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生娇(重生)+番外(72)
只可惜,祁垣想装大度的人,但是有人却忍不了。
“她已经在我们这儿待了五天,再待下去我怕皇上会派个人来日日守在王府门口。既如此,不如我推一把,也算是成人之美,不是吗?”
祁墨说的冠冕堂皇,一点自己赶人走的意思都没有。
可他这几日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苏笑在的时候,明书晗白日里会和她待在一处,刺绣聊天,反倒是祁墨被两人放到了一旁,好像是个透明人似的。
王府中的下人是看着自己的主子面色一日比一日难看。直到今日,他们才齐齐舒了口气。
走了好,走了好。
他们王妃的注意力总算能回到自家王爷身上了。
明书晗听着这强词夺理的话,笑了笑,“明明是我怀孕,脾气应当是我变差才对。我怎么觉得你的脾气反倒比以前差了?”
如果以前的瑄王爷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那么现在的祁墨就像个小孩子,动不动就要气愤明书晗的注意力跑走。
就连苏笑一个姑娘家的醋,他都能吃得很欢。
“谁叫我的娘子是个大度的呢?这做夫君的自然得是个小气的,这样才能守得住人不是吗?”祁墨说着捏了捏明书晗的脸。
那脸白白嫩嫩的,因着怀孕的缘故又圆了些,摸起来手感甚好。
祁墨搓了搓手,抬了手还想摸一摸。明书晗一下子就挡住了他的手,鼓着脸有些不开心地道:“别老是捏我的脸,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孩子。”
还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子,祁墨在心中默默添了一句,将人搂到自己怀里往屋里走。
方北说过,怀孕的女子容易多思多想。加之怀孕容颜会有变化,更会添烦闷抑郁之感。
他这般喜怒明显,只是希望他的小姑娘明白,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而已。
午后,日光透过窗棂投射进来,在木榻周围投下一片阴影。
明书晗坐在上面,膝上盖着一个薄薄的毯子,书房的地上也铺着一层绒绒的毯子,她看着手中的地志杂书看得入神。
祁墨就坐在书案后,处理着公文杂事,偶尔抬头看一看明书晗的方向。
阳光照着明书晗的半边脸,祁墨走近,可以看见她脸上那细小的绒毛,一颤一颤地撩得他心痒。
脸上突然被人偷了个香,明书晗才反应过来,抬头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祁墨,扬了扬唇角,“公文都处理完了吗?”
“嗯。”祁墨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去看明书晗手中的书册,看见她旁边诸多的笔记,目光闪了闪。
“累不累,要不要睡一会儿?”明书晗拿来书册,拉着祁墨坐下,让他躺在自己怀里,伸手去按揉他的额角,“先休息一会儿吧,待会儿晚膳好了我再喊你。”
“好。”祁墨应了一声,抓住明书晗一只手握在自己两手间便闭上了眼睛。
窗棂半开,有细细的风声从外面传进来,偶尔能听见几声鸟叫声,书案上的书页被风吹开翻了一页。
一室静谧,明书晗低头看向躺在自己腿上的人,缓缓勾出一个笑来。
—
过了三月,宫中迎来喜事。
苏笑成为中宫皇后。
朝中也曾有人有微词,甚至上了折子说苏笑身份太过低微。
可这话刚说完,第二日,苏笑就成了丞相顾怀的女儿。
这一巴掌打得太响亮,以至于再没人敢说些什么。
与此同时,明家五姑娘的大婚之日也到了。
明书晗早已过了头三月,胎像也稳定下来。于是她一早便去了明府,送明书筠离开明府。
许是一夜里睡的太少,明书筠的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嬷嬷给她梳妆打扮的时候她都不太清醒。
直到快要出门的时候,秦氏要给她盖盖头的时候,她突然哭了起来,一边哭着一边还委屈巴巴地喊着:“娘亲,娘亲,我不想走,呜呜呜……”
她一哭,让秦氏也难过起来,本来想厉着脸色训斥自己女儿,到最后也忍不下心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以后你要是想家常回来就是,谁还敢拦你不成?再哭可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明书筠的妆已经哭花了一半,嬷嬷们见此又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来。
好在,明书筠只是哭了一会儿,最后自己抽抽噎噎地把泪忍住,让嬷嬷们重新梳妆起来。
再要盖盖头的时候,秦氏也不敢上前了,生怕自己没忍住母女两个一起抱头痛哭。
明书晗看着哭得眼睛红红的明书筠,将盖头盖了一半,又点了点她的鼻子,“好了,可别再哭了。以后不论开心也好不开心也好,只要想找人说话了,便来我这儿,四姐陪你。”
成婚前几日,明书筠就因为太过紧张跑到瑄王府一待就是好几日。那几天,都是明书筠陪着她一起睡,白天和她聊天,才算是让她放宽心。
外头爆竹声响了起来,花轿已经等在门口。有喧闹声传了过来。
明书筠抽了抽鼻子,狠狠点了点头,红盖头顺势也盖了下来。
明书晗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陪着她一道往前厅去。
当明书楠送着明书筠出明府时,秦氏到底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众人安慰了一番才好起来。
花轿往林府而去,明书晗和叶锦一道坐着另一辆马车同往林府。
至于祁墨,就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去林府喝喜酒。
等到了林府,明书晗恰巧看见祁墨下了马车。对上他的目光,明书晗觉得自己看到了满满的怨念。
她低头掩了掩笑,挽着叶锦的胳膊一道进了林府。
祁墨站在后面叹了一口气,认命地自己往里走。
来参加喜宴的人颇多,不过最令人意外的大抵是顾怀和云岫了。
顾怀是一朝丞相,如今更是皇后父亲,在场的人大多想要套个近乎。
一人一杯的敬酒,明书晗隔着帘子都能听见那一声声的顾相。
“哎,顾相去哪儿,这喜酒还没喝完呢。”
“出去透透气,你们继续。”
顾怀一离开,众人的目标很快就转移到林书远身上,大有不灌醉新郎官不放人的意思。
明书晗听着隔壁的热闹,放下手中的筷箸,只觉得屋里闷得有些厉害。
叶锦很快发现她的不适,“可是难受了?”
明书晗忍着腹中的难受,点了点头,“我想出去透透气。”
“好,我陪你。”
叶锦陪着明书晗一道出去,外面清新的空气疏解了明书晗胸口的烦闷。
两人走走停停,正要返回之时,却意外地看见两人。
顾怀和明书言。
顾怀最先看到她们,不知对明书言说了什么,转身往她们这边走来。
“明夫人,好久不见。”
“确实许久未见了,”叶锦叹笑一声,对着明书晗道,“你和三哥儿先回去,我和顾丞相说会儿话。”
明书晗点了点头没有问什么,只是和明书言往回走。
他们身后,叶锦看着面前的顾怀,想要看出一点曾经的模样来,却发现做不到。
他们,都变了。
“顾先生是想要问一问小棠当年的事吗?”
顾先生,多久没人这样喊过他了?
顾怀有一瞬间的失神,而后缓缓点头。
走过长廊的拐角处,再看不到身后的人,前面的喜宴近在眼前。
明书晗似乎能看见里面人的欢笑。
“苏笑不是顾丞相的女儿,是不是?”
皇帝找的这个理由太假,可偏偏顾怀没有反驳苏笑的身份。所以再假,那也是真的。
“他说,不想再看见遗憾。”
明书言现在还记得,顾怀说这话时,眼里的落寞。
上一辈的遗憾终究只能是遗憾了。
明书晗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她抬头看向里面的喜宴,忽道:“三哥,你有多久没有见云岫公主了?”
明书言一愣,不自觉地抬头看向前面。
屋里,云岫正鼓动着别家的姑娘喝酒,见那人不愿,干脆自己喝了起来。身边的丫鬟再劝但是劝不动。
“云岫公主来京城已经有不少日子了,西夏使者已经见过陛下。如果云岫公主再选不中夫婿,她大抵就是要回去了吧。”
皇帝说得很清楚,只要云岫能看中,他便赐婚。当然,也须得是两情相悦。
只是这么些日子,也没见云岫看中谁家儿郎,反倒有人去献殷勤,只是通通都被赶了出来。