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纨绔(28)
走过一遭鬼门关,李显大彻大悟,人生苦短须尽欢,能浪一天是一天,活着就应该好好吃喝玩乐,死了可享受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最近风头紧,赶紧把时间拉到成年
第29章 再见
他能有这个觉悟,洛玉甚是欣慰,李家几个子弟,李显最能闹腾,但也最让人放心。
李景年呢,做了正六品的中书省员外郎,但年轻气盛,不懂规矩,没少得罪同僚,全靠李家给他擦屁股。至于李家其他人,更是一个比一个恼火,就拿李芮溪来说,也不知被灌了甚迷魂汤,一哭二闹三上吊,非得要给叶韵做妾。
礼部侍郎的女儿若真给刑部侍郎做妾,那可是要把李荣年的脸打肿,往后李家的人都别想能抬得起头。
不说其他的,这年头稍微有头有脸的人家,谁会让自家嫡女做妾的?
为及时止损,李荣年直接把李芮溪送到武陵的影梅庵去了,名曰静心养病。影梅庵,乃尼姑庵,不过不是送她去做姑子,而是让她去受受熏陶,莫教一时糊涂毁了自己。
李显病好后,李家才将李芮溪从影梅庵接回来,挨了一回教训,李芮溪倒也安静了许多,至于想不想得通,那是另外的事儿了。
洛玉全心经营尚古堂,趁着开春,打算将店面修缮一番,也顺带新招几个伙计。
而这新伙计里,有一“熟人”――郭渊,就是欲娶男妻那个郭家的公子爷。
他的事洛玉大体也知道些,白面小生真被郭家扔护城河里去了,但命大没死,可惜救回来却痴傻了,郭渊跟郭家决裂,带着人离开了京都,一走就是五年,如今郭老爷重病要死了,他这个做儿子的便带着白面小生回来,姑且算送终吧。
郭渊既然来尚古堂做伙计,应该是打算在京都定居了。
尚古堂招人都是掌柜在主持,洛玉没管,对此也没说甚。
另一头,考虑到洛玉明年就弱冠了,洛承南想在中书省给他安排一个闲职,洛玉赶忙阻止,要知道这几年洛西在塞北立了两次大功,文宣帝都只赏赐些珠宝财物,封官升级上一直都装聋作哑压制着,还是低调得好。
且洛玉一直都没进官场的打算。
他乐得清闲,无事就跟谢韬敏那几个老家伙一起喝茶赏画,要么跟李显吃酒看戏,在外人看来,就是没个正形。
开年的时候,洛西来信说,他三月会回京一趟。这一晃就三月中旬,洛玉特地跟书院告了半天假,去城门口接人。
本来信中说的是上午到,但洛玉等到天黑都没看见人影儿。
“少爷,那边有个茶肆,不如先过去坐坐?”阿良道,“这都等了半天了,应是有甚事,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洛玉颔首,这般干等确实累人,主仆俩去茶肆叫了壶茶。
早两年前阿良就从李叔手下出师,回洛家做了账房先生,不过他重情义,即便再累再忙,也还在北院伺候洛玉。洛玉有意栽培他,多让府里的老一辈们帮衬,带带阿良。
约莫戌时三刻,此时天已黑尽,马上就要关闭城门,终于有一队人马进城。
阿良眼尖,一眼就认出队伍最前面的洛西:“是大少爷他们!”
洛西还带了位穿鹅黄春衫的姑娘,洛玉远远瞧着,觉得这人有些眼熟,走近了才发现,正是帮他押过好几回镖的唐沧月。
丞相府来的众人顿时都明了,难怪大少爷突然要回京,算来洛西已二十有七,这个年纪的家里娃娃都两三个了。其实之前洛承南给他找了不少好姑娘,奈何洛西没那个心思,一提成亲他就装聋作哑,这回主动领人回来,洛承南怕是睡着了都要笑醒。
大伙儿都精明,热情迎接,提东西的提东西,引路的引路。
队伍中间,有个穿玄黑衣袍的,带着斗篷遮住了脸,身形高大,修长有力的手紧攥着缰绳,骑着马默默跟队。
洛玉愣了愣,又把目光挪开,同唐沧月打了招呼,跟洛西边聊边走。
丞相府,洛承南从宫里回来,连同李清秋、老夫人和一干仆役,都在门口等,洛西先向他们问候寒暄一番,又立马介绍唐沧月。
洛承南他们就等着他介绍正主儿,一听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纷纷笑得合不拢嘴。
洛家上下对唐沧月都是熟知的,即便她只是一介平民,大家都满意得很。
前厅早备了晚膳,聊了一会儿,李清秋便招呼大家先进去吃饭,塞北到京都,山高路远千里迢迢,这么晚了,先吃饭休息,其他明儿再说。
进门前,洛玉朝后面看了一眼,那玄黑衣袍的人不见踪影,不知何时离开了。
吃过晚膳,拉拉家常,到时候回房休息。
洛玉早早把院里的侍从丫鬟支走,到了夜深人静的下半夜,猫着身子爬墙出府。
悄无声息地来到淮西王府,避过巡夜的护卫,又爬墙翻进落玉阁。
这个时候,韩夫人的屋子早灭灯了,洛玉常常探望她,隔三差五就送点东西,吃的喝的,都是些养生的玩意儿,近年来韩夫人身子骨越来越差,早些年落下的病根子,治不好,只能好生养。
东边屋子仍旧亮着灯,依稀能看见里面走动的身影。
洛玉踌躇半晌,在院里站了许久,纠结该怎么进去。
几年没见,应该都生疏了。
他靠着墙思忖,待抬头时,那屋子已经熄灯了,他不禁挑眉,径直走过去,门是半掩着的,一推就开了。
夜里黑魆魆看不清,他料想人应该在床上,涎皮赖脸摸过去,一摸,床上空荡荡的,压根没人。
背后突然一凉,他腾地翻身,一掌劈去,却被那人轻松化解,握住了手。
这手温热,掌心带有薄汗。
“你回来怎么不告诉我?”洛玉问道,太黑,他看不到韩东林的模样,但能感受到他浮乱的气息。
他凭着感觉伸出另一只手,忽触到棱角分明的脸,他动了动拇指,一点点摩挲着……
快要摸到唇部时,又被攥住了。
“过两日就走。”韩东林蓦地放开手,他的声音已没了少年时的稚嫩,转而多了几分稳重,低哑撩人。
洛玉心中一动,真想把灯点燃,看看他的如今的样子,年少的他青涩、温润如玉,大了,变得成熟,如匪君子,像陈年老酒,浓烈,够味儿。
第30章 沉默
明亮的火光跳动,点燃油灯。
韩东林背对着他,看不到任何动作,宽肩窄腰,身材颀长,比之少年时成熟了许多。
“听说你做了承信校尉,”洛玉悠悠道,理了理衣衫,大咧咧坐在人家床边上,“我给你写信,你怎么不回我?”
他虽没去江南,没去塞北,但他一直往塞北军营写信,半年一封,但从没得到回信。
兴许是韩东林没收到,兴许是他不想回。
但更大可能是后者,因为信是洛家专门的人送的,洛玉心里有了疙瘩,有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
他很矛盾,心里不爽,但又想见人,见了吧,又堵得慌,有股无名火郁积。
韩东林跟木头似的,倒了杯冷水,喝了,吹灭灯,摸黑上床睡觉,没有回答,连一个字都没说。
跟洛玉预料的完全不一样,他以为韩东林至少会解释两句,哪怕找个借口,可是都没有。
他觉得难堪。
黑暗中,静得可怕,人在这种时候便会特别敏感,亦如洛玉,他尴尬了半晌,自觉应该离开,起身,正要走,忽然手被抓住,一个天旋地转,被人压住。
韩东林气息紊乱,像发怒的豹子,死死捏着他的手腕,头几乎埋到他白皙修长的脖颈间。
洛玉不晓得他突然发甚疯,太黑了,他看不见对方,却蓦地发慌,感觉哪里不对劲。
可不待他细想,一片柔软忽地盖住他的薄唇,小心翼翼的,并试探性地含住他的唇瓣,温柔而缱绻,像呵护珍宝一般。他惊讶得微微张开了嘴,却被对方趁机撬开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