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和渣攻情深不寿+番外(104)
斯年拿着房号牌往上走,没要小二带路。
玄字三号房,朝向不大好,几乎都是背阳的,不过现在已经入夜了,就无所谓了。
客官们没戏看了就点菜吃饭,吃着吃着又聊了起来。
这才发现原来有好些个都是冲着巫月山庄去的。
据说到门口去揭了榜单的,不管帮不帮得上忙,都能得一锭银子。
巫老爷这是有点病急乱投医了,有钱也不能这么挥霍银子啊。
可说这话的人,也是冲着银子去的。
有些人就是这样,一方面占了别人的便宜,一方面还要嫌弃别人傻。
穿着红衣的雅罗坐在桌前,没吃两口,就抬头往房间看去。
随即又有点失落地低下头继续吃饭,玄字二号房一直没有打开过。
饭后,有几个人商量着明早一起去,赶个一天的路应该能到山庄。
山庄里大了去了,包吃包住的也省了住宿和饭钱。
结果第二天一早就出事了,张老头死了。
张老头昨晚上楼之前,要小二在鸡打鸣后就将他叫起来,他得回家。
小二笑着应了下来,心中却疑惑,这么着急着回家又何必出来住一晚呢?还跟人发生了口角。
张老头那间房是别人退出来的,地字二号房。
今早小二敲了半天门没人应,怕吵醒旁边的住客就推门进去了。
然后就看到了已经死去的张老头。
是死在床上的,脖子上插着一把刀,血都流尽了,却没有发现挣扎的痕迹。
小二吓得不行,可胆子也算大的了,至少他没有叫出来。
而是跑去告诉了掌柜,掌柜是个守法的,当即要他跑去报官。
张老头在扬州城里是个做豆腐生意的,家里的店铺都是自家夫人在打理,他插不上手。
但大家都认识他,他家豆腐做得是真的好吃。
一听是这人死了,大家还有些惊诧,衙门里的人很快就派了一批捕快过来调查。
又派人去张家通知他夫人,据说夫人一听就晕倒了 。
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也去不成客栈。
豆腐店今天没开,有人失望地离开了,后来又转回去多看了两眼,还是没开。
客栈也被封了起来,谁人都不许擅自出去,也不准人进来。
仵作一直在案发现场待着,低声在李捕头耳边说了些什么。
李捕头神色不变,拿着刀就走下楼,问了掌柜几个问题。
有几个被吵醒,后知后觉的,梗着脖子就跟其他捕快吵。
“出了什么事?竟然要把我们都关在这里,我可只交了一天的房钱!”
掌柜的惊魂未定,被捕头瞥了一眼,立马就站了出来。
“各位在这里好吃好住着,这几天都不收钱的哈。”
他笑得面皮抖了几抖,看着特别可怜。
“到底是什么事这么大的排场?掌柜的你就算不收钱,我们也不稀罕待着啊。”
立即就有人附和,“就是,谁家里没个急事,都赶着回去呢!”
掌柜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泛着没有血色的白。
这客栈死了个人的消息怕是已经瞒不住了,以后还有谁敢住他这儿啊!
李捕头眼神一厉,将大刀拔了出来横在中间。
“昨晚这里死人了,只要是在场的一个都不准走,直至查出凶手!”
人群中一阵骚乱,怎么就死人了?他们没听见什么动静啊。
遇上这样的事,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生怕跟自己扯上关系。
客栈中也有不少江湖人士,那把大刀吓不了他们。
但被人用刀指着,总归是不爽的:“你们当捕快的就这点本事?”
“不去抓犯人,在我们面前横什么横!”
李捕头快三十好几了,算是见过场面的人。
他不作气,可神色也没有缓和下来:“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嫌疑。”
“如若再吵闹,就只能请进大牢里审讯了,想要明哲保身的,就安静点接受审查!”
有人主动出来缓和气氛,说:“大家都消消气,事情早查出来就早点离开嘛。”
李捕头让小二上楼,将还待在房间中的人都请出来。
之前仵作跟他说,这人大概死在戌时,肚子瘪瘪的应该是没吃什么东西。
他问掌柜,掌柜的也说昨晚张老头进屋后就没再出来过,也没有点菜。
在这段时间里,有几个人也没有出来过。
他需要将人都请出来对对口径,看有谁会撒谎。
斯年早就听到了下面的动静,小二还没敲门他就主动走了下去。
迎着众人的目光,十分淡定地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他这一番举动,无形之中让大家的神经都松了一下。
心态好,要放平心态嘛,又不是自己做的,虚什么虚?
只有掌柜的看他的眼神不大一样。
既有怀疑又有害怕,复杂得很。
小二上去敲玄字二号门的时候,敲了有一会儿还不开。
李捕头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天色还早,掌柜的又说还没有人出去过。
所以这人是故意不开门,还是……
他将刀跨在腰边,蹬蹬的就要上楼。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推开了。
走出来的人,一袭青衣身如玉树,腰带跟着脚步轻轻地晃。
整个人看起来都轻飘飘的,脚下也没发出什么声响。
所有人都看着他,他却将视线落在斯年的身上。
于是众人又去看那年轻的道士,斯年翻了个白眼,转过头来:“我们认识么?”
言下之意,不认识就赶紧滚蛋。
这道士脾性不小哇,众人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
简守不尴尬,他看得特别仔细。
从浓密的眉到漆黑的眼,高挺的鼻梁和厚薄适中的嘴唇。
长大了的斯年,比小时候还要端正,只不过那股“坏”劲儿却是浸入了骨子里。
比如现在,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简守,故意压迫着他。
一字一顿:“我说,我们,认识么?”
“不认识。”
声音也是轻轻的,薄薄的嘴唇像是抹了胭脂一样红。
隔得这么近,斯年甚至感受到了从他口中飘出的一股幽凉。
斯年皱着眉退后一步:“那你看个屁!”
这么凶,一直在旁边坐着的雅罗倐地站了起来:“你嘴巴放干净点!”
斯年摊开手,不与女子计较:“姑娘生得挺好看啊,行吧,我不说了。”
雅罗认为自己被个混混调戏了,气红了脸。
她有些委屈地望向简守,却发现他竟然还在看那个臭道士。
简守:“你昨晚喊得很大声。”
斯年:“啥?”
李捕头追问:“他喊的是什么?”
江湖人士:嘿嘿嘿,还能是什么?原来他们是那种关系啊!可真够腻味的。
简守看着他,眼中藏着东西。
“你在喊:走水了,快救火。翻来覆去的就这几个字。”
斯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既有难堪又有愤怒。
“没想到,这位公子人模人样的,却是有特殊癖好,喜欢听人墙角。”
这是在骂他猪狗不如呢!
简守不置气,抿了抿嘴唇不再说话,也终于转移了视线。
斯年一个人搁那生气,也不知道在气什么,一杯又一杯地喝着水。
李捕头以为能听到什么讯息,结果却是不痛不痒的梦话。
他咳了两声问道:“问一下,昨天有谁没有下来吃晚饭?”
众人闹哄哄的不动静,于是李捕头又问:“这样吧,昨天下来吃了晚饭的退后。”
顿时前面就剩下斯年和简守站着了,简守是不用吃饭,斯年是啃了块干粮,直接倒头就睡了。
李捕头的眼神在他俩之中审视了一番,这两人没撒谎。
可是有人撒谎了,李捕头走过去,将之前那个主动缓和气氛的客人给提溜了出来。
“说吧,王五顺,为什么撒谎?”
王五顺:“哈?”
觍着脸道:“官老爷,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呐,我怎么就撒谎了呢?”
李捕头将他扔得一个踉跄:“行了,赶紧老实交代,昨晚你菜都没点,下来吃什么?”
还当他面指了指掌柜,示意掌柜可是有账本的。
王五顺一看自己被拆穿,即刻就跪了下来。
扒着李捕头的腿脚哭诉,只不过眼角没泪,怎么看怎么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