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们都重生了【CP完结】(25)
第五十九章
他这话可把我吓得不轻。我嘴唇抽搐着,“你在说什么呢?”
“难道不是吗?”苏震若有所思道,“我忽然想起来,林疏严之前找上你的事是他告诉我的。他当时迫不及待的样子,我还以为是希望借我拆散你们呢。”
“你别乱说,人家有喜欢的人。”我哭笑不得道,“至少据我所知,他在大学的时候是喜欢梁安世的,怎么又忽然和我扯上关系了。”
脱口而出梁安世这个名字时,我和苏震同时都愣了下。他问我,“我都差点忘了,他和易迟晰是室友来着。但梁安世自从他出国后就没有联系过我了,你最近有他的消息吗?”
到底是曾经相熟的人,这么多年在或者他或者我刻意的疏离下,互相杳无音信是件很寻常的事情。苏震见我沉默不答也渐渐回过味来,叹了口气,揽着我往会所里他定好的那间包厢走。
我和他谈了一下午的公事,敲定了几个有潜力的合作项目,恰好他晚上在这间会所里约了客户吃饭,我便告辞先离开。
一出门便看见了易迟晰。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曲折的古建长廊上抽着烟,烟灰落了一地,也不知道抽了多久。我一下子就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午后,他站在教室门口,低着头玩弄着一把打火机,孤傲又慑人。
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他的身边,有没有再次出现他心甘情愿等候的人。
他的位置正好是在我的必经之路上,我没法当作看不见他,只能硬着头皮去和他打招呼,“易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有人觉得我和易迟晰有了不为人知的交情,易迟晰在我的生活里便出现得格外频繁。
易迟晰侧过头轻轻看了我一眼,把烟头撵灭扔进垃圾桶,“这么巧,你也要走?”
我点点头。我们并行穿过荷塘池院,夕阳在云间藏了半边脸,易迟晰腿长却只比我快了半步,身前身后的距离保持得恰到好处。看不见他的眼神,我尴尬的情绪缓解了些,好不容易出了会所的大门,我正准备叫个车,易迟晰却对我晃了晃他的车钥匙,“还是我送你回去吧。这附近不好打车,出租知道这里的来客大多自己有车,不会特意来这里接客的。”
我望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附近车辆为零,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我没必要在这时候和我的腿脚过不去,只得亦步亦趋地跟着易迟晰,报上了我家的地址。
在车上的时候,无话可说的氛围越发显得令人窒息了些。会所与我家之间的距离实在太长,行至中途终于由易迟晰出声打破了沉寂的场面,“这么些年,你有和梁安世联系过吗?”
他没有问我有关当年休学的事情,这委实令我悄悄松了口气;随即又想起梁安世是我和他之间鲜有的共同好友,他忽然提起梁安世也不奇怪。我摇摇头,问道,“你有吗?”
“倒是断断续续听说过一些他的消息。”易迟晰淡淡道,“他一直在国外学机械工程,也不知道学成什么样了,迟迟不回来。”
我哦了一声,莫名觉得这种明知故问的套路有些熟悉,但在什么地方遇到过又实在想不起来。话题开了口子后面就容易接下去了,但我总觉得以他的身份,应当对我所有遭遇其实了如指掌,但他偏生摆出一副疏离交谈的态度,倒让我不好直接开口询问;我不得不承认易迟晰在交际阔论上很有一套,聊到后面,我甚至觉得没那么紧张和拘谨了。
易迟晰又说了些海城大学近年的变化,最后还邀请我一起去海城大学的百年建校庆典。友好的交流总是让人心情愉悦的,可能我下车时脸上都带着笑,乃至于第二天中午我父亲出差回来时,特地语重心长地来问我,“昨天怎么又是易迟晰送你回来的?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第六十章
我没想到一场挡酒竟会引发起这一串的连锁反应,不禁头疼道,“真没什么,就是大学的时候曾经有过交集而已,毕业后就没怎么联系过了。”
这确确实实是真话。大学毕业后我进了顾氏,他自然也早已开始为易家做事。除却偶尔酒会上的匆匆一瞥,和逢年过节雷打不动的群发祝福短信,这就是我与他之间全部的交集。父亲却还是孤疑地看着我,“既然你和他私下没有交集,那他为什么把你带回他家里?”
“……为了感谢我替他挡酒。”
“那你为什么要替他挡酒?”
我本来想说我喝醉了,但转眼就又想到了别的东西。“那些人目中无人说话又难听,我看不惯。”
父亲皱着眉头看着我,“他们怎么说,说什么话,那都是他们的事。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在商海沉浮了这么久,这种节骨眼上,避免惹祸上身才是正理。”
这话听得我有些来气,但又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是对的。我不想再和他谈下去,觉得这样下去迟早会吵起来,于是披上外套就向外走。父亲在我身后大喊,“你去哪里?”
我顿了顿,“去孤儿院。”
“这段时间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最好不要外出。”他慢吞吞地对我说,“不要忘记你曾经被绑架过的事。”
我忍不住了,背过身对他自嘲一笑,“毕竟可能没有第二个阮东慈来救我了,是不是?”
父亲重重地把茶杯落在茶几上,“你什么意思?”
“你敢说你从来没想利用过他吗?”
“对我来说他能让你忘记林家的那个男人,就是当时他最大的价值。”父亲冷着脸说,“至于他还是阮上将的儿子,于我而言也是便于一石二鸟罢了。顾凛,之前你生着病,我不好说你,但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脑子里怎么还是这些小情小爱?难道整个顾家的存亡,还比不过你已经分手的男朋友吗?”
“我当然知道顾家更重要,所以我和他分了手。”我轻声地说道,“但是父亲,感情从来不是什么一文不值的东西,更不是你们用来政治斗争的工具。你这么害怕我和易迟晰扯上关系,不就是因为现在的他对你来说毫无利用价值吗?”
我没再等他说话,径直地从车库开了车,就往孤儿院去。之前顾氏也有资助慈善的项目,季医生鼓励我亲身参与进去,我听取了他的建议。其中我最常去的一家收容的多是四肢不健全或是有自闭症的孩子,也许是因为同病相怜,对着他们心中更为觉着可爱可怜。
进去没多久,我刚和一个小女孩在院子里说完话,院长便匆匆地从楼里出来,喜悦地对我说,“顾先生,您今儿来得也是巧。之前匿名资助我们的那位先生今儿也亲自来了,你要不要去见一见?”
在我出资扶持这家孤儿院之前,资助他们的一直是位不愿意留下姓名的先生。他总是会坐在车里,派人把钱送到院长手里,用车窗掩着面,不出声也不露面,哪怕在我接手了之后,也是如此。
“听着他司机说,好像是这位先生的爱人生病了,是心病,医院都治不好那种。”孤儿院院长是位上了年纪的阿姨,热情起来就放开了话匣,“他听寺庙里的大师说,他的爱人命中有三劫,前面两劫就算过去了,第三劫无论如何也都熬不过去的。他不信,就四处做好事,给生病的小孩子捐款治病,一定要给他太太造福积德。”
听着这些她打听来的这些闲言碎语,我对这位做好事不留名的人也心生了几分好奇。如今正好凑了巧,难得能和这位先生见一面也好。我请院长为我引见,等看见坐在她办公室沙发上那人时,我愣了下,“……学长?”
第六十一章
我记忆里那位瘦高的学长如今依然是消瘦抽条的,看见我他也好像也不吃惊,只是了然地笑了笑,“好久不见啊,顾凛。”
他带我去了离孤儿院不远处的一家甜品店。这家店粉嫩洋溢的装潢,微微地让我有些不自在,可瘦高学长却是一副不以为意地样子,“这么多年没有见,刚刚看见你,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我感慨道,“确实是很多年没有见了,毕业后你一直都在海城吗?”
他笑着耸耸肩,“去北都闯荡了一段时间,实在受不了那里的气候,前几年就回来了。倒是你,大四的时候听说你忽然休学,当时可把我们都担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