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想要的那个人对他动了心,因为人死了,谁敢保证有下辈子?
晚上的时候,安偕没回自己的房间。
他想留下。
安偕没有做什么,阿锦也没做什么。
两人互相搂着对方,阿锦凑到安偕的脖颈去闻来闻去的,安偕就低下头抱着他的腰,细细密密的吻他额头和头发。
一夜的夫妻,能有多吸引人?
他们舍不得睡,就这么耳鬓厮磨的靠近对方。
但是天终究会亮的。
安偕躺在床上,手臂枕在脑后,阿锦从床底下拖出个小盒子,坐在床上熟练的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安偕凑过去看,发现盒子里的竟然是针线女红。
安偕诧异的支起身体,“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是女儿身吗?”
“去!”阿锦瞪他,没什么杀伤力,“我是不是女儿你都摸个遍了还不知道?”
他耳朵尖有点红,开始不太熟练的捏着针刺绣,阿锦很有耐心,一针一线虽然缓慢,但却计算的很好。
上面图案勾了金线,安偕瞅了半天,发现应该是两只鸳鸯。
阿锦说:“咱们这里,订了婚姻的都要锈,女人给男人锈,锈两个,你一个我一个,挂在腰上走在一起,说明我们是一对儿的。”
阿锦的表情非常温柔,脸还红红的,平时拿刀的手做这种活计不熟练,还扎了几下,但是他都没在意,小心的用别的线勾着金丝往里面刺,勾勒着那一对儿的鸳鸯。
绣了我们也戴不出去。
安偕张了张嘴,没把这句话说出口,他怕他说完阿锦能一脚给他踹飞。
时间就这么又过三天。
拿着皇上圣旨的使者来了。
这圣旨是问罪的,问他为什么不快出发剿灭敌人,呵责他是否有不臣之心。
里面的严厉之词让安偕想起了最后离别时,他从大殿转头离开时,安成静看他的目光。
忌惮、不安、还有避而不及……
安偕带着其他将领跪在地上接了圣旨,并表示即日就出发,使者冷笑着点头,停也没停的转头上马就走了,压根不给他们打探消息的机会。
不过好消息也来了,运粮的车队就在路上,不久就会抵达。
安偕坐在矮桌上,圣旨扔在脚边,其他人看一眼不敢抬头。
“军师,你说粮草已经快到了,头顶的那位想弄死我占了几成?”安偕毫不顾忌的当着众人的面问。
军师想了会儿,说:“三成。”
有了粮草,他们的胜率就大了不少,如果圣上真的想弄死他们,粮草运过来完全是多余的。
三成,很低了。
安偕扫视坐下诸位将领,以及阿锦的面容,然后沉声说:“既然如此,今天晚上,我将领一队小队去查探真假!”
“是!”
将领们沉声响应。
安偕随后点了一个小队,叫了相关的将士跟着去检查队伍,其他人散了,安偕侧过身和跟在身侧的将士说话。
阿锦走过来站在远处看着他。
安偕话顿了顿,对侧耳倾听的下属摆摆手。
“行了,就这么安排,你去调整手下的战士。”
“是。”
下属点头快速跑开去执行安偕的命令。
安偕叹口气,来到阿锦旁边,两人绕着军营慢慢的走。
阿锦放低声音,直白的说:“晚上我也跟着去。”
“……”
我就知道,安偕挑挑眉毛,“我只是带人去探查消息是否属实,明天一早就回来。”
“不行,我要去。”阿锦板着脸,很倔强的蒙头走路。
“你不能去。”
“我就去。”
“阿锦,你是不是要找揍?”安偕脸上带了点怒气,“我是大将军,你要听我的知道吗?!”
阿锦看他一眼,丝毫没慌。
安偕真生气还是假生气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行啊你,反了天了是不是?”安偕板着脸,他经常笑,爽朗的放松的,还有开始开心的,仿佛有种特别的能力,能让人对他产生亲近。
但是当他不笑的时候,那种出身高贵的威严立刻就显现出来了。
换了别人,恐怕要惴惴不安起来,阿锦却仍旧垂头,瞟了安偕一眼。
“我就要去。”
安偕:“……”
他磨了磨牙,见附近没有人,冷笑一下,抓着阿锦就往住处走,安偕的力量非常大,一路把阿锦拖行的踉踉跄跄。
门被踹开又踢上,他们碰到了桌子,上面的茶杯和果盘稀里哗啦的乱响,最后阿锦被他按在了床上。
“顶嘴是吧,非要去是吧?”
阿锦反手挥拳冲着安偕的脸就来了,安偕冷笑一声,轻松的捏住了他的手腕,用自己的身体和体重狠狠的把阿锦压到在床上。
“你说你也不是个老娘们,盯着朝三暮四的男人盯得紧,走哪儿跟到哪儿。我也不是你男人,放个屁都特娘的要跟你说一声!”安偕用了力气,气的似笑非笑。
阿锦比他还生气,反问:“你难道不是吗?”
安偕怔了怔,有点理不直气不壮。
【作者有话说:这是第二更,答应了你们日万,就一定会做到,笔芯
还有一更。
嘿嘿,眼神不好,如果没有及时捉虫还请各位见谅。】
第90章 我们与你,共生死!
阿锦又问了一遍,“你不是我男人吗?啊,安偕,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我和安成静谁才是真心对你的那个!”
安偕尴尬的放开他,看阿锦脸气的通红,眼角也是,他赶紧小声哄。
“眼皮子怎么这么浅,我说你几句你就要哭?”
“哭你大爷!”阿锦骂他:“你是不是想要做什么?我放心不下,我就要跟着你!”
“啧!”
安偕又压下去,闭嘴开始扒衣服,不扒自己的,就扒阿锦的。
阿锦察觉到什么挣扎起来,他有武功,下手狠厉,当他扭腰抽身肘击时,没料到安偕竟然不躲开。
胳膊肘打在穿了盔甲的胸口上,内劲不是那么轻松被挡住的。
安偕当时就闷哼一声,咳嗽了出来,阿锦没想到自己会伤到安偕,吓得脸色瞬间没了血色,扭着身体想看安偕怎么样了。
但带着金甲指套的大手按住他的脑袋往杯子里陷,不许他回头。
安偕抽口冷气,胸口闷疼,“谋杀上级啊你。”
他说完,阿锦脸更白了,“您伤到了吗?怎么不躲开呀!”他焦急的挣扎,想看安偕。
安偕不让,笑了几声。
“紧张什么,没什么大事,不过你要是再给我几下我可能真就要让你打吐血了。”
他安抚的摸摸阿锦的后脖领,阿锦每次害怕他生气,都会把‘你’换成‘您’变成骨子里都卑微的当年的那个下仆。
他说完,阿锦就不挣扎了,他乖顺的宛如拔了牙齿、剁了爪子的老虎,自己跪在床铺下,上身伏在被子里,低眉顺眼的配合。
那模样瞅着让人心疼。
安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表情和散发出来的气息都柔和了不少,凉凉的盔甲打在阿锦的皮肤上,金属碰撞,阿锦眼眶发红,冷的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安偕的手弄散了那头绑着的头发,黑发散落,衬得阿锦白了很多。
其实阿锦很白,生下来就不是面黄肌瘦的样子,他脖子和脸跟身上完全不是一个颜色,身上的皮肤跟新挤出来的羊奶似的,摸上去都滑手,脸和脖子都是跟着他东跑西跑被晒的。
这傻子啊……
安偕亲吻在他的脖颈和脸颊上。
四个时辰后,日渐黄昏,天暗了。
有仆从过来敲门说其他几个将领找大将军。
“知道了。”
安偕应了一声,仆人走了才松开阿锦的嘴,没了支撑阿锦软绵绵的跪在地上,被安偕捞着腰扔到了床上。
安偕拿了布巾擦擦,整理好自己的铠甲,之后沾了点水给阿锦也擦了擦。
阿锦小声急促的呼吸,眼睛半合着,全身皮肤都刷了一层淡淡的粉,嘴唇晶亮,那点死皮都让安偕啃了。
他身体时不时的抽动一下,双腿绞着被子。
这也太可怜了……怎么那么可怜呢?让人想要搂着他,轻轻的安抚一会儿,慢慢摩擦他的脸颊。
安偕被自己的想法弄得有些懵,随后又笑开了。
他靠近阿锦的耳朵小声说:“你挺有本事啊,皇上的墙角都真的让你挖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