拧干,使劲儿擦洗,把白皙的皮肤擦得通红,恶狠狠像要把皮给他擦破。
洛玉痛得吸气,脚趾都紧缩了,他往后怒瞪一眼,凤眼眯了眯,一把抓住他的手,压在身下,故意绵长地呻.吟叫唤,甜腻勾人。
真的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被逼迫多了,韩东林亦会阴暗地想,丞相家的小少爷,多么娇贵多么高高在上,有权有势又如何,还不是承欢于他身下。
他亦觉得难堪屈辱,洛玉拉着他沉沦,想要他的命,他才是被玩弄的那个。
故而每每在木板床上颠倒时,他便发狠了弄,肆意报复,只有看着洛玉哭,尝到了泪水的咸味,才会甘心,才能感到一点点平衡。
可即使这样两相折磨几年,洛玉仍没有放过他,他愈加放肆,像骇人的梦魇,死命缠住他。
韩东林等着,等着可以将他摆脱那天。
多少个夜晚里,这人一声一声地唤着他的名字,眼里浓烈的情绪,教人害怕。
“你拉我一把,救救我……”他哀求道,好似真的要没命了一样。
韩东林把他推开,可这人又柔若无骨地缠上来,双眼迷离,嗔道:“真是狠心。”
他不想看见这副嘴脸,直接把人按住,压着他的背卖力放纵,让他迷离混乱,哭着喊着求饶。他自己,亦沉入这深渊中,他抱住洛玉,吻干那艳美潮红的脸上的泪,面上尽是疲惫:“不如你放过我罢。”
洛玉冷笑,白嫩的手臂像滑腻的蛇,缠着他的脖颈,眼带讥俏,从牙齿缝里憋出三个字儿:“你、休、想!”
他将洛玉拉起来,抵在冷冰冰的墙壁上,恨不得掐死他,眼里恨意滔天。
“我就是死了,你也别想好过,死了也拉着你,你得给我殉情。”洛玉说,活像个疯子。
“你想都别想,”韩东林转而大力按住他的双肩,灼热的呼吸尽数扑在他的唇角,“洛君沂,你别痴心妄想!”
洛玉却笑了,收手摩挲着他带有胡茬的下巴,突然发狠把他反压在身下,一口咬住他的肩膀,犹如发怒的野猫儿。
韩东林吃痛,用力钳住他,逼迫他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