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口水有毒?![快穿]+番外(60)

随着她的走近,李慕抬眸朝她看过来,而不知是今晚月色太美,还是因了傍晚的那一场小雨,此刻,他的眸子里氤氲着雾气,好看极了。

他到底是不是陆童?看着他的眼睛,钱轻卿第101次这样想。

“喝杯茶吧。”他对她说。

钱轻卿没什么犹豫就点头了,“好。”

她在他面前停步,他已替她斟好了一杯茶。那套茶具是青釉的,七八成新的样子,壶身上还有条明显的裂痕。这是阿狗收破烂的时候收来的,阿狗把它送给李慕,得意地说是作为这段时间李慕给他干活的工钱。

李慕:“……”那时他的表情很嫌弃。

没想到今儿就用上了。

注意到钱轻卿落在茶壶上的视线,仿佛看出她在想什么似的,他叹了口气,说:“聊胜于无吧。”

钱轻卿就笑了,她拉开把椅子坐下来,说:“这段时间可委屈你了吧,住在这种地方。”

她眉眼弯弯,笑起来的模样又美又甜。李慕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方收回视线。他低头喝茶,说:“尚可。”

茶是最普通的粗茶,钱轻卿叼着杯子咂摸了几下嘴巴,还是觉得寡淡。抬头看李慕,他缓缓倒茶,不紧不慢地举起茶碗,浅浅呷一口,姿势说不出的优雅。

这个样子的他,又不像陆童了。

“可有记起什么?”李慕突然开口。

钱轻卿一怔,继而便反应过来,他是在问她那日在竹楼要抓她的大汉的事。

她摇了摇头,“我之前遭人打劫时撞到脑子,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不过,我来村子里后,应该是没得罪过人的。”

说完,发现李慕正怪异地看着她。

钱轻卿当然要问他怎么了。

李慕若有所思:“原来失忆是如此寻常之事。”

钱轻卿:“?”

李慕:“我也曾失忆。”

钱轻卿:“!”

不过,他显然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谈,很快又问她:“你日后,有何打算?”

钱轻卿尚未从他那句“我也曾失忆”中回过神,只胡乱敷衍道:“应该就这么过下去吧。”

“啪”的一声,李慕把茶碗一放,皱眉道:“此处已不安全。”

钱轻卿知道他是说采花贼的事,她心里也有点怕,但为了任务,也没办法。她就说:“你会保护我的嘛。”

李慕:“……”

钱轻卿震惊捧茶碗:“难道你不准备保护我?”

“不是……我自然会保护你!”

“那就好啦!”

李慕的眉头还是没有松开,他茶也不喝了,转向钱轻卿道:“为何不离开?”

钱轻卿:“我没有地方去啊。我跟你说过的,我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这是实话,这具身体主人确实没有亲人了。

李慕神色一动,身体不由自主朝钱轻卿的方向前倾了一些:“你可愿跟我……”

却在这时,院外响起了极轻的一声鸟鸣,听起来像鹧鸪叫。

李慕:“……”

钱轻卿:“?”

李慕缓缓坐直了,望着漆黑的夜空,他又恢复了惯常的面无表情,“回去睡吧。”最后,他这样对钱轻卿说。

“你也早点睡哦。晚安。”钱轻卿也累了一天,和李慕道别后,她很快便回了房间。

外头的院子里,李慕仍在自酌自饮,目光却是盯牢钱轻卿的房间不放。他看着纸糊的窗上映出模糊的影子,看着那影子大大伸了个懒腰,看着房内的灯“噗”的一声灭了。

这会儿正是大夏天,外头的虫鸣声不绝,衬得整个院子异常安静。

又过了很久。

万籁俱寂中,只听“哗——”的一声,李慕挥袖掷出桌上茶盏。

院墙边,有一个黑衣的高挑身影翻墙而入,几个旋身险险接住杯子。他当即单膝跪地,激动道:“谢公子赏茶!”

李慕:“小声点。”

黑衣人:“……”

“过来吧。”

黑衣人立时喜滋滋地上前。待到近处,便能看清这人长了一张白皙的娃娃脸,又大又圆的眼睛里更是包了两泡泪。

“公子没事!太好了!可担心死长横了公子!”他边说边热烈地打量着自家公子,见他衣着朴素到不行,袖子上居然还打了个补丁!当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公子受苦了!是小的救驾来……”

“说了让你小声点!她已睡下!”

她?

长横缩了缩脖子,聪明地没有多问,而是选择默默喝茶。下一刻,

“噗——”他张口就喷,“这是人喝的东西???!!!”

李慕:“……”

第73章 一纸诏书(12)

“公子怎能喝这样的茶?公子身体娇贵,金枝玉叶啊……”长横小兄弟又开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行了。”李慕很烦地抬手制止他,“为何来得这般晚?京中形势如何?”

长横立时收敛起神色,单膝跪地,愧疚道:“自从与公子失散后,兄弟们就到处寻找公子下落。大家伙儿以为公子回了京城,就快马加鞭往王府……往家中赶。”

“临到城门口才接到公子消息,这才又折返了回来。”

李慕的眉头越皱越深,他知道自己出事了,但脑中关于这一段的记忆,仍旧是模糊的。想到这里,他开口道:“我为何会中毒?”

“什么?公子中毒了?”长横瞪圆了眼睛,“定是那贼人在暗器上下毒!”

接下来的时间里,从长横零碎话语中,李慕渐渐拼凑出了事情的全貌:

他随父出巡,半道遇上死士刺杀,随行人死伤无数。

长横小兄弟却不知李慕失忆的事,仍在喋喋不休,“目前,阁老们都不知陛下已出事。宫中……”他斟酌着言辞,“皇后下令,秘不发丧。”

“啪”的一声,李慕捏碎了手中茶盏。他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父皇他……”

长横小心翼翼抬头,见自家公子眉头紧拧,面色青白,以为他这是伤心过度,便宽慰道:

“那日,陛下拼死才替公子挡下了那一箭……公子万万要保重身子,这才是不辜负陛下的一番苦心呐。”

李慕撑着额头坐下来,感觉头疼欲裂。

长横耷拉着脑袋,自责道:“是属下等没有保护后公子和陛……和老爷,请公子责罚!”

李慕抬手抚额,好一会儿才缓过了那阵头痛。再抬眼时,他的眸子与夜色一样黑,“父……亲此次是微服出巡,会走漏风声,必是身边有内鬼,防不胜防。你们已尽力,起来吧。”

长横的眼睛红了,还在吧嗒吧嗒往下掉眼泪。他边站起来边道,“敢在陛……南巡路上动手,这帮人简直胆大包天!对了公子,您的身体怎么样了?毒可解了?”

李慕点了一下头,“毒已解。”

“太好了!”长横喜形于色,“是哪位名医医好了公子?得好好登门谢谢他!”

李慕:“……”

李慕:“……不必。”

正在猪圈中查看猪崽的王大夫突然大大打了个喷嚏,咦?有人在说我坏话?

言归正传。

“公子,您怎会来此处?”长横忠心耿耿地问,“这段时日您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无事,”不知想到了什么,李慕的面色缓和下来,“只是,遇见了……一个人。”

见公子没有要就“这个人”继续聊下去的意思,长横也不多问,只高兴道:“公子现在就跟属下回去吗?如今情势紧急,公子还是坐镇京城比较好。”

李慕刚要开口,钱轻卿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

长横:“屋里有人?”抬眼,他家公子已三两步冲到了门边。

长横:“?”

李慕推门而入,借着月色,他看见床边碎了一个茶盏,被子落到了床边的矮几上,床上的人猛烈一个翻身,卷起的被子差点把矮几掀翻。

他记得她有睡前在矮几上放一杯茶的习惯。

李慕不由感到一阵好笑,从方才起一直郁结的心情竟奇迹般的松了。

他走到床边,捡起落到地上的被子,俯身给她盖好。这时,熟睡中的钱轻卿又一个翻身,殷红的嘴唇一下子凑近过来,将将对上了尚未直起身的他。

李慕:“!”

四片唇瓣近到呼吸可闻。

钱轻卿先动了。不知梦到了什么,她咂咂嘴,喊:“陆童……”

李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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