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和渣攻情深不寿+番外(16)
乔安山就这么僵硬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仿佛瞬间身处寒冬腊月。
手掌上全是对方的眼泪和汗水,半干不干的黏在手心,就像是多年前自己捂面痛哭后留下的一样,既灼热又痛苦。
双手放开后,简守的脸就再次露了出来,水渍和红痕狼狈地交错在一起,不难看只是可怜。
简守苦笑了一下,然后站起来:“乔安山,就这样吧,以后我们各不相干。” 他的眼神是乔安山从未看过的淡漠,语气是从未听过的决绝。
全部的全部,都让乔安山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他在告诉他,他是真的放弃了。
乔安山逼出来一声模糊不清的冷笑,勉强着自问自答:“简守你说的都是实话?哈哈别骗人了,你有什么资格……” 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一双眼睛恨恨地盯在简守的身上,威胁着他不要再吐出让他不快的话来,却又有着明显的不安和无措。
简守自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深吸了一口气:“是的,我没有资格喜欢你,所以和白淼淼好好的在一起吧,不要因为我闹别扭了。”
因为是真的想要彻底远离你,所以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了,这次的事情我会乖乖的忘记,一定不做任何纠缠。
简守和乔安山擦肩而过时带走的一缕清风,重重地击打在了乔安山的心脏上,令他滞闷得难受。
他低垂着头定立在原地,绷紧的躯体在还挣扎着保留最后一丝可悲的倔强,他渐渐听不到了简守的脚步声。
这个人怎么可以就这样决绝地走出他的世界呢?怎么可以真的不要他了?
乔安山的一双眼睛很快变得通红,他从胸腔中逼出一声痛苦不已的喘息,然后终于决定舍弃那最后一点毫无意义的倔强,转身向简守追去!
天知道,对着乔安山说出那些话,简守花了多么大的勇气,他自嘲地想着,自己还真是长本事了,这下乔安山该讨厌死他了吧。
长时间的僵坐让简守的四肢血液不循环,刚刚站起来的那种眩晕感还未消散,他从小就贫血。
就这么步履虚乏地走到了车水马龙的路口,他微微仰起头,红灯过后是绿灯,该过马路了。
僵硬的动作和放空的思维,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因此也没有注意到离他越来越近的小车,当刺耳的喇叭声将他唤醒的时候,已经完全来不及躲避了。
追过来目睹此景的乔安山刹时间目眦欲裂,在最危机的时刻激发了自己最大的潜能,一把抱住了简守!
顿时天地旋转、角色转换,简守被乔安山死死地护在怀里,然后在耳旁炸开一声不小的碰撞声,两个人再一起重重地摔在坚硬的马路上。
他们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堪堪停下来,简守捂住胸口,那种磅礴的恐惧感仿佛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呼吸不过来。
这残酷的撞击并不在自己的身上,简守才突然醒悟般地爬坐起来地去看身边的人,瞳孔猛然紧缩!
那人离他不过一米,他们刚刚才说过话,简守的脸上甚至还残留着他手心温热的触感,可是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
乔安山仰面躺在地上,双目紧闭,还维持着抱简守的动作,要不是他的左腿扭曲成奇怪的角度,裤子下慢慢浸出一滩鲜红的血液,简守会认为他只是睡着了而已。
“不会的……不会的……” 简守手脚并用地爬过去。
他伸出手去碰乔安山的面颊,磨破皮的手指渗出的鲜血,就这么抹在了对方的脸上,仿若在苍白的纸上留下了一抹鲜艳的红。
简守又像触电般猛地收回手,慌忙用袖口去擦乔安山脸上的血迹。
身体因为害怕颤抖得不成样子,嘴唇不断启合吐出祈祷的话来:“安山,安山,求求你别吓我……别吓我啊!”
瘫坐在地上的青年保留着最后一丝神志打通了120……
周围渐渐有人惊呼着围过来,在他们的上方笼罩了一层喧闹的声响。
酒驾的司机跌跌撞撞的走过来,看到躺在血泊中死活不知的年轻人后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神经质地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喂……喂……警察吗?怎么办,我我……我撞死人了……”
第14章 不被爱的第三者 14
乔安山加班回家的时候已是深夜了,简守在床头给他留了一盏暖黄的灯。
简守侧卧在床上,灯光在他的脸上投下一抹柔和的光辉,乔安山看着他,觉得他睫羽下的阴影都可爱万分。
松了松领带,一天下来的所有疲惫仿佛只能在简守的身边消失。
半夜的时候开始打雷下雨,冷风顺着未关严的窗户缝里溜进来。
乔安山是被左腿的疼痛给逼醒的,他松开了环抱简守的双手,怕自己一不注意就勒痛了他。
给简守捻了捻被子,就蜷缩着转过身去,独自咬牙承受着。
整条左腿骨仿佛被虫蚁啃噬着,细细密密地逃脱不过,乔安山的身上很快就浸出了冷汗。
简守猛然惊醒,他本能地伸手去摸旁边的位置,摸到乔安山的背,才发现他正在发抖。
简守立马翻身而起,打开了卧室里的灯,他绕到乔安山面前去,才看清乔安山煞白的脸色和满头的冷汗。
窗外的大雨仿佛是敲打在他的心上,简守心疼极了:“安山,安山,我去接热水来给你泡脚啊,烫一下就不痛了。”
乔安山坐起来说不用,他想让简守继续休息,自己挺一会儿就过去了,简守却一溜烟儿地跑进浴室接水去了。
虽然是老毛病,可乔安山已经很久没有在阴雨天腿痛过了,大概是因为今天亲自监工跑了太多的路,又加上半夜突然降温下雨……
简守随意地跪在床前,将乔安山的左腿放进了装着热水的桶里,他询问着:“会不会太烫了?可是就是要烫才效果好。”
乔安山刚想说不烫,结果就看见简守将手臂伸进了桶里,给他做按摩。
“你干什么?这水这么烫,快把手拿出来!”
简守躲开来拉他的手,抬眼看着乔安山说道:“这点程度可以的,安山,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那双眼睛又亮又润,看人的时候温柔极了,乔安山知道,简守一直对他深为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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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守永远都记得那一天,2012年6月16日,他们出车祸的时间。
已入深夜,病房里漆黑一片,乔安山的麻药还没过,正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
简守一直守在病床前,眼皮强撑着没有合拢过,身上的衣服也没有换,除了皱皱巴巴的,还满是尘土和干涸的血迹。
窗外的月光投进屋内,留下辉白的映射,乔安山安静沉睡的容颜,多了一分温柔的孩子气。
简守不由地想,乔安山要是不对他这么凶那该多好啊,追根溯源,要是不被乔安山知道自己喜欢他,那该多好啊……
简守的视线从乔安山脸上一路移动到了他吊起的腿上,左腿打了厚重的石膏,他最重的伤就在那里。
大腿股骨粉碎性骨折,腓骨断成三节,胫骨打了钢板,医生说至少需要半年的复健时间,康复后也不能做剧烈运动。
他几乎再也不能打篮球了……
简守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只要轻轻一眨就会留下泪来,他痛苦地捂住嘴巴,把哭声压抑进喉咙里。
在乔安山和简守刚成为哥们儿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地向简守分享了自己的篮球“生涯”,既幼稚又执着。
他说他从小到大最喜欢的运动就是打篮球,小时候因为又瘦又矮,没少被人嘲笑过。
那时候的乔安山和简守并排坐在体育场的看台上,他穿着球服露出健硕的肌肉来,接过简守给的矿泉水猛灌了两口,然后就十分自然地搂住了他的肩膀。
亲密的接触让天生弯的简守有点紧张,但是他没有选择挣脱。
乔安山对场上奔跑的球员们指指点点了几番,用着专业术语,简守只能听个半懂,他知道乔安山说得正起劲儿,所以也不会打断他。
乔安山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肯听他絮叨的,仰起的脸庞上都散发出了自信的光芒。
简守正好偏头去看他,顺着太阳的余辉,目光就这么轻轻地落在了他高挺的鼻梁,俊毅的眉目上。
他说他中学那会儿醉情于篮球,宁愿辍学都要发誓进nba,因为这事儿还跟他的母亲大吵了一架,然后冷战了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