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零福宝小能手+番外(10)
二狗子使劲甩开孙兰子的手:“我都说我脚脖子被蛇咬了,你还拽我走!你诚心的啊!”
孙兰子想起来这事了,赶紧蹲身背起比她还重的二狗子,拎起竹篮子歪歪斜斜的走了。
王桂英骂骂咧咧几句出了气,回身摸摸沈月的脑袋,又摸摸那俩孙子的脑袋瓜:“好孩子真能干,又去山上采了这么多好东西回来,走回家,吃饭去。”
的确都是好东西,看打谷场那些女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走半路,王桂英忽的想起什么。从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纸包,高兴的道:“今天我去林老头那儿求了点药回来,等回家把药给你抹头上癞疮就好了,月月就能长出头发,以后再没人叫你癞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王桂英男人死的蹊跷,但到底是不是和冯全喜有关系,各位小天使就要收藏养肥看后面了。
第18章 林老头出场
沈月看着王桂英将那药当成宝贝一样抱在胸口,眼窝子一下就红了。
曾经她不知道感动为何物,不知道感恩是什么。总觉得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多是利益交换。我对你付出,是因为我想从你身上得到我想要的。社会上太多的例子不说了,就说父母对子女的付出,都是因为老了指望儿女赡养。所以,她对人性淡漠。就算帮父母干点什么活都是要工钱的,父母也常常说她白眼狼,是个自私鬼。
曾经的沈月没觉得自己哪儿做的不对,现在的沈月却觉得曾经的自己哪儿做的都不对。
王桂英和自己非亲非故,家里穷的吃糠咽菜还是把自己带回家。给自己活命了,还厚着脸皮去给自己求药。原来世上人和人的关系还可以是这样无私的。
“谢谢阿娘。”沈月说不出口自己的癞已经好了,不想王桂英好不容易求来的药没有用武之地显得多余。
王桂英笑的满脸褶皱:“谢我什么,你叫我一声娘,我就要对的起你这声娘。别谢我,要谢就去谢林老头。对了,林老头是南边人,应该喜欢吃香椿,快抓一把给他送去,谢谢人家好心给药。”
沈月也想去看看被下放改造的林老头,就从篮子里拿出一大把香椿芽用衣襟兜住:“娘,我不知道林老家住哪儿,让铁蛋带我去吧。”
“好啊,铁蛋带你姑姑去吧,铁球帮奶奶将这些拿回家,晚上给你们包玉米面的大菜饺子吃。”王桂英笑呵呵的道。
玉米面的大菜饺子,刺老芽和柳蒿馅的,咬一口,老香了。铁球的口水又一下子跑出来,欢喜的提起自己的小筐:“奶奶我们快回去吧,回去做大饺子。”
林老头被下放到冯村改造的任务是给冯村养猪,猪场在村西边几百米远的半坡上。一大片荒草中有几个山石垒砌的猪圈,挨着猪圈不远,有一个低矮的小茅草屋就是林老头的住所。
铁蛋说林老头一个人到这儿已经五六年了,每天除了喂猪就是到处找草药。
沈月跟着铁蛋走到坡下就闻见一阵臭味。再走上去就看见一个很瘦的男人正在猪圈里用铁锹往外清理猪粪。那人穿着挎栏背心,露出的肩膀差不多是皮包骨头。他并不是很老,顶天五十岁的样子。只是生活的艰苦让他饱受沧桑,背有些弯,精神有点萎靡,显得很老罢了。
“林老头,林老头。”铁蛋站在猪圈外脆声喊着,沈月拍一下铁蛋的头:“没礼貌。”
村里所有人都这么叫,铁蛋也就顺嘴叫了。他嘿嘿笑两声,改口:“林爷爷,我们来找你。”
林茂只从猪圈里直起腰转身看外面两个孩子,不认识,但还是搁下铁锹从里面出来。一双沾了猪粪的解放鞋脱在猪圈门外,换上一双刷的白发的赶紧的黑布鞋,双手在一个掉了很多瓷的白磁盆里洗了好几遍才转身说话:“你们俩孩子来找我是家里有谁不舒服了么?走吧,去看看。”
林茂只自认就那么一点本事,所以来这儿找他的都是头疼脑热看病的。村里人都穷,医院去不起,林老头给他们瞧好了病,他们就从家里拿点东西过来。当然有人给拿,有的人不给拿。不给拿的还说他是资本家,来到乡下就是接受改造的,就要干最脏的活,吃最差的饭,顺便给别人瞧病。
沈月扬起小脖子道:“上午阿娘从这儿拿了给我治癞头的药。阿娘很感激林伯伯,就让我送点香椿芽给林伯伯尝尝。”
“原来王嫂子来拿癞头药就是给小姑娘你用的啊,”林茂只上前看看沈月头上的疤癞,又伸手摸摸:“你这癞头还有头发呢,并不是很严重。那幅药一天抹两回,抹的时候不能洗头。一个星期差不多就好了。”
沈月依然没说我已经吃了生发丸,就是不抹你的药也会好。人家好心帮了你,你诚心接受便是,有些话真的不必说。
“谢谢林伯伯,香椿芽给你放那儿?”
林茂只看着沈月衣襟兜着的嫩嫩香椿芽欢喜又摇头:“不行不行,嫩香椿在这儿太金贵了。赠药就举手之劳,实在当不起这么贵重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不经过磋磨,不知道悔悟。
小月月,加油,你会变得越来越好的!
第19章 属实大佬啊
沈月将兜着的香椿芽直接放到草房子门口的木板上:“这个就是我们上午去山里采的,采了好多一点都不金贵。”
林茂只汗颜的直搓手:“这怎么是好,就那么一点点草药就换来这么多香椿芽,这怎么是好。”
“林伯伯就安心的收下吧,其实说谢谢的应该是我呢。”沈月扬起小脸笑的无害:“毕竟没有那个女孩子是喜欢头上长癞的。
“你叫什么?”林茂只问。
“沈月。”
“月月,虽然很是受之有愧,但这些香椿芽我还是厚脸皮的收下了。因为这几天我儿子要来了,我想留着给他吃。”林茂只有着文人的清高,但也有着被现实左右的窘迫。他可以亏了自己,但不想亏了儿子。
沈月好奇的问:“林伯伯的儿子在哪儿啊?”
林茂只摇头:“在距离这边很远很远的一个小乡镇。家里发生变故后,我儿子京墨还没有月月大,我不想他跟着我受苦,就让妻带着儿子投奔她娘家去。前几日那边发电报说京墨要来。算着时间,也就这几天了。”
“京墨,一味中药的名字。林京墨?”沈月咕哝之后忽的倒抽一口冷气,那面前的老人……
沈月感觉到心跳加速。
当初在外公家看到国外某家著名医学周刊的封面是个儒雅的中国男人时,她曾好奇的请教过外公。外公跟她说,他叫林京墨,是我们中医药的骄傲。他父亲叫林茂只,也是我们国医的泰斗。
那时候的沈月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以后会有机会认识鼎鼎大名的林茂只,甚至还有机会邂逅重振国医,震翻中药业的扛把子林京墨!想想,简直是热血沸腾啊。
沈月激动兴奋回到王桂英家,看到一排低矮的土坯破草房,看到铁球因为晚上能吃到玉米面的菜饺子而欢呼跳跃转着圈,一下子回到现实。
生活不仅有远方的澎湃,还有眼前的苟且。
沈月喝王桂英给特意留的菜糊糊时候,王桂英将调好的药膏一点一点抹到沈月头上的癞处:“看你这长癞的地方也生出头发了,再抹点药很快就能彻底好了。”
沈月道:“林伯伯很喜欢送去的香椿芽,说那个金贵,开始都不想收的。”
王桂英笑了笑:“这边香椿芽的确是金贵,听说城里都卖好几毛一斤。娘将你们采来的香椿芽放起来了,想明天去城里卖了,换点钱给月月买布做身新衣服换着穿。”
沈月身上的灰色棉布衣服还是刘晓丽以前的衣服改小的。她以前的衣服都破烂的实在不能穿了,真是需要换洗的衣服。
“阿娘,现在让自由买卖么?买布也需要布票的吧。”沈月听外公说过这个时代,好像是统筹经济,买什么都要票的。
王桂英笑着道:“现在是不让大街上公开自由买卖,但城里的小街道还是有很多卖东西的。布票家里也是有的,每年队上都会发一些,家里穷,有了布票也没有钱买布,就一直搁着了。”
“阿娘你明天去城里吧,不要惦记家里,我会带着铁蛋铁球再去山里多采一些香椿出来,多多换钱,让家里每个人都换一身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