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和渣攻情深不寿+番外(95)
简守上香的时候,小怜不能陪着上前,简敏幸灾乐祸地看他愣愣地站在原地,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燃尽的香灰落在了手指上,跟着头顶的阳光一样微微发烫。
他试探性地往前踏出一步,然后陌生的气息就突然侵压在他的身边,还兀自握住了他的手腕。
“放心,跟着我走。”
是陌生而平缓的声音,还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温柔。
但简守却没有因此而放心,反而在男人靠近的那一刻,反射性地立起了汗毛,背心微微发凉。
握住他手腕的手心里有粘稠的汗,并没有用力,简守却没能在第一时间挣脱开来。
简昀看着他不肯动,眼里的神色一暗。
却是笑了出来:“小守,我是你大哥,大家都在等着你上香呢。”
这种本能的反应不过是一瞬,简守听完他的话后很快就收起了明显的防备。
低声叫了声“大哥”,就跟着他往前走了。
这是简昀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也是第一次听到他唤他大哥。
刻意压低的声音就如一股电流,从他手心一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他要非常地克制才没有用指腹去揉捏那手腕处嫩滑的皮肤。
等到他们都上完香,无为子这才倒满清茶三杯,面向六甲神坛焚香六柱,对着列为祖宗、吕山法王、六甲六丁神将拜了三拜。
“道由心学,心假香传。香爇玉炉,心存帝前。真灵下盼,仙旆临轩。令臣关告,迳达九天”
将清香三柱插于香炉中,另将剩下的三柱插在米盘中。
他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请诸位神将大显威夷保佑法事顺利。
又备金纸七张夹一张普唵符,右手拿着,左□□印将金纸点燃,令火光在米盘上虚画出一道铁光符。
“四时八节。神不内养,外作邪精。魂定心定人定,吾收汝之魂魄。急需逮去,不得久停。急急如律令!”
无为子拿起坛上的七枝有叶柳枝和七枝无叶柳枝,和着一千张金纸一起焚化在金桶之内。
再捧起米盘中的三柱清香,围着六甲坛的香炉上左转三圈。
“魂魄鬼神,邪符邪病邪煞速退!” 最后将这三炷香插入了香炉中。
无为子端起一杯沾有香灰的清茶,递给了张氏:“还请夫人给二少爷喂下,一定要喝得一滴不剩。”
丫鬟将简辛的后颈扶了起来,张氏不敢大意地慢慢地喂着简辛喝下了茶水。
无为子在一旁念了一段净心神咒:“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旁人听得安了心,简辛也没有了先前那般激烈的反应。
只是虚睁开眼后又闭上了,颇为安稳地睡了过去。
张氏松了口气:“先生,我儿是不是稳住了?”
无为子点头:“接下来就是寻鬼了。”
他重新拿出一张黄符,画下朱砂咒语。
闭眼呢喃着:“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出窍窍,入冥冥,气道布,气神通。气行奸邪鬼贼,皆消亡。”
“视我着盲,听我者聋。敢有图谋我者,反受其殃!”
再等他睁开眼时,一双眼睛竟微微泛着金光。
面前的符纸竟也腾空漂浮了起来!
若说此前的主子奴才们都带着一份轻蔑来此,此时就是完全沉着了下来。
尤其斯年,竟兴奋地握起了拳头,这是他第一次对道家法术产生了一份渴求。
仿佛是找到了未来的路,不再因此而迷惘。
空中的符纸逆着风打转儿,随着无为子的一声令下就直冲冲地飘了出去。
迎着众人惊诧的目光下围着他们转了一圈又一圈,最终稳稳当当的停在了简守的面前。
周围都突然安静下来,简守只觉有一阵微风拂过,令他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
小怜吓了一大跳,拉着简守就想往后退,可他退一步,符纸就前进一分。
无为子的双眼顿时恢复了正常,语速不变地做出了解释:“三少爷的身上,有晦气。”
他说的那样直白,张氏看简守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怨毒起来。
简守依旧是一副宠辱不惊的表情,可是贴着袖面的指尖已然泛白,他最担心的事还是来了。
“只是符纸未燃,邪祟并未出现。”
无为子朝着简守走近,收回了那张不肯离去的符纸。
询问道:“三少爷身边可否有过诡异难解之事?看少爷的面色像是大病了一场……”
斯年此时比任何人都要紧张,找小鬼怎么就找到阿守身上去了。
定然是无为子搞错了啊!他们要是都误会了阿守该怎么办?
简守先是轻轻地朝无为子点了下头,复开口:“我自幼不能视物,若是身边有何不同之事,恕我并未能察觉。”
“有劳道长关心了,前些日子受了风寒,现下已经大好了。”
他真诚地一一回复着,并未否认无为子的能力,反而让无为子犯了难:“这……三少爷言重了……”
张氏走过来,目光是锁在简守身上的,话却是对着无为子说的。
“邪祟一事万不可大意了去,既然先生已经察觉出问题,不妨也帮帮我这三子,去他住处瞧上一瞧。”
无为子说好,拾掇拾掇就要简守在前带路了。
斯年一跺脚,满心忧虑地跟在他们之后,开始恨起无为子的半吊子来。
这本事不够抓不住小鬼,竟然将麻烦事引到了阿守的身上!
简守没多说什么,只是礼貌地勾了勾嘴角:“那就有劳道长了。”
简辛已经被人抬回了屋,张氏却没有跟回去,而是一起来到了简守的偏院。
简昀远远地坠在人群之后,目光一直贪婪地落在简守的背上,粘稠而尖锐。
离着偏院越来越近了,小怜奇怪地垂下了眼睑,少爷的手指太用力了,有些捏痛了她。
于是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简守的手背,想要安慰他莫名的紧张。
简守一怔,复松开了力道,面上的表情也愈加地平静了。
无为子一走进院子就觉得这里的阴气过重了些。
且莫说这里有多么的落魄残缺,光是这院中的布局就落了下乘,容易招染邪祟。
走向背阳,一天之中有大半的时间都处于阴暗面,还和着一股淡淡的潮味。
就算没有引来邪祟,长期住在这种地方对身体也不好的,难怪这三少爷总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简守咳了两声:“抱歉了道长,我这里没什么好茶……”
“不用、不用,贫道只是过来看上一看,过会儿就走。”
说着无为子就拿出了一根雷击木,另一只手执有三清铃。
此时他口中的咒语已然快得听不清,简守看不到他做了什么,只听到了木头击打在柱子上的声响和凄切的铃声。
简守不希望姐弟俩被找到,可他只能默默地祈祷。
斯年看他的脸色越发不好,大概是累狠了站不太住。
可是他又不能在大家都站着的时候坐下,额头上都浸出了薄汗。
斯年都要急死了,手中的包袱显得愈加沉重起来……
无为子闭上眼围着门前绕了三圈,手中的铃铛顿了一下,然后就从房间里传出了一声悠长的回响。
无为子猛地睁开了双眼,眼中有了然之色:“三少爷的房中确实有问题啊!”
张氏迫切地问道:“怎么说?”
“阴气湿且重,铃停而回响,是邪祟久驻栖身之所。”
他望向简守,“三少爷真的不曾发现什么不妥之处么?还是说三少爷另有隐情?”
不得不说,无为子确实有着敏锐的直觉,直接戳中了简守的痛处。
他惨白着张脸:“我不懂道长在说些什么。”
张氏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再也忍不住地质问道:“简守,你是不是想害死你二哥!?”
如果此时简守能睁眼,那么他必定能看到张氏眼中那恨不得杀死他的狠意。
他只能张了张干涩的嘴唇,回了一句:“没有。”
此时斯年的心中一团乱麻,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简守。
那无措的表情让斯年心疼极了,他突然低头看着其中的法器,静默着……
下一秒,他就这么将它们都摔在了地上!
稀里哗啦的声音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刚要转进屋里的无为子惨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