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出轨原配(133)
顾君昊:“……”
阿卓离开后,阮芷曦忍不住笑道:“你老跟个孩子较什么劲?”
“孩子?他都十八了!”
“十八在我们那也就刚成年,没准高中还没毕业呢。”
“在我们这已经能结婚生子,孩子没准都满地跑了。”
顾君昊接了一句。
阮芷曦失笑:“我的意思是,在我眼里阿卓就是个孩子,我会因为他长的好看多看几眼,欣赏欣赏,但肯定不会对他动什么心思的,你别总对人家黑着脸。”
这几句话莫名地安慰到了顾君昊,他沉默片刻,问了一句:“那对我呢?会……”
有什么心思吗?
可他知道阮芷曦一定不会给他他想要的答案,问到一半就停下了。
果然,他不说,阮芷曦就当没听出他想说什么,找了个借口起身回内室了。
顾君昊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帘子后面,有些泄气,但过一会还是跟了进去,坐在阮芷曦身边看书。
这样又过了几日,察家的宴会如期举行。
帖子上邀请的是夫妻二人,但察家下人显然没想到顾君昊会真的带着妻子一起去,或者说没想到阮芷曦敢跟着。
因为她如今扮演的是一个容貌尽毁貌丑无盐的人,脸上疤痕交错,进出都要带着帷帽,这样的人一般是不大愿意参加这样的宴会,在人前露面的。
可她既然来了,手里还拿着帖子,下人也不好把人赶走,便还是将她迎了进去。
阮芷曦被带到了女眷所在的浮水亭南侧,进去后始终没有摘下帷帽,这奇怪的举动引起不少人注意。
但当众人得知她只是个小药商的妻子,而且容貌尽毁的时候,便都收回了视线,冷淡中透着几分嫌恶。
阮芷曦起初还上赶着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后来就装成备受冷落伤心失意的样子,躲到角落去了。
这样的“排斥”是她乐见其成的,如此她就可以随意在四处走动,不用跟那些女眷们一起。只要不跑得太远去男宾那边,就不会有人管她。
宴会过半的时候,阮芷曦在一条隐蔽的小径上溜达,一个小厮趁着周围无人,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在她身边说了句“一切顺利”,之后又疾影般迅速地离开了。
这小厮虽然穿着察家下人的衣裳,但其实是国公府的人。
顾君昊跟阮芷曦来赴宴不便带太多人进来,但暗中却混进来了几个。
这庄子比察家的宅院大多了,今日设宴又人多杂乱,比进察府容易得多。
下人说一切顺利,那就是说察牧已经动手,阿卓跟顾君昊已经分开了。
阮芷曦点了点头,坐在一处靠湖的凉亭里等待一切结束。
察家乃是凉州巨贾,名下的庄子也很多,这一处既然能拿来用作宴客,自然有它的独到之处,最起码就景致来说,跟阮芷曦之前在戍源住的那处相比也不差什么了。
阮芷曦一边坐在凉亭的椅子上喂鱼,一边跟听风闲聊,眼角余光无意看到一个身影从不远处的拱门一闪而过。
那身影一看便是个男人,但看穿着又不是下人,倒像是今日来的宾客。
可男宾明明是在庄子的另一头,怎么会出现在这呢?
阮芷曦一瞬间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觉得或许是察家自己家里的什么人偶然路过,便又转头跟听风说起话来。
与此同时,阿卓在一处偏僻的屋子里换了身衣裳,然后走到门口推了推门。
果不其然,房门被从外面锁上了。
刚刚他跟顾君昊走在一起的时候,有察家的下人不小心将茶水洒在了他身上,随后赶忙道歉,说要带他换一身。
他跟顾君昊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一个没有阻拦,一个顺从地跟了过来。
阿卓见房门被锁上,装模作样地喊了几声,让人开门,说要去找自家少爷,外面自然没人理会。
按他们之前所想,过一会察牧应该就会来了。可是阿卓等了约莫一刻钟,始终没人来,倒是房门一直锁的死死的。
他隐约觉得不对,又等了一会,在里面用力砸门,却还是无人应,更无人来。
另一头,有人跟顾君昊说要给他引荐几个有名的药商。
这也是他们之前想到的,毕竟阿卓被带走了,而且一时半会回不来,察牧想要分散顾君昊的注意力,让他想不起这茬,就得给他找些别的事做。
而对于顾君昊现在的身份以及他如今面对的困境来说,没有什么比介绍大药商给他更有吸引力了。
顾君昊欣然前往,跟随察家的下人往药商所在的地方走去。
可是七拐八绕走了半天,也没见着什么药商,他忍不住皱眉问道:“还没到吗?”
下人笑道:“几位老爷正好今日要谈些生意,说让给找个清静些的地方,这不就跑到这边来了吗。”
说着指了指前面的院子:“您看,这就是了。”
顾君昊眉头微蹙,抬脚进入院中,带着满心的疑惑站在了门口,没有进去。
却不防身后的下人推了他一把,道:“沈少爷快请,老爷正等着您呢。”
顾君昊张嘴想问什么,还没问出口,一个声音就在背后响起:“沈公子。”
他转头一看,就看到了一张此刻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脸——察牧。
这么一分神的工夫,房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被关上。
顾君昊心头一颤,猛然想起阮芷曦前几天说过的话:回头察牧别看上你了。
第119章 变故
这个院子位置偏僻, 房中还只有顾君昊与察牧二人。
若是为了自保,顾君昊理应立刻转身出去,或是大声呼救,尽可能吸引更多人过来。
可他一个初来乍到的小药商, 与察家家主一见面就跑,那也未免太奇怪了。
就算现在的情况看上去明显不对,他也该表现出疑惑多过惊惧才是。
顾君昊看了看察牧, 又看了看身后的房门, 最终还是选择了留下来,对察牧笑道:“察二爷,方才府上的下人说可以为我引荐几位药商。我还以为……以为是他们在这呢, 没想到是您。”
察牧笑了笑,伸手做请,将他让至一把椅子上, 自己也在旁坐了下来。
“刚才确实有几个经营药材的朋友在这里一起吃茶, 谈了几笔生意, 我碰巧也在, 想起沈公子家里是开药铺的,而且最近好像碰上点难处, 就想引荐引荐, 看能不能帮到你。”
“谁知道弄巧成拙,他们误以为我也想在药材生意上分一杯羹, 打着太极推诿了几句就散了。”
察家的生意很大, 但很少涉及药材, 他这么说倒也说得过去,但顾君昊一听就知道是假的。
尽管如此,他还是道了声谢:“有劳察二爷了。早听闻您是凉州商贾中有名的大善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连我这等微末之流的忙也肯帮。”
察牧嗨了一声:“谁家的生意还不是一点一点做起来的呢?谁又没碰上过什么难处呢?大家都是一路人,就谈不上什么微末不微末,能帮的就多帮着点,保不齐如今不起眼的,几年十几年后就让人刮目相看了。现在结个善缘,也是给自己谋条后路吗。”
他说最后一句时意味深长地看了顾君昊一眼,言中的意思跟他表面所说的显然不同。
顾君昊心中嫌恶,面上却不能显露,只能垂眸做出一副恭顺听训的样子。
往常跟在他身边的是观湖他们,近几日为了引察牧上钩,他身边带的都是阿卓。
如今阿卓被支开了,就只有他自己,但他知道国公府的下人混进来了几个,一直在暗中盯着他们的动静,就算现在一时没能找到这里,用不了多久也一定能找过来的。
他只要拖到他们赶来,一切就还是能按计划进行。
察牧以为他听进去了,这才道:“凉州药商还有很多,今日这几个虽然没有应下,但来日我再找别人帮帮忙,想必定能助沈公子摆脱如今的困境的。”
恩威并施,倘若顾君昊真是个小药商,就算知道察牧在打什么主意,没准都会为了生意忍下来了。
可惜顾君昊不是,他现在做的一切都是虚与委蛇,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察牧见他态度恭顺,试探着去摸他放在桌上的手,被顾君昊借着喝茶躲过去了。
他记得阮芷曦之前叮嘱阿卓时说过的话,这杯茶也没有真喝,不过是碰了碰嘴唇便放下了,之后将手放在了自己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