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夫他哥(重生)(24)

夏季的日头毒辣,待会御花园的温度升上来,在酷暑中跪三个时辰,足够颜语媗得一个教训了。

坠儿跟在颜若栩身后,她看着颜若栩的背影,小声地说道:“公主与往日不同了。”

公主的性子坠儿最清楚不过,她从前不会绕这种弯子,像今日的情景,若是和颜语媗正面相对,恐怕闹起来还会吃亏,现在不声不响教训了郡主,算一举两得。

“奴婢觉得公主比以前沉得住气了。”

坠儿说着轻笑起来,脚下步伐快了两步,追在颜若栩身后道:“这样公主才不会吃亏。”

“是啊,沉得住气才能笑到最后。”颜若栩点点头,刚才出了口恶气,心里舒畅了许多。

她本以为颜语媗会好自为之,没想到她这般顽固不化,也许今后她还会找机会给自己使绊子,不过那又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罢。

回到寝殿后颜若栩方想起还没有给颜喆回信,提笔写了几句后,忽而想起昨日陆垣蛰所说萧彦臣在边城的举动,现在颜喆就在萧彦臣手下做事,日常难免有接触,不如叫颜喆多留意一下他的行踪。

颜若栩提笔将这件事情加在了书信的末尾,她嘱咐颜喆多多留意主帅的举止,自己要此信息有用,且此事保密,否则?颜若栩蹙眉,片刻之后提笔继续写道。

若将此事泄露出去,阿姐便再也不理会你,万万慎重。

七月七日很快便要到了,除了颜若栩在担忧这一点,陆垣蛰也忧心不已。

他这次回京是告假后从瑶姬山脉归来的,余假已经不多,父亲已催促过他多回了,反正他在京中就会扰的府中不得安宁,大家都盼着他快些走,除了沈然。

沈然既不爱做官,也不喜欢吃喝享乐,估计是小时候穷怕了,他只喜欢赚钱。

年初随陆垣蛰去到瑶姬山脉之后,他发现那地方荒凉无比,居民生活缺衣少食,尤其是药材、锦缎、瓷器等中原地区的东西,在那里紧俏的很,他便开始做起了商人。

这一次回京沈然一直忙着囤货,现在还有一批货物没有收上来,他巴不得缓几日再出发回驻地。

听到陆垣蛰与陆如卿在书房里大吵一架,沈然急的心脏悬在了嗓子眼,既怕父子两个吵得凶了,陆垣蛰又要挨揍,更怕陆垣蛰认怂立刻回驻地,他定金都交了,可这货还没运回来呢。

“倾戈!”

陆垣蛰才从他爹的书房里出来,表情十分不悦,摆一副全天下人都欠了他八百两的臭脸,沈然只装没看见,腆着脸问道:“什么时候回瑶姬山脉?你们没打起来吧?”

都说商人重利轻感情,看来此话不假。陆垣蛰充耳不闻,一溜烟的越过沈然往前院去了。

沈然追在他身后,扯着嗓子道:“倾戈,你倒是给个准话……倾戈。”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的沈然同学出场!

第22章

陆垣蛰步子迈得急,三两步就穿过曲折回廊,路上遇见的仆人婢女见了长公子难看的脸色,人人都避之不及。

这长公子极少在府中,他们不了解他的秉性,只知道长公子胆子大的没边,敢于和将军吹胡子瞪眼的顶嘴。

沈然一路追着到了前厅,这才将人截住,他心虚地挠挠头,“明日我要出城押货,车上全是上好的药材,怕有贼人起异心,你与我同行可好?”

陆垣蛰斜睨他一眼,鄙夷的眼神明白的送给沈然两个字,做梦!

“你听我说呀,唉……!”

“站住!陆倾戈!陆长公子……”

沈然这回下了血本才收得那批好药材,万万不能有闪失,于是在陆垣蛰这儿吃了冷脸子后,非但没有罢休,反着继续追着陆垣蛰去了。

一路上见此情景的下人们面面相觑,胆大的互相对视后,在心中表示,确认过眼神,长公子是那传闻中的男主角,他与沈公子的关系,不简单呐!

这些日子陆垣蛰睡得不大安稳,他素来睡眠就浅,夜里一丁点响动就能惊扰了他,驻守在边疆的那段日子,风沙大得很,夜晚风声呜咽,有时候搅得人整夜无法安眠,陆垣蛰会提剑走出营房,在城楼上独身携一壶清酒,一坐就是一夜。

现在又日日为冯将军一案操心,陆垣蛰更加无法安睡。

这晚他好不容易睡熟了,没过多久就有小厮过来喊门。

“公子,已经五更天了。”

沈然那家伙光有一张好看的脸蛋,除此之外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叫他一人出城去押货,陆垣蛰确实放心不下,只好勉为其难的应了他所求之事。

洗漱完毕陆垣蛰提剑去了陆府南门,天色微亮,沈然已经带了两个伙计候在那里。

“倾戈!”沈然笑得亲切,“我们出发吧。”

陆长公子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闷哼,还带着一肚子起床气,兀自骑了那匹枣红色军马走在前头。

随着路途的缩进,太阳一点点升起,气温开始不断攀升,树枝上的夏蝉鸣唱不停,比那喋喋不休的唐僧还要聒噪一万倍。

剧烈而刺目的阳光洒向大地,将人间炙烤的滚烫袭人。

颜若栩握着茶杯的手用了十足的气力,指甲已经失了血色,泛起一抹苍白。

赵姑姑在内务府受了几天审讯,先是对自己贪污私吞之事供认不讳,昨日却突然反口,说里面有诈,她确实被冤枉了。

她有没有被冤,颜若栩心里和明镜一般,按照大燕的律例,仆人私吞主家财物,数量如此之巨,赵姑姑恐怕已经没有了活路,她不过是垂死挣扎嘴硬罢了。

“公主,赵姑姑今日早晨已在牢中暴毙了。”

坠儿急匆匆地进来禀报,眉间满是焦虑,“赵姑姑怎么会所出这样的话来?”

赵姑姑昨日不仅翻供,还声情并茂地描绘了公主与陆垣蛰私会的场景,据她所言,公主不仅与陆长公子有染,还暗中递些朝堂上机密的消息给陆家,企图提拔陆家,为陆家造势。

平白无故,赵姑姑决然不会将颜若栩和陆家牵扯到一起,她没那个胆子更不会有那个心思,除非有人指使。

内务总管不会糊涂到采用这样大逆不道的证词,后宫女眷不可染指政事,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至于私自勾结臣子,那更是无法无天之事,所以,赵姑姑很应景的“暴毙”了。

她说的话没有什么分量,可这消息还是传了出来,乍一听公主结党营私的说法十分荒唐可笑,却在众人心中留下个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长公主素来得陛下疼爱,万一她真的有心伸手到朝堂之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要放出这样的消息,只能是萧氏,看来他们还是不信那夜果园中的事情只是凑巧,便想了这个法子逼颜若栩露馅。

“公主,我们现在如何是好?”

坠儿一早匆匆探听到了这个消息,立即就来说与颜若栩听。

怎么办?当然是继续演好这桩戏了。颜若栩闭目,长吸一口气,此时她若急于撇清和陆垣蛰的关系,那么身上的疑点就更重了,只有假装和陆垣蛰确实有情,萧氏才能对他们放松警惕。

只是没有想到,她上一世栽在了陆垣韩手里,受了满身的伤,今生发誓不再与陆家之人有任何瓜葛,却偏偏要与陆垣蛰逢场作戏,还真是孽缘。

“坠儿,去取那对羊脂玉的鱼佩来。”颜若栩思索了一番,转头说道。

那对鱼佩做的精巧,一正一阳都是鲤鱼的样式,玉色温润,质地通透,两块玉和在一起是一整块圆形,取的是和和美美的寓意,一般来说,未出阁的女子是不会佩戴这样的玉。

坠儿听了暗道不好,犹豫片刻抬眼看了颜若栩一眼,“公主要来何用?”

颜若栩轻笑了一声,当然是用来做演戏的道具了,“既然人人都以为我和陆垣蛰私下定了情,怎么能少了定情之物呢?”

“公主……”坠儿心里一惊,半晌才怔怔道了声,“是,奴婢这就去。”

那玉到了手里,颜若栩取了属阳的那块,又叫坠儿拿来一个锦盒,带上锦盒大大方方出宫去了。

公主的轿辇比其他人的华贵惹眼,这回颜若栩也不避嫌,一路来到了京城中最富丽堂皇的酒家,包了一等的雅间,吩咐郑昊去陆府请陆长公子一叙。

郑昊听了这话一时间没回过神来,当传闻照进现实,突然从一个旁观者变为局内人,他还有些不知所措,呆了呆才领命去了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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