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男主黑化了吗(124)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了,这应该就是个人工智障。
它想让江晚去做某件事,只会给出两个选项,其中一个选项是真的希望她去做的,另一个选项则要么“刺激她的羞耻心让她不敢选”要么“造成严重后果无法收场让她不能选”。
她在之前几次选择中都毫无察觉,乖乖顺着它的话去做了,但只要一朝察觉到它的漏洞,略微狠得下心一点,就可以很轻松地破解它的套路。
云台山修的是傀儡术,在薛师兄插手她的修行之前,她自学的漫长过程主要还是靠云台山的教材课本。所以她其实耳濡目染看得最多的,依旧是傀儡术。
江晚觉得心底漾起些许异样,但是她没能分辨那具体是什么,把手挪到第一个选项上,按了下去。
薛怀朔正点头答应她的前一个问题,江晚犹豫了一下,觉得要无理由说服自己师兄和她一起去做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可能需要撒撒娇说点好话、答应一些许诺,于是牵着师兄的手离开空临出了门。
据空临说,现在正元道观是观主空法设计建造的。空法观主估计很喜欢南方的园林艺术,在这样绝境上建造的道观,到处透露出非凡的审美情趣来。
套室回廊,叠石成山,栽花取势,篱用梅编,墙以藤引,就算最近无人打理,这些疏疏院墙也展现出一种奇特的美。
江晚在一处窄墙前停下来,先是说了几句闲话:“师兄,你知道尸陀林主为什么会叫现在这个名字啊?这个名字怪怪的。”
薛怀朔犹豫了一瞬,决定不给她讲那个不详的故事,只是说:“不知道,魔界取名字就是这样,很怪。”
江晚立刻想起当初他给自己取假名叫“章于”,想你自己的取名水平也不容乐观还说别人,忍不住笑了笑,说:“我觉得那些魔物有点不对,我们回去看看吗?”
薛怀朔有点惊讶,说:“你发现了?我以为你没看出来,刚才那些魔物其实并不是尸陀林主,只是普通的尸体,不知道为什么仍在活动,魂魄被困在躯体里,没有归入鬼域。”
江晚脱口而出:“什么?”
薛怀朔:“之前空临说,且安城频繁出现失踪事件,后来发现是尸陀林主作怪,于是他们前去斩灭魔物,但是不仅没能寻回亡者尸体,反而被魔物所伤。”
江晚:“空临说失踪的人是被尸陀林主吃了。”
薛怀朔:“可是其实那些所谓的‘尸陀林主’就是失踪的人的尸体,他们被施了什么术法,或者死前被用了什么药,才在山林中漫无目的地游荡聚集……从头到尾就没有什么尸陀林主,所以现在还有个问题:到底是谁把那些活人变成了现在这样?”
江晚继续提出疑问:“但是现在那些魔物确实有攻击力,会伤人,会不会只是一开始有个人偶然变成了这种状态,然后他袭击活人,一个传染一个,导致出现大规模失踪事件。”
薛怀朔说:“有两种可能:一是空临没有说谎,空法观主确实用自己微薄的修为将这么大规模的行尸重创,导致它们如今在聚集地不敢出来继续伤人使人失踪;二是这些行尸其实只是外貌狰狞,并不具备伤人能力,它们只是受害者,那些失踪的人也不是被它们吃了,只是被改造成了那个样子。”
江晚觉得匪夷所思:“为什么要把好好的活人变成那个样子?有什么好处吗?”
薛怀朔:“这也有几种可能,比如伤害失踪者的是某种妖邪,妖邪只是被本能驱使出来吃人,但是被它咬过的人都变成这种样子了……没有更详细的信息,没法确定到底是因为什么。”
江晚长长出了一口气,喃喃问:“师兄,你发现了那么多奇怪的地方,怎么现在才和我说啊?”
薛怀朔轻咳了一声,声音压低,眼神有几分躲闪,答非所问:“你不穿……心衣,没关系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直男无法理解女孩子冬天不穿bra的快感的啦。
以及这个人工智障的原型就是晋江天天把我搞进待高审的人工审核AI小美!
第89章 凤凰
正元山毕竟处于北境, 江南园林的建筑精髓是不可能直接搬到这里用的,所以空法观主对整个道观的建筑细节还是做了挺多改动。
荒山乱石, 丛木藤蔓,意态忽忽。
江晚拉着薛师兄跑出来说小话的时候, 特意挑了一个非常偏僻的角落。那是个饰以藤蔓的假门,在园林艺术中,“开门于不通之院,如有实无”是个非常常见的技巧, 还有高山上修院子,推窗即临绝壁,虚中有实实中有虚, 别出心裁,让人知道主人家的用心之处。
太久没有人打理,假门上的藤蔓长势喜人,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品种。因为是冬日,藤蔓中还夹杂着些许枯枝——不管怎样, 这样大丛的藤蔓已经将这两个人的身影完全遮挡在这个无人的角落里了。
江晚知道直男如薛师兄,是不会理解女孩子冬天不穿bra的快乐的。
但是她能这么说吗?不能。
薛师兄眼睫颤得有点厉害, 因为说话时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她趴在自己膝盖旁边可怜巴巴的眼神。
他已经明白了和心仪之人亲昵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再是当初那个居高临下、生硬地告诫她不要贪欢的执明道长, 而是会把她抱在怀里给她揉膝盖温言说不要怕哥哥保护你的兄长。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江晚只想着这个人真好看啊,好看得像个没有七情六欲、只会杀人的傀儡,但是相处了挺久, 才慢慢发现他不是天生冷情冷性的,他也会害羞、也会嫉妒、也会进退失据。
江晚如果说她整个冬天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没穿心衣,并且觉得这样比较舒适自在,绝对会被面红耳赤的薛师兄叨叨好长一段时间的。
说不定待会儿说出来就会被骂。
太难了。
于是江晚避重就轻:“冬□□服穿得厚,看不出来的。没关系。”她拉进和薛师兄的距离,小声说:“而且我听说女孩子要给心仪之人送自己贴身的小物件,就代表着矢志不渝的爱慕。”
这当然是她胡扯的。
薛怀朔一边说:“……也不用这么贴身,送件新的就行,身上穿的直接扯坏了不好。”一边又恨不得把刚刚放进芥子戒的轻薄衣料重新攥回手里摸一摸。
江晚见他说着这样别扭的话,笑着踮脚去用手扯了扯他的脸颊,见他脸上阴郁神情散去不少,说:“师兄老是瞎担心,不用那么担心的,我身体没那么坏,也不会喜欢上别人的,他们哪有师兄那么好看。”
薛怀朔这个人特别爱生气,但是又特别好哄,他其实心里已经缓过去了,知道自己是有点无理取闹,而且还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想着这种事情绝对不能有下一次,脸上表情还僵着,说:“你答应我要听话要乖的,以后不许这样了,好不好?”
……
江晚笑着问:“现在好点了吗?不生气了吧。”
薛怀朔被她抱得猝不及防,但是这样深深的、毫无怀疑的拥抱确实令人心神镇静。他深呼吸了一下,一边尽力掩饰耳后的薄红,一边给她整理在拥抱中被蹭得有点乱的外套。
薛怀朔又看见她脖颈上自己之前咬出来的痕迹,用指腹擦了擦,自然是擦不掉的,他在做无用功,可是不做点什么,他就觉得手心里空落落的。
江晚眯着眼睛,没有推开他,说:“师兄,你要不要去换件衣服啊?你穿黑色也好看,穿斗篷就更好看了。”他们待会儿还要回到那幽暗的密林中去,他穿一身白衣总觉得会弄脏。
而且江晚真的很希望他能穿斗篷,她小时候看电视剧,里面的美少女总是躲到恋人斗篷底下去的,她也想这么干。
薛怀朔见她期待的眼神,也没理由拒绝,摸了摸她的头,说:“你到外面走走,我去换件衣服。”
江晚回到原先空临在的院落,空临还在勤勤恳恳地煎药,见她进来,笑了一下,说:“我以为你们走了。”
江晚笑着说了几句客套话,随后问:“你有听过红白橡木吗?”
空临:“什么橡木?”
江晚描述了一下红白橡木的材质用途,最后强调了一下它的价格,她觉得光靠最后一项就可以把购买者的范围大大缩小了。
果然,得知价格后,空临立刻说:“这么贵的木材,城里买得起的人就不多,而且你说远在罗刹山,在大陆另一边的深山上,不是修道者的话,谁会千里迢迢跑去买一根这么贵的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