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和渣攻情深不寿+番外(121)
简守瞪了一眼还在发呆的斯年,“你来做甚?”
斯年只觉得大脑一片嗡鸣,眼里全是简守那双带着雾气的眼睛。
还有那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红润唇瓣。
看他不作答,也没个反应,甚至憋得整个脖子都泛红了。
简守从木桶中舀出一瓢冷水就朝着斯年洒了过去!
一大瓢冷水扑面而来,浇得发丝都滴了水,简直透心凉。
斯年这才回过神来,狼狈地抹了一把脸,从鼻腔喷在手心里的热气依然是炙热滚烫的。
刚想挽尊地说些什么,就突然想到这水是姓狄的泡过身体的水!
不仅爬过他的每一寸肌肤,还沾染上了那人的气息。
这次连脸都腾地一下变红了,跟谁在他头上点了一把火似的。
火急火燎地说了句:“我等会儿再过来,你别,别乱走!”
话音刚落,就像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只余下这一地的狼藉。
简守看着碎裂的屏风和地上的水迹,心中有些烦闷。
他宽慰自己,只要拿到聚魂铃,就可以摆脱一直阴魂不散的斯年了。
一路上斯年都是用跑的,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嘭”地一声合拢门,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靠着门板,低头看着裤裆上翘起的弧度,苦笑了一下,幸好这一路上都没碰着其他人。
通过最诚实的身体反应,斯年算是彻底弄清楚了自己对于他的感情。
见不着时便会思念也会担心,见着后,又随时被撩拨得失去理智。
也不知道是喜是忧,但想着今天那人对巫冶庭说的话,斯年觉得那多半是忧了。
他想对巫苏苏出手,自己却是一定要护苏苏周全的。
不过一个往返的时间,简守就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桌前“恭迎大驾”。
只是头发还没干,散漫地披在肩头,带着分自在与慵懒。
斯年就这么看着他,心里泛起的涟漪一波又一波。
这种感觉实在奇妙,多看两眼就跟吃了蜜一样甜。
简守倒了一杯茶水,递到桌前:“你有什么想说的?”
斯年暗自唾弃了一下自己,掩饰性地咳了两声:“我来找你是为了苏苏的事。”
他一拨衣尾,坐在了简守的对面,顺便接过了那杯茶。
囫囵吞枣地一口饮尽,专门为了驱火似的。
抹了把沾水的嘴角,“我知道你有能力,武功也比我好,但是捉鬼驱邪一事是我们道士该管的,你能不能别逞能了?”
他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希望能通过言语,劝诫他让他乖乖听话。
这种被人管束的感觉很是怪异,简守抬眼看他:“你以为我多大了?”
“双十?”
不是,怎么又扯到这上面去了?
“我三十有二。” 接着道,“所以我不需要你来教我如何做。”
我去,怎么这么老?
斯年瞪着眼睛,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没没没,我的意思是,你看起来很年轻啊,没有我老……”
越解释越混乱,斯年所幸闭嘴,反而陷入了自己的想象中。
比自己年长十岁也不是个问题嘛,古往今来有多少老夫少妻的,这不也过得好好的么。
简守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当然不知道他在意淫些什么。
只是对他这种时不时就发呆的毛病有些不耐烦。
“巫苏苏我要定了,聚魂铃也要定了,你若无他事,便可以走了。”
只要一提到巫苏苏,斯年变脸就贼快,嘴角绷得死直。
“苏苏不可能有问题,我也不会让你动他分毫!”
斯年觉得苦恼极了,他若是喜欢一个人,也愿意什么都宠着他,依着他。
自己也可以不与他争聚魂铃,但是那人怎么就死磕在苏苏身上了?
底线这种东西,就是选择的着重方,在此之前,斯年已经做出了选择。
简守不欲与他争辩,指尖扫过桌面,再次下了逐客令——
“还请凌公子离开吧,之后的事情我们个凭本事。”
这是在向自己宣战吗?斯年觉得这人简直不可理喻!
他倐地站起来,凳脚拉出刺耳的摩擦声。
梗着脖子不甘示弱:“可以,之前算你命大,这次可就要小心点了。”
不要动不动又被人砍了一刀,害自己担心个半死。
走到门口后又赌气似的退了回来,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药瓶放在桌上。
“喏,这个早中晚外敷三次,伤口好得快点!”
简守扫了一眼白色的小药瓶,本以为这次总算是走了。
结果转眼就看见他双手扒在门框上,小声兮兮地问——
“喂,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我就知道你姓狄。”
“狄笙。”
再也忍不住,“你可以滚了。”
第88章 此生不再入黄泉 24
简守猜得不错, 不过两日巫冶庭就找到了自己。
没有半分反悔后的窘迫,反倒神色坦然。
何为坦然,便是有底气,而底气就是他手中那串聚魂铃。
祖传的宝物, 传说能聚阴汇阳, 凝人魂魄。
巫冶庭没有坐下, 直接将聚魂铃递到了简守的面前。
白玉吊坠莹莹发光, 摆动的时候便铃声悦然。
简守心神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快要从心头破茧而出。
却没有伸手接过来:“巫庄主, 可想清楚了。”
巫冶庭点头:“当然,小女一事还请拜托狄公子了。”
这种先给钱的买卖,自巫苏媚犯病以来,巫冶庭就做得顺手了。
只不过聚魂铃比不得其他钱财, 是无价之宝。
如若简守没有依承诺治好巫苏媚, 那么天涯海角, 巫冶庭必会将其挫骨扬灰。
他将毕生希望寄托于此, 只希望能用这样一个死物来换回自己的女儿。
“至于小侄究竟为何,还请公子最后有个交代。”
巫冶庭眼中的威胁与沉重,简守看得一清二楚。
他颔首接过了那串聚魂铃, 入手清爽冰凉。
说不激动是假的, 简守握着它, 只觉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也恨不得即刻找来鬼王, 为他聚魂凝神。
巫冶庭从简守那儿出来的时候, 正巧被抱着娃的斯年给撞见了。
巫苏苏乖巧地喊了声叔叔, 却也没像往常一样伸出手要他抱。
巫冶庭看他的眼神复杂,匆匆道了声好。
斯年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只得他一个远去的背影。
巫苏苏仿佛兴致不高,抱着斯年的脖颈不撒手。
声音闷闷地问道:“哥哥,叔叔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斯年摸着他的脑袋,轻声说了句“不会”。
心里却百转千回地想了很多,便越发沉重起来。
巫冶庭来找狄笙的唯一理由,就是将苏苏送去救他的女儿。
斯年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院子,抱着巫苏苏离开了这里。
这两天,巫苏苏一直黏着斯年,情绪一直低落。
斯年担心他乱想些什么,于是就这么陪着他。
饭后好不容易劝睡着了,斯年就往简守那儿赶。
他想就这么冲进去质问,却又害怕再次撕破脸皮。
他心中有顾忌,不只是想和狄笙相处的再好那么一点而已。
有些时候,喜欢这种东西不足以教人生死相许,却也足以让人心怀憧憬生出妄念来。
巫苏苏在他走后就睁开了眼睛。
原本灵动的瞳孔里此时却带着死寂的空洞,就像一具丢了魂魄的尸体。
…………
正值午后,阳光敞亮温暖。
斯年就攀在一大片浓荫下的墙沿上,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甚至觉得自己小时候练就的这项技能还挺实用的。
不知道等了多久,才看到简守打着一把伞出来。
伞面下便是避阳的阴影,已经不止一次地看见他在晴天撑伞了。
斯年用剑柄垫着下巴,心中疑惑更甚,世上唯阴惧阳。
不过这种怀疑来得快去得也快,斯年的注意力很快就完全倾注在简守的身上了。
浅绿的衣角比树上新生的枝丫还要淡上几分。
手指握在伞骨上,就像在把玩一段死人的白骨。
另一只手拿着一串白玉链子,阳光折射下斯年看不太清链子完全的模样。
一如看不清简守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到那隐约的铃声。
如松林深处回荡的泉滴声,又如寒风吹过寂静的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