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和渣攻情深不寿+番外(116)
斯年嘴上说着明天再给护身符, 其实早就忍不住了。
大夫给他包扎好后背, 连晚饭都来不及吃就跑到了主苑去。
斯年手里拿着之前提到过的护身符, 也没人敢拦他。
直到走进巫冶庭待着的饭厅, 他才发现气氛有点不大对劲。
桌边的饭菜撒了一地, 巫苏苏梗着脖子站在凳子旁不肯就坐。
巫冶庭看着他, 脸上看不出怒气,却有种山雨欲来的可怖。
在这样对峙的情况下,个儿矮矮的巫苏苏明显就输了气势。
两只紧紧攥着衣角的小手,暴露了他的胆怯,却依旧不肯认输。
斯年看着好笑,又觉心疼。
当初的阿守如果能有这股叛逆劲儿,也不至于被欺压得如此厉害。
斯年插进去,开了口:“怎么,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呢?”
他走过去摸了摸巫苏苏毛茸茸的脑袋:“苏苏怎么不吃饭呢?”
巫冶庭不满他就这么走了进来,冷哼了一声不答话。
倒是巫苏苏看见他来后,就卸下了周身的防备。
露出了可怜的柔软来:“哥哥,我不想回南苑去……”
“南苑?” 斯年转过头去看巫冶庭,“大小姐住的那个院子?”
巫冶庭却是对着巫苏苏说话,不容置疑的:“等会儿吃完饭就回去。”
巫苏苏哇地一声就要哭出来,小脸都涨红了:“我就是不要回去!”
斯年皱眉,很是不解:“为什么要将苏苏送那去,你明明知道很危险!”
巫冶庭瞪着眼:“什么危险!有什么危险?那是他亲姐姐!”
巫苏苏特别的委屈,眼里带上了惊恐:“可是姐姐会发疯,姐姐还会打人!”
巫冶庭的一腔怒火发不出来,他觉得无力。
眉眼间透露出疲惫的老态:“苏苏听话,姐姐是不会打你的,姐姐很喜欢你。”
是的,中了邪的巫苏媚变成了六亲不认的疯子。
却偏偏对这个弟弟亲近,看见他甚至会笑,就像一个正常人一样。
巫冶庭动了私心,将巫苏苏送去陪着巫苏媚,祈望她能因此渐渐好起来。
至于巫苏苏的性命安全,不过是他弟弟的一个庶子罢了。
斯年将巫苏苏抱起来,还想说什么,却被巫冶庭给堵了回去。
“凌公子,我很感激你今天救了我侄子。”
“可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管得了的,苏媚绝不会伤害他!”
“你要是有心,就留下来一起吃饭,若是无心,就请离开吧!”
我去,这人怎么动不动就释放威压。
斯年的喉咙里含着一口血,为巫苏苏挡去了威压,却也最终妥协了。
他点点头,将巫苏苏放到凳子上:“苏苏乖,先吃饭啊。”
巫苏苏还是拽着他的衣角不肯放。
可怜兮兮的:“哥哥,我害怕。”
斯年坐到他旁边:“苏苏不怕,我们一起吃饭,等会哥哥陪你一起回去。”
巫苏苏张了张嘴,低着头说:“那好吧……”
巫冶庭看了他们两眼,收敛了神色,没再说什么。
只是晃晃手,让下人们把地上的残局收拾干净,再端上了新鲜的饭菜。
一顿晚饭,一对叔侄,一个局外人,却是吃得异常和谐。
斯年一直在帮巫苏苏布菜,自己反而没吃多少。
巫冶庭终于觉得奇怪,他怎么会对巫苏苏这样好?之前就认识的?
饭后,斯年果然打算跟着巫苏苏一路。
还将做好的护身符塞进了巫苏苏的领口。
嘱咐道:“苏苏一定要将这个放好,有了这个就不会受伤了。”
巫苏苏按了按胸口突起的那一小块,认真地点了点头:“哥哥,我会的!”
真乖,斯年牵起他的手,一起往外走。
巫冶庭朝着护卫打了个眼色,要他一直跟着他们。
斯年握着巫苏苏小小的手,地上投下了两条长短不一的影子。
斯年看着影子有些出神,仿佛就是他和阿守角色互换了。
很多追忆也一下子涌进脑中,夹杂着蜜一般的酸涩。
巫苏苏跟不上他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斯年即刻放慢了脚步,脑中的联想也因此断开了。
从主苑到南苑就一定会经过堂中,那是安置客人的地方。
堂中的园艺做得很好,小桥流水,竹楼凭吊。
日落黄昏,正是晚花低垂的时候。
简守抱着一只通身雪白的狐狸,站在池子边喂鱼。
隔着一条并不宽阔的水池,斯年却觉得那人身影恍惚。
就像融进了晚霞里,融进了花木间,更多虚无和缥缈。
他的视线太过明显,简守怀里的狐狸朝着他呲出了尖锐的牙齿。
“吱!”
这人什么时候又养了只畜生?还挺凶!
简守的视线扫过两人相握的手上,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主动说了第一句话:“凌公子,你不该和小少爷走得这么近的。”
实在是逾越了,斯年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心中顿时有些烦恼。
嗤了一声讽刺道:“怎么,是害怕我抢了你的风头?”
“你可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
简守垂下了眼眸,斯年每次都想激他吵起来,只不过都不能如愿。
他只是有些无奈,那位名叫巫苏苏,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小孩。
应该不似表面的那样简单。
斯年看他又哑巴了,于是戳了戳巫苏苏的脑袋。
“看见没苏苏,以后离这个人远点。”
“他怀里那只畜生可是会咬人的!”
巫苏苏呐呐道:“可我觉得小狐狸很可爱啊,苏苏喜欢的。”
斯年啧了一声,很不赞成他所说的。
这狐狸哪里可爱了?跟他主人一样,忒没礼貌!
简守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于是一边安抚着白狐。
一边真诚地道了个谢:“今日之事,多谢了凌公子。”
斯年挑眉,哼,算你良心还未完全泯灭!
他故作潇洒道:“不必了,就当是还了你昨天的人情!”
简守微微抬了抬下巴,手中的鱼食尽数洒进了池中。
池水中花色的锦鲤,拥挤着翻出了一朵朵水花。
怀中的白狐舔了舔指尖锋利的爪子,轻巧地从简守怀里跳了下去。
窜入灌木丛中没了影,从它身上掉下来的几根白毛竟然落地成灰……
…………
斯年将巫苏苏送到南院门口的时候,那里守了一排孔武有力还配着大刀的护卫。
他们将斯年拦了下来:“公子请回吧,小少爷会由我们带进去。”
斯年吃了一次亏,知道不能硬闯,于是打了个哈哈。
“也不知道里面关着什么,这么见不得人,行吧,我止步。”
巫苏苏不舍,“哥哥……”
斯年蹲下来,抱了抱巫苏苏,安慰道:“苏苏放心,哥哥不会让你有事的。”
这一世的你应该活得平安喜乐,一生无忧。
然后斯年就像一个送孩子去上学堂的老父亲。
忧心忡忡的看着巫苏苏一步一回头地走进了南苑。
直到彻底看不到人影,斯年才转身离开了。
转过身的下一刻,嘴角习惯性地勾起了一抹轻浮的笑。
既然明着闯不进去,那就只能暗戳戳地来了。
他确实放心不下巫苏苏,担心他就算有护身符也会遇到危险。
再者他也想看看传闻中的大小姐是何模样,先探探路子。
最近天气转凉,只要是入夜后,就有一种乌云蔽日的阴森感。
说不定半夜还会下一场绵绵的春雨,湿湿沥沥的。
南苑里的花木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过了,都枯败得厉害。
被烧毁的偏院也没来得及修葺,剩下个焦黑的架子立在那儿。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穿得一身黑的斯年,惆怅地趴在墙根上,又有些困。
他小心的避让着后背的伤口,企图减轻点疼痛。
院子里的护卫正在查最后一次班,整齐有序地在墙下面转悠。
夜里的风很冷,院子里的窗户不知何时又大开着了。
睡在外屋的丫鬟被灌入的风从睡梦中给吹清醒了,她急忙跑过去将木窗给合上。
又有些担心里屋的小少爷会把被子踢开,因此受了凉。
于是借着淡薄的月光摸进了里屋,脚步轻柔地来到了床榻前。
伸出往床上摸了摸,动作又轻变重,由慢到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