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婆子更加惊惧,张大人方才问道,“当年那稳婆,是如何被你们害死的,如实招来,小心本官大刑伺候。”
“咚!!”惊堂木无比大力的拍下。
“大人…大人啊”那婆子一开始便认出孟婆来了,只是还没有等她再看,便被大人拉下去打了,隔着不远能听见她一声声喊叫,得有多疼呀!
“大人我说,我全说,只求不受那皮肉之苦。”
那婆子只听张大人问了那一句,就把当年之事全部供了出来,就连郭二夫人初怀孕之时,那兰姨娘确实给她吃过相克的物食,戴过有碍孕事的香囊都说了,这与郭二夫人自己刚才所说的对上了,可以定上兰姨娘一条罪。
“那是谁动手害得稳婆,也是你吗?!”张大人又问道。
那婆子慌慌张张磕头,“大人,罪妇不敢,罪妇不敢啊!”
“我生来胆小,让我下下药还行。杀人……借我十个胆子也是不敢做的呀!
是…是那兰姨娘,是她动的手。
那日她说不放心那稳婆,叫我把她带到花园偏僻的地方,我以为她是要收买那稳婆,叫她离开。
不成想,我刚把那稳婆带到她说的地方,她就从稳婆身后的地方跳出来,一砖头拍死了那稳婆。
我立时被吓的半死,六神无主。
就听到兰姨娘叫我,让我就地把那稳婆埋了。
原来前两日她说要种花,以叫人挖好了坑了。”
“大人,我没有杀人,没有杀那稳婆,就连尸首都是兰姨娘放入坑中的。
我就是给她填了一些土,一些土……
大人,我真的没有杀人啊?”婆子拼命的喊叫,不停的磕头,只求张大人能明察秋毫。
“咚!”
“哼!”张大人亲耳听完那婆子说的话,怒火攻心,先转头看向李师爷,望了一眼他手下的供纸。
李师爷明白张大人意思,起身说道“大人,学生均已记下。还有前几日所记录的,都在这里。”
“堂下罪妇,你可敢在自己的供词上画押?”张大人怒目看着那婆子问道。
那婆子听到张大人的问话,便停下磕头,虚虚抬头便看到张大人对她怒目而视。而张大人也看到她额头一片血红,显然刚刚磕头时用力不小。
李师爷刚听到张大人的问那婆子的话,便拿着一叠供词走到婆子面前,皱眉道,“你可明白大人意思,你若承认刚刚及之前所说罪状均属实,就在这供纸上画押!”
那婆子自幼长在侯府里,也是识字的,她接过李师爷递过来的供纸,粗看了一遍,与自己所说的话大致相同。
“是……是是,大人。
这上面所写,我…我都认。”
“既然承认,你这罪妇就画押吧。
不要让大人久等……”
那婆子听到李师爷这次以罪妇称呼她,并不以为意,只是抖着手在供词下方写字画押。
“来人,把这杀人犯妇压下去,待明日与那主犯兰氏一同定罪!”张大人看那婆子已经画押,遂定罪说道。
“大人……”站一旁的郭二夫人,听到张大人以杀人犯妇称呼那婆子,就知大人已是定案了。
“夫…夫人……”
而那婆子听到郭二夫人出声说话,仿佛此时方才看见她,只是刚一张口便被衙役拖着押了下去。而郭二夫人自始至终也不曾看过她一眼。
“大人,此案您可是以有了定论。”郭二夫人继续说道。
“那夫人你呢?可是真要如此…”张大人回问道。
“夫人的公子……”
“大人不必如此!”郭二夫人打断了张大人后面未说的话,“如今,我儿大仇得报,我…我心中已是无憾……”
“夫人不悔?”
“不悔!”
张大人看郭二夫人态度坚决,便不再问了,“带孟婆上堂。”
“是,大人!”
衙役们抬着孟婆两边手臂,把她带了上堂。
“大人。”孟婆跪伏道。
“你所说的冤情,本官以给你申了。”张大人看着孟婆,认真说道,“那被人害死的稳婆,本官也以给她找到凶手,人证物证均已有。”
“而你应受之罚,也以受了。
回家去吧。”
“谢大人!”孟婆磕头道。
“不必谢我…”张大人说道,“那兰氏…确实狠毒!”
“民妇应当谢过大人,若不是大人,民妇……”
“嗯,你这妇人回家去吧。”
孟婆再次磕头谢过张大人,方才慢慢起身,刚要走,便看到一旁看着她的郭二夫人。
“夫人……”孟婆走到郭二夫人身边说道。
“……孟婆……”郭二夫人欲言又止道。
“夫人请说。”
郭二夫人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我儿媳快要生了,到时还要请你来操劳了。”
孟婆意外道,“夫人…夫人哪里的话,我本是干这个的,说什么操劳。
我还要谢过夫人呢。”
“那……”郭二夫人还想说点什么,最终,“你回家去吧,到时我差人请你。”
“嗯。”孟婆应下后,就慢慢转身向张大人告辞。
“大人,民妇退下了。”
“嗯,去吧。”张大人点头道。
因身上有伤,孟婆走路缓慢,待她就要走到衙门口是,又转身看向郭二夫人。
“夫人,少夫人就要生了,夫人是否要给将出生的孙儿打个金锁呢?”
“嗯?”郭二夫人细思下,才明白道,“孟婆说的有理,我是要打个金锁。
你见的样子多,过几天我请你去金铺为我参谋参谋,可行?”
孟婆点点头,说道,“那我就等着夫人了。”
应下郭二夫人后,孟婆就走出了衙门。
只是孟婆刚出衙门口,就被人架住了胳膊。
“?”
“孟婆婆,你可算出来了。”左面声音道。
“我家夫人就要生了,快跟我们走吧!”右面紧跟着说道。
☆、公子.旧事
那日孟婆出了衙门口,就被守在一旁的俩婆子架住,几乎脚不沾地被带到了他们府里,原来是跟她约好了接生的这家夫人,突然就提前要生了,问过别人后,俩婆子就到了衙门口等她。
“幸亏是母子平安!”孟婆站在这户人家大门口,与带她来,又送她出来的俩婆子说道。
“是,是,是呢。”
“对的,孟婆果真是个好手呢!”俩婆子笑着说道。
“唉~”孟婆叹气说道,“都发动半日了。下次若是找不到我,就去找别的稳婆,若是赶不急生了,怎生是好?”
“唉,孟婆说的我们哪里不懂。”左边婆子说道。
“可是夫人就要孟婆你接生,我们也没办法呀!”
“就是说啊!”右边婆子说道。
“夫人就认你呀!”
“自打你为长春侯府二夫人接生后,谁家难产,早产的不都认你吗?”
左边婆子继续说道,“我们也想请别的稳婆,可夫人怎么劝都不行。”
“说我们找别的稳婆来,就是想害她。”
“又是早产了几天,夫人也是怕的不行。”
“嗯。”孟婆理解的点点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我走了,你们快回去照顾你们家夫人吧。”
“哎,孟婆你慢点走啊。”
“嗯,我走了,二位回去吧。”
孟婆慢慢走回家去,想到现在身上并不疼痛,多亏张大人和李师爷私下里,照顾了,衙役们上刑时看着声势浩大,实则落下来的时候只剩下点余力了。
不然,还真是就没法给这家夫人接生了……!
“这一府人家上下呀……!”
约一旬后
“夫人,让您久等了。”
郭二夫人听到孟婆说话的声音,便放下手中茶碗抬起头来,正好看着孟婆从茶楼雅间门口进来。
“说什么等不等的,今日还要麻烦你陪我在这街市上逛逛呢。”说着便把福身请安的孟婆扶起,拉她坐在了自己左手边圆凳上。
“原是我约的夫人的……”孟婆低头说道。
“就是啊!”郭二夫人伸手双手,抓住孟婆手道,“孟婆你定是想早些知道这案子是怎么判的,对吧?”
孟婆抬头四顾一望,郭二夫人身边很是有几个伺候之人。她反握住郭二夫人双手,复又松开,认真说道,“这事,我不问夫人还能问谁呢?要是等官府通告,怕是还得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