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反派成夫君(27)
关于顾惜双和静夫人合伙坑害她的事情, 阿善认真思考后,发现她并不能将真相直接告知顾候。阿善并不是真的顾善善, 她没经历过那件事, 而能知道这件事的始末全是因为看过全文的番外,属于是上帝视角, 根本就拿不出证据。
而且最致命的一点是, 顾惜双和静夫人也是顾候的亲人。一边是失踪十年多忽然出现的小女儿, 一边是他的妾室和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大女儿,孰轻孰重阿善无法替顾候判断,但她知道顾候心肠软,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一定不会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干出这种事,而且还会打草惊蛇,让那两人暗地里盯上她。
在这种陌生的世界,阿善必须谨小慎微,于是她装作艰难思考的模样, 慢吞吞回道:“自从青山寺回来, 女儿就做了整晚的噩梦, 我梦到了自己儿时被拐走的情景,虽不知是谁,但我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女人?”顾候眉头拧起。
阿善咬了咬唇,点着头道:“她似乎是侯府老人,有些威望又对侯府很了解,还有钱能买通后门小厮,甚至能将小厮悄悄弄走。”
这些也是阿善在文中看到的。
原文中儿时的顾善善傻的天真,她是被顾惜双故意骗出思善院的,之后就有人将她迷.晕套麻袋扔进了破烂马车里,这些事昏迷中的顾善善不知情,但是阿善却是清楚的。
“那女人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阿善不能心急,她只能让顾候顺着这条线索慢慢往下查,适当时再‘想’起些什么。她考虑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说记不清了,只依稀听到有个女人在说话。
“爹爹,你会帮女儿找到凶手的对吗?”阿善离开时,含着眼泪这样问了句。
青山寺的遭遇阿善已经同顾候说了,目前能保护她的只有顾侯爷,可她明日就要大婚,之后并不能经常回侯府。
阿善并不是个有安全感的人,对于即将成自己夫君的那位也没什么指望。此时她只能靠顾侯爷压制暗地里的顾惜双和静夫人,于是利用了这位侯爷对小女儿的感情,她说:“这皇城有人要杀我,可能就是当年害我的那人,她甚至就在侯府!”
这话听得顾候心里一颤,原本就觉得自己亏欠女儿,此时他更是见不得阿善的眼泪。
“你放心。”
顾候向她承诺:“爹一定会帮你查出幕后凶手。”
“……”
几日前,整个侯府就张灯结彩挂满了红灯笼帐帘。
阿善从顾候那出来,终于舒了口气。缓步走回自己的小院子时,她隐约又听到了那老道士的声音。原本只是想出去看看,谁知修白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冷哼一声面色很不好道:“我家主子至今昏迷不醒,你竟然还想着逃婚!”
阿善:“?”
她没理会修白,绕开人向着声源处走去,然而修白死拦着她不让她走,甚至还红着眼眶拔出了剑:“今日你要敢逃,我就……”
“你就怎样?”阿善歪了歪头,好笑的看着他。
事到如今,她还怎么可能逃婚,而修白大概是因容羡的伤势迁怒到她身上,大半夜不守着自家爷竟然跑来了她这里。想到明天的新郎官至今还昏迷不醒,阿善有些担忧:“世子爷……明天真的能来吗?”
“你放心,主子一定能去!”
修白误会了阿善的好心,他总是对她充满了敌意,以为她这是幸灾乐祸。“你给我少得意,这婚明天你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我回去还会告诉爷你再次逃婚的事。”
“在这种时候你还敢弃我家爷于不顾,我敢保证,明日成婚后,爷一定会打断你的腿!”
阿善:“……等等,你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你今晚哪里也别想去,我会在这里一直盯着你!”
“……”
阿善到了也没见到那神秘的老道士,大概是被修白的话吓到了,之后她并没有休息好,于是第二日被丫鬟婆子喊醒时,她整个人还懵懵的。
算是活了两辈子了,这还是阿善第一次成婚。
大概是惧怕南安王世子,所以来阿善房中的王妃夫人都没敢开她的玩笑,而顾惜双全程笑脸迎人温柔大方,不少人对她赞不绝口,好似她才是今日的主角。
越是在这种关头,越是要提高警惕,别人还好,阿善总有种顾惜双不会让这婚事顺利进行的感觉。事实上她的担心果然是对的,因为在化妆的中途,她偷瞄到顾惜双把她一会儿要拿的苹果还有盖头全部藏了起来,这完全就不像是温柔大方女主该干的事,活脱脱像是恶毒女配。
还好她注意到了,不然一会儿她该怎么出门?
“我来给善善涂口脂吧。”正想着一会儿如何把这些东西找出来,顾惜双来到了妆台前。
她打开一小盒口脂点了点,浓郁的花香而出,有人道:“这口脂好香啊,是梅烟阁新出的吧。”
阿善背后渗出冷汗,在顾惜双抬起她的下巴想往她唇上涂时,她僵笑着用手按住了她,“那个,我闻不了这个味道,会过敏。”
顾惜双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拒绝自己。
在这种女人多的地方,最容易惹出是非和闲话。阿善拒绝的行为不少妇人都看在眼里,本就不太喜欢她的几人眼中顿时流露出轻蔑,也有和事佬适当的出来接话缓和气氛,顾惜双眨了眨眼睛,笑了笑道:“好,善善不喜欢咱们就不涂了。”
阿善:她明明说的是会过敏。
不是阿善故意不给顾惜双面子,而是她闻着那口脂的味道不太对,里面很有可能掺了些东西,她不敢轻易上嘴。
“来了来了,外面的迎亲队伍来了!”
“哎呀我刚刚出去看了眼,那南安王世子长得可真俊俏。”
“咦?我刚刚放在这儿的苹果怎么不见了?”
“哎呀,盖头呢盖头呢,这马上就要出门了,盖头被放到哪里去了。”
越到出阁越是忙乱,众人慌慌张张满屋子翻找着苹果,最后却是被顾惜双找到的。
她可真是有手段,东西明明都是她藏得,她却自导自演了出好戏,有了她找到的苹果,就算盖头找不到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她的头上,阿善心里被这女主堵了口气,好在她提前看到了盖头藏置处,所以末了虽然慌乱了些,但一切进行的还算顺利。
整套流程复杂而漫长,阿善生怕出错,每一步都做的小心翼翼。
周围非常的热闹,锣鼓喧天鞭炮响彻,有了红盖头的遮掩,阿善看不清外界倒也少了些心慌,直到她的手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阿善看不到容羡,只能顺着布边缝隙看到一段精致的红色的衣袖。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提到最高,那一刻她脑海中乱七八糟想到了许多事。
为什么这狗男人的手还是这么凉,今日大婚他的心情难道都没半分起伏吗?
从没见到容羡穿红色,也不知是颜色衬的还是怎样,阿善只觉得他那只骨节修长的手过分的白,白到几乎没什么血色,抓着她时也非常的用力。
不经意的靠近,让阿善察觉到他的呼吸略有絮乱,在周围热闹的人群中,男人冷冷清清眉目如画,除了阿善,大概没有人看得出这男人是在强撑着完成婚礼。
她不跟着慌是不可能的,因为她好怕新郎官一个撑不住,直接栽倒在大堂。
阿善一天没吃东西了,等到完成仪式坐在房中等待时,她饿的头晕眼花险些坐不住。她身上的喜服是真的好看,但就是太过累赘,头上的凤冠也特别重,让她有些直不起脖子。
好在,容羡并没有让她多等。
当容羡穿着一身大红喜服踏进屋时,桌边的烛火微微摇曳了下,一旁举着托盘的小丫鬟在看到他时不由红了脸,他那张脸太具迷惑性,很少人能抵抗住。
在烛火的照映下,容羡的面色要比外面看着暖一分。因为受了重伤的缘故,此刻的他看着谦和斯文攻击力极低。阿善眼看着那双靴子越走越近,呼吸有片刻的停顿,不由紧张的舔了舔唇。
红盖头挑起,眼前的景象变得清晰起来。
就算是心里早就有了准备,然而在阿善抬头看到容羡那张漂亮俊美的脸蛋儿时,仍旧是窒了一瞬,这狗男人哪哪都不好,就长得好。
阿善表面淡定,但内心慌得不行,所以在两人坐在一起喝合卺酒时,她捏着酒盏的手一直轻□□着,不小心将一滴酒洒在了男人的衣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