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在渣受作死后(36)
有点想睡觉……好困。
宋辞把眼睛张开一条缝,手偷偷地向那瓶酒伸过去。
他成功抓到了瓶身。
宋辞弯起了眼睛。
但是下一瞬,纪淮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声音冷淡地响起:“宋辞。”
宋辞把瓶子往自己怀里拿,想要抱住它藏起来:“啊。”
纪淮:“你再偷酒喝,就不准你碰我了。”
宋辞:“……?”
宋辞有点震惊。
这人怎么这样?
他不肯亲他也不肯抱他,他趴在他的背上都是他自己主动的,他就为了一瓶酒就不让他碰了?
宋辞把头抵在纪淮的背上,手松开了酒瓶,然后抓住了他的衣服两边。
大概是短信看完了,纪淮转过身来,眼眸里带着冷意,声音也不似方才的温和:“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宋辞困得差点睡着,但也被他的这副模样吓得清醒了:“……”
过了会儿,他皱起眉头:“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纪淮都要被气笑了:“谁不讲道理?”
“是你说不给我资源和钱的……我怎么好意思走你的后门?”宋辞打了个哈欠,“再说了,你是我老婆,我还得赚钱给你买钻戒买包包,我一个大男人,你能不能给我点尊严?总靠老婆有什么意思?”
纪淮:“……”
他冷静了几分钟,然后再次伸手按了一按眉心。
宋辞就是这么个德行,给他点阳光就开始灿烂,好似刚才哭成狗的人不是他一样,现在就又以老公自居了。
“宋辞。”纪淮忽然喊他的名字,他看着他,“你想吻我吗?”
宋辞的耳朵像是在那一瞬间竖起来了似的,他抓了抓头发,有点不好意思,但很快就直入主题:“你想老公怎么吻你?抱着还是坐着还是站着?”
纪淮朝着他晃了一下手里的手机:“你乖一点,下次遇到这种事情,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就让你亲一下。”
宋辞顺着杆子往上爬:“能亲十下吗!”
纪淮:“……”
纪淮站起身来,迈开步子准备离开,但是他刻意放慢了步子,他还没走两步,宋辞便伸手抓住了他的腿,然后一寸寸地借着他的力爬了起来,他闭着眼睛趴在他的背上:“……一下就一下嘛,那我先讨要一下这一次的奖励可以吗?”
宋辞踉跄着站到他的面前来,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胡乱地凑上前去,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他乖乖地退开了,他记得纪淮说的,只能亲一下。
“不对,”纪淮伸手抱住他的腰,眼眸幽深,他慢条斯理地道,“不是这样。”
两人的呼吸相缠。
纪淮:“是这样。”
纪淮吻住了宋辞的唇。
第32章
第二天早上,宋辞一觉睡到了下午,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头疼得像是被大卡车碾过似的。
他用力地揉着脑袋,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
……昨晚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他为什么身体难受成这样?
他记得昨晚好像下楼喝了点酒,然后纪淮也下来了……纪淮好像又对他发火了,一直冷着脸来着。
卧槽,纪淮该不会是一直等着他神志不清的那一刻,还想着中心公园的那一出,于是伺机跟踪他出去,然后把他打了一顿吧?
宋辞赶紧捋起袖子和衣服,查看自己的身体。
……没有伤痕。
他走下床,踉踉跄跄地走到了洗手间里面,不死心地去照镜子。
镜子里的人的眼睛略微有些肿,嘴角像是破了皮一样。
宋辞俨然觉得自己找到了活证据!看看这眼睛!看看这嘴角!这肯定是纪淮昨天晚上打的!
他果然有暴力倾向!
他怎么能这样?
夫妻之间有什么事情不能在床上解决吗?非得动拳头?!
宋辞看着镜子摸了摸嘴角,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过转念一想,纪淮对他积怨已久,他不仅在纪淮的家人面前胡说八道,还总吃纪淮的豆腐……这么让他打一打,两个人也算是扯平了吧?
至少以后纪淮不会想着突然要跟他去黑黢黢的地方来个让人胆颤心惊的二人世界。
所以想一想,其实还……挺值的?
宋辞在洗手台前洗漱完毕,自我开导完毕,忽然也就觉得眼睛和嘴角上的伤算不得什么了。
纪淮在开车回家的路上,车载电话里平稳地传出方怀柔波澜不惊的声音:“怎么回事?”
纪淮还没来得及回答,方怀柔便咄咄逼人道:“纪淮,你从小到大我和你爸怎么教你的?什么是守时观念?你出去和人谈合作也会临时要求改时间?你妹妹都回来等着了,你就让我们一大家子的人全都等你们夫妻俩?”
纪淮打方向盘,态度良好地承认自己的错误:“是,我不对。但事发突然,宋辞他昨晚睡得比较晚,然后出了点小状况,所以我今天想让他多睡会儿,如果耽误了你们的时间,我在此非常郑重地道歉。如果你觉得一句道歉弥补不了你们的损失,不如咱们这次见面就算了吧,宋辞他身体不舒服,何必平白折腾人呢。”
瞧瞧这官腔打得,一点感情都没有。
刻板冷漠得就像是纪父一样。
方怀柔都要被他气笑了:“哟?娶了媳妇儿就忘了娘?合着我见你们一面还得三请四接,沐浴焚香,三拜九扣?”
“我没有这个意思。”纪淮的声音很平稳,“但是你是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
这句话就是在护短,顺便告诉方怀柔他的立场了。
方怀柔冷笑,知道他的意思,故意道:“我在家里摆了十八道酷刑,有鞭子有烙铁还有火盆钩子,就等着招待你俩呢。”
纪淮:“……”
方怀柔怕再跟他聊下去她的心脏病都要被气出来,她转移话题道:“刚才跟宋辞打过电话了。”
纪淮皱眉:“嗯?”
“他说等你回去,就可以过来了,你别让他等太久。”说完这话方怀柔就想挂电话,但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终于忍不住道,“他还跟我一直道歉,说不好意思起晚了,你看看你!”
纪淮连个电话都不打,直接发短信跟她说晚点回去,还要她主动打电话过来问他!
这一刻她真的不由得想,纪淮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
纪淮:“……”
方怀柔挂了电话。
纪淮刚把车开到了家门口,便看见宋辞坐在屋子外面的秋千上,天气有点冷,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的高领毛衣,外搭一件浅棕色的长款风衣,风衣没有合上,就这么随意敞开着,看上去挺拔而俊秀,气质温和,像是天生的衣架子似的。
刚好一阵风起,金黄的落叶打着卷儿地往下飘,有一片飘到了他的肩上,他也没有察觉,他一只手握住了秋千的柱子,脚踩在地上,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整个场景像是一幅漂亮的油画。
纪淮往后靠,没吱声,拿出了一根烟来,深深地吸了一口。
宋辞跟高全在打电话,他别的什么事情都没提,只说自己没有去试镜,爽约了,想跟导演那边道个歉,高全跟他说没必要,这种事他去就行了。
宋辞说这件事责任全在他,无论如何他都得去道歉。
高全被逼无奈,才说了实话——其实他早就跟导演庄然那边联系过了,庄然没待见他,后面高全再去联系他的时候,直接转给他的助理处理了。
宋辞没说话,沉默了很久,挂了电话。
他抬起头看了会儿天空,手指攥紧了,咬着牙强迫自己整理好情绪。
焦虑是没有用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去解决问题。
没想到刚一转眼,宋辞便看见了纪淮的车停在外面,他蓦地站起来,往车那边走过去了几步,看见纪淮坐在驾驶座上的时候,宋辞收拾好心情,对他扬起了一抹笑容,语气轻快:“纪淮!”
纪淮嗯了一声,随手把烟掐灭了。
宋辞原本想上副驾驶座的,但是又想起来之前在副驾驶座上面发生的事情,脸上一烧,手霎时便缩了回来,脚步一转,但还没等他走到后座那边,纪淮便摇下车窗,喊他的名字:“宋辞。”
宋辞停住步子,回头:“啊?”
纪淮看着他,声音很淡:“我从来不给人当司机。”
——虽然事实是从来都没人敢坐他的副驾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