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靠摆摊发家致富(87)
“祝寻。”空旷而阴森的呼喊传来,随机又落下一道意味分明的威胁,“你若杀了我,无异伤你自身根本!”
祝寻屏息凝神,提高警惕。
“我想尽办法引你过来,并不是为了杀你。”鬼欲又道。
“哦?不是为了杀我?”祝寻眉梢轻挑,故意顺着他的话下套发问,“那你留着严轩朗做什么?”
鬼欲怒哼一声,“不,我同样对严轩朗深恶痛绝。不过,我带着面具他认不出我,反倒以为与我结盟能助他一臂之力。”
严轩朗不堪大用,这么些年,他正是靠着祝寻的一缕精魄和荒山坟上的诡气,才活了下来。此前他设计去引祝寻,就是为了彻底占用祝寻的躯体。
只可惜,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宁越之和沈顷岚两位神者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还是依托着仅剩的一丝残魂才躲过死劫。
身受重伤的他只好逃进这传说中的无幽鬼市。只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鬼欲由祝寻的精魄分化而出。祝寻曾经对他的厌恶,在鬼欲这儿更是丝毫不会少。
“我以招待之名,实则悄悄给了下了毒蛊。即便今日没你,他体内的诡气也会自动消散,不出半月暴毙而亡。”
祝寻听见这番说辞,故意沉默着不表态。周围的诡气更浓,将他的视野降到了最低。
“祝寻,我知道你记忆有损。难道你就不好奇,当年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吗?”鬼欲低笑着蛊惑,“你为什么会彻底身死?又为什么会魂飞魄散?”
祝寻闻言,心弦动荡了一瞬。
“你又想不想知道,当年你魂飞魄散的时候,宁越之和沈顷岚在做什么?我听严轩朗那个狗东西说说,你和宁越之又在一起了?你这样的人怎么还要重蹈覆辙?!”
祝寻意识到声音里带有迷人心魄的诡力,立刻封闭了自身的五识。可没想到,鬼欲的声音还是直接撞入了他的脑海里。
“封闭五识?没用的。祝寻,我就是你内心最深处的欲/念,你瞒得过所有人,但是你瞒不过我……现在的你分明很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祝寻眉头紧锁,被这心声扰得不胜其烦。
“你和宁越之当年就在一起过,可他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你?祝寻,你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闭嘴。”
“祝寻,你身边所有人都不可信。我陪你尽力过那一切,只有我才不会骗你。”声音在脑海中无限放大,“让我来告诉你好不好?只要让我掌控你的身体,我保证,你能想起过往的一切。”
祝寻猛然握紧剑鞘,睁眼时早已经猩红一片。体内好不容易才压制住的诡气,再度随着情绪起伏,“闭嘴!”
寄澜脱离了祝寻的神智控制,渐渐被两道融合的诡气所包围。
恍然间,有道模糊的身影靠近祝寻,“祝寻,让我掌控你的身体,帮你记起一切。你迟早会明白,只有我……”
这话还没说完,一道灵气灼人的白光就从上方砸了下来。
鬼欲幻化出来的身影,以及周围的一切诡气都被这道白光彻底挥灭。祝寻骤然从混沌迷离中震醒,一时控制不住受到自身诡气的反噬。
“阿寻!”
腰上忽然被人牢牢箍住,腾空的感觉一瞬而起。等到祝寻反应过来时,他已然被带到了假山边上。眼中猩红褪去,视线渐渐恢复清明,他的前方是两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顷岚?喻言?”
喻言挥出几枚符纸,清扫着殿内充斥着的诡气。沈顷岚则是握紧长鞭,警惕地在殿内巡视。祝寻垂眼看见圈在腰上的手,听着身后强而有力的心跳,不由勾了勾唇,“你们可算来了,等了你们快一天了。”
宁越之眉梢微蹙,明白这其中的蹊跷,“内外流逝的时间不一样,我们前后不过隔了几小时。”
“是吗?”祝寻乍听这事有些惊讶,随机又自我解释道,“也是,鬼市和人世本就是分离的两个地域。”
宁越之握住他的手腕,探测到对方体内紊乱的诡气后,终是抑制不住面上的担忧。
祝寻轻咳一声,将手抽了回来遮掩道,“我没事。”
“噤言。”宁越之不由分说地抓回他的手臂,毫不顾忌地将自身的灵力输入了进去。祝寻见他眉宇紧锁,似乎有些不悦,只能小幅度地晃荡了一下手臂,没敢挣扎。
许是想起两人早已确定的恋人关系,祝寻眼中又带上几丝甜意,出口的语气很软,“我又没出什么大事,你那么生气做什么?”
“我没在生你的气。既是不小心和我们分开,难道不知道先找地方躲好?”
“没生气才怪。”祝寻耸了耸鼻子,嘟囔,“我不去找麻烦,麻烦还是会找到我身上。我也想本本分分等你们过来啊,谁让我那么招人‘喜欢’,一入鬼市就被有心人盯上了……你、你别生气了,下次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我肯定乖乖躲好,成不成?”
宁越之闻言,压在眸底深处的自责被无奈冲散。他垂眸少有的剖析心声,低语道,“我只是气我来得太迟,没能护好你。”
祝寻心间微动,忍不住凑近了他。还没等他将那点心动化为实际行动,外侧就响起了脚步声。
祝寻下意识地警惕,睨了过去。视线触及对方脸上丑陋且凶恶的面具,这才缓了缓心神,“阎王?”
阎王点头,说,“我已经带人在四周布下结界,暂时压制住了众恶鬼。”
“是我们请阎王出面帮忙的。”宁越之简单解释。
祝寻闻言,立刻就揣了几分明白。鬼市外设有特殊的结界,宁越之等人都是生气最重的神格,自然通过难以进入。可身为众鬼之首、戾气最重的阎王就不同了,想必对方定时使出了什么特殊的办法,才将三人带了进来。
“祝寻,你没事吧?”阎王走近,担忧在眸底深深掩藏。
祝寻无从察觉,浅笑着客套回答,“无事,多谢阎王关心。”
话音刚落,旁侧就响起一道急促的咳嗽声,三人不约而同地垂眸望去,方才陷入短暂昏迷中的缪鬼娘正好转醒。
缪鬼娘看向祝寻,余光却瞟见了一旁的身影,那是说不出的熟悉感。她脸色复杂地站起身,一时间惊讶和犹豫尽显,“小、小公子?是你吗?”
“小公子?”祝寻挑了挑眉头,“鬼娘,你应该是认错人了。这位是地府阎王……”
“缪姐,是我。”阎王抢先一步答话,他意味深远地朝祝寻探了一眼,这才随手摘去脸上的面具。
“……”
祝寻看着眼前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在一瞬的失神后,顿时哭笑不得,“尤忘?怎么会是你!”
说完,他还不忘朝宁越之瞥去一眼。后者对上他的视线,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我算是知道了!”祝寻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自我解释道,“当初在档案局你们就以朋友相称……我只顾着扒下宁吱吱的马甲,倒是将你给忘记了。”
尤忘听见他的回答,眼中黯了一瞬。他收起那点不着调的失落,勾起祝寻熟悉的笑意,回答,“所以啊,你迟迟察觉不出我的身份,我只好自己主动承认了。”
“小公子,真的是你吗?!”缪鬼娘强压住心口蛊毒的痛楚,欣喜道,“这么多年了,你都去了哪里?怎么不回鬼市?”
尤忘冲她点了点头,“缪姐,说来话长,等有机会我再和你细说。”
“等等,不对啊。”祝寻听见两人简短的对话,蹙眉偏了偏头,嘟囔道,“缪鬼娘喊尤忘‘小公子’?可鬼娘你生前不是贺家的客卿吗?”
还没等祝寻反应过来,沈顷岚就从殿中央走了回来,数落道,“我说你这记忆丢得七七八八,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祝寻侧过身,沈顷岚走近看了一圈,在旁人的默许下和他解释,“尤忘就是贺安。”
“……贺、贺安?!”祝寻眉头拧得更紧了,他无知无觉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最为信任的宁越之,试图低声询问,“真的?”
宁越之淡淡颔首。
沈顷岚看见好友难以言述的依赖目光,眉头一抽,“你当别人都是聋子?”
“鬼主,你还有很多事情没记起来了?”缪鬼娘看见祝寻的神态,闷声开口,“当年是你让小公子改了名字,也是你让小公子他……”
“缪姐,别说了。”尤忘低声制止,任由眼中的落寞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